第三章原罪的果(5) (第1/1页)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想说，等一下再问，先躺好。」

    西崎将羽非固定在一张床上，同时，替羽非带上一顶外观类似安全帽的电子头盔，上头cHa满各式电线，电线的另一端则是连接西崎的诊断电脑。

    「你必须好好睡一觉，我只给你五分钟，对了，一开始可能会有点痛，不过我想这种程度对你来说，应该是小菜一碟。」说完，也不等羽非反应，西崎便按下键盘上的开始键。

    霎时，一声惨叫传遍西崎的研究室，羽非头痛到像是有千百只钻头在挖一样，这已经不是有点痛的程度，根本要人命。头痛还在持续，羽非牙一咬，决心撑过它，就在这瞬间，他陷入一片回忆中。

    从刚成为执行使开始，一直到刚刚还在思考幕後主使者的动机为止，一幕幕曾经发生过的画面以及属於他自己的思想，正不断在脑中跳跃。就像快速翻动的幻灯片，让羽非一时忘了疼痛，全心全意投入回忆中，同时，身T也陷入昏睡状态。

    「差不多开始了，尼采曾说过:在认识一切事物之後，人才能认识自己，因为事物仅仅是人的界限。又如莎士b亚所说:疯狂的人往往能够说出理智清醒的人所说不出来的话。你现在欠缺的就是认清自己，全心接纳这份疯狂，将它化为理所当然。」西崎看着头盔上闪烁的灯号，仔细回想成为监识官以前的自己，不禁觉得，眼前的羽非与年轻时的他有几分神似之处。

    五分钟还没过去，狄恩的报告就传来了。

    「原来如此，他们还活着阿。」西崎看着投影萤幕上的资料道。从他的眼神看来，似乎认出以前认识的友人。

    正当西崎还在翻阅资料时，羽非已经有了意识。

    「五...五分钟...到了...吗?」方才经过回忆的侵袭，羽非还有些无力，他勉强拼凑出几个字来询问坐在一旁的西崎。

    「如何?」西崎丢出一个简短的问题後，便开始着手帮羽非拆掉头盔。

    「我不知道怎...麽形容，就...好像睡了很久，很...多事都...重新跑...过...一次。」羽非起身试着将自己的感觉描述出来。这五分钟或许是他经历过最长的五分钟，成堆的画面在脑里跳跃着，待他消化完这些回忆後，只感觉自己全身无力，像xiele气的皮球。

    「陷得越深，就越沉痛，没想到你会痛成这样。」西崎面无表情解释着羽非疼痛的原因，同一时间他也将头盔拆了下来。

    「先把这颗药吃下去。」西崎将手上的药交给羽非并递了杯水给他。

    只见羽非毫不犹豫地吞下药丸，至於西崎则是走到他身後，替羽非解开绑在眼睛上的绷带。

    「好了，慢慢睁开眼睛吧。」

    得到西崎的允许後，羽非缓缓睁开双眼，随即映入眼帘的竟是西崎的双眸。

    「现在感觉如何?」

    「我不知道该怎麽解释，总觉得自己好像踏进深渊，却不带一身的沉重，就连看到您的双眼，也不会觉得不自在。」羽非并不知道，此时他的双眼正散发出与西崎相同的光芒，那是洞察他人的力量，也是来自深渊的sE彩。

    「很好，现在来看一下你的心灵素质吧。」

    西崎拿起一旁的扫描器对着羽非一扫，合成语音再度响起:「蓝羽非，警政署犯罪刑事科登陆之合格执行使，有罪等级「流放者」，心灵素质2%。」

    一听到系统道出的数字，羽非简直不敢相信，耳边听到的竟会是他的心灵素质。

    「西崎前辈，你给我吃了什麽药，怎麽能一口气倒退这麽多。」羽非想弄清楚西崎给予的药到底有多神奇。

    没想到西崎冷冷回了一句:「那只是维他命。」

    「什麽，怎麽可能。」羽非相当惊讶。因为在他的认知里，维他命只是一种营养补充品的总称，根本不可能可以控制心灵素质。

    「你想的没错，维他命只是让你补充T力罢了。」

    「那你说的药呢?」

    「根本不存在这种东西，世界上完全没有一种药可以被拿来救治心灵，要是真的有，每个人早就都是圣人了，「Zeus」又何必大费周章成立犯罪刑事科，Ga0这麽多设施与机制。」

    「你说的没错。」羽非也挺认同西崎的论点。

    其实就像西崎所说的，世上根本不存在能救治他人心灵的药物，不管是JiNg神戒护所还是普通的JiNg神治疗机构，美其名都是打着治癒心灵素质的外号，实际上就是监控着每个达标的潜在犯。至於那些药物也只是营养品，完全不具有医治心灵的能力。

    但还是有人能回归社会，靠的就是自己的努力，透过正视自我来下修曾经飙高的心灵素质，尽管这些只是极少数的案例。

    「你还不了解吗?现在的你已经不一样。」

    「你的意思是，难道说。」羽非开始揣摩面具男的目的，脑中顿时闪过无数想法。同时，一旁萤幕上显示的心灵素质却没再变过，一直维持在2%。

    「原来如此，这就是正视自我後所得到的力量吗?」

    「看来你终於理解了。」

    现在，羽非的思想里多了一GU理所当然的气息，自这一刻起，他将永远与深渊共舞。

    「虽然你的心境有所提升，但是做了犯法的事，心灵素质仍旧会上升，因为这是普世价值导致的现象。早在善恶确立以前，人们的意识就存在判别是非的能力。只要在这种环境下，你就无法自由自在的为所yu为。」

    西崎以客观的角度道出这个世界对善恶的定义，虽然，羽非从此以後不必再受犯罪思想的困扰，但他也不能将脑中的思想实现化，如此一来便会沦为真正的罪犯。

    「既然您有这个机器，为什麽不让其他执行使使用?」

    「不能，你刚刚都自己讲了，这是透过正视自我後得到的力量，这个机器充其量只是催化剂，缩短你蜕变的时间，却不能从无到有。」

    「所以，只有越接近深渊的人才能获得正视自我的机会?」羽非说出自己的揣测。

    「没错，就我看来，除了你以外，没有一个人能接近深渊的深处，更别谈连外缘都碰不着的那些人，要是真的给他们使用，只会让原本过多的杂质埋葬掉仅剩的思想。」西崎接着补充一句:「白的纯净还是白，黑的纯粹也还是黑，这麽说，你能理解吗。」

    西崎说的话很有学问，对於那些能正视自我的人来说，通常分为两边。不管怎麽W染都能保持纯净的白，以及不管怎麽净化都能保持纯粹的黑。正是因为同时有着两边极端的思想，才能保住自己所处的一方，所谓的正视自我大概就是如此。

    所以对於那些要白不白、要黑不黑的人来说，这个境界实在太过遥远。他们的心灵都搀杂过多杂质，要是强迫这些人正视自我，那只不过会让原本混浊的一摊水变得更混浊，毫无意义可言。

    「我知道了。」

    「很好，那接下来就谈谈案件的发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