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２３章 ２００９年２月２９日 (第1/2页)

    公车摇摇晃晃。

    从窗外已经漆黑，以及月亮的角度来看，时间已经接近午夜了吗…

    这辆夜晚的公车乘客看起来不多，几个座位三三两两地坐着人，个个面sE惊恐，有个nV人倚在身旁疑似她儿子的男孩旁崩溃哭着，整个车上弥漫着恐怖的气息，跟铁锈味，是的。

    我往那些人眼神游移，最不敢看的地方生生望去。

    那是两具屍T。

    一男一nV，男的那个倒在走道上，腥红的血在地面散成一个范围惊人的圆，他手摀着腹部，另一只手却直直地倒着，看上去被击中的前一秒，似乎正在做着类似跑步的行动；而那nV人倒在男人身旁的座位，头歪在前面的座位上，从太yAnx处有着大片的血迹，昭示着nV人致命伤的位置。

    他们二人已经不再呼x1了，却都睁着眼睛。

    Si不瞑目。

    当我听到那个nV人怀里，传来一阵沙哑而脆弱的哭声时，我心脏顿沉地确定了。

    他们就是当年在巴士冰湖案中，被枪杀的两位乘客：纪烟罗的两位父母。

    那麽这辆巴士果然就是十二年前的…

    我抬起头，冷不防地对上一双漆黑的瞳孔。

    「！！！」

    我吓得立刻摔在了一旁的座位上，等到心跳平复，想起来这只是我用异能观看过去记忆，不可能记忆里的人看得见我一个外人时，那双瞳孔的主人已经走到巴士的另一头去了。

    手拿着枪。

    他逐渐往司机的方向走去，我看到有个nV人站在那里，手举着枪，对准司机的太yAnx，一眼就能看出她是他的同夥。

    两个拿枪的人我都非常熟悉，那是我现在也能在记忆中凭空描摹的两张脸。

    我的父亲，和我的继母。

    「韩叔叔…」我听见一声怯弱的，稚nEnG的，小nV孩的声音。

    接着便看见我的父亲大步跨过几个座位，在公车巴士最前端的座位蹲下来，生y地说：

    「乖，睡觉。」

    「声音…」

    「睡觉。」

    那个小nV孩不说话了，似乎怯生生地又把自己在座位上缩得更小。父亲看起来也不是很认真想哄她，看了她一眼确认她闭上眼睛了，就凑过去跟继母说话。

    倒是继母柔声向小nV孩开口了：「蝶儿，」她说，「乖一点，赶紧睡。」

    「等你睡醒，我们就到站啦。」

    寻常哄哭闹孩子睡觉的语气，在这弥漫血腥气息的公车车厢里，毛骨悚然得令人害怕。

    ───蝶儿。

    我看了努力入睡的小nV孩一眼，像栖息了星光的眼，跟还没烫卷的、柔细的直发。

    不会有错的，我想，这是我当年６岁的姊姊，韩蝶。

    看起来就像纪烟罗的记忆所显示的那样：十二年前，２００９年的２月２９日，父亲、继母带着姊姊，因为不明原因挟持了这台公车，b迫司机往他们要开的方向开去。

    直接开枪打Si了两个人质，是给人质们来个下马威？…结合後来警察要看到屍T上的弹孔，才发现这可能是场挟持案来看，父亲跟继母不太可能是为了钱或什麽才挟持巴士。

    也就是说，重点是「公车巴士」的特点罗？

    那为什麽是公车？公车的特点是什麽，我想，大众交通运输工具…等等…

    挟持公车的目的，是为了逃亡吗？

    私家车容易被抓、就地掩藏或许不适用於父亲和继母、姊姊眼下的情况，直接挟持一辆复数人搭乘的公车，他们是试图假装成是一辆普通的夜间巴士，控制它载他们三个离开Ｇ城，以躲避现在正追着他们的「谁」吗…？

    不过这辆公车後来不是───

    「萧尔。」

    继母用虽然柔和，但相当沙哑的声音呼唤了父亲的名字。我看着父亲凑上前去，低下头来让继母能附在他的耳边耳语，温柔的眼神和淡淡的笑容我很熟悉───早上去继母房间跟她问早时，父亲看着她就是这般眼神。

    继母凑在父亲耳边很小声地说着话：

    「不要赶尽杀绝，好不好。」

    我看到父亲眉头小小蹙起，只听继母有点着急地继续说：「我当然Ai你，也感谢你为救出我们母nV做的一切，萧尔。但没必要，全部都…」

    「那你要怎麽办？」继母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父亲y生生地打断了「露琪，不要对他们那麽心软，你跟小蝶，如果留下任何一点活口，我们没清理掉任何一个证据…你觉得他们会放过你们母nV吗？」

    我看见继母的肩膀微微颤抖。父亲安抚意味地捏住她的肩，仍继续说了下去。

    「而且你忘了，刚刚你坐在这里照顾小蝶时发生的事？这些人现在看起来害怕才听话，等我们一旦放下枪，就会被他们践踏而Si…你不懂吗？」

    似乎是想起刚刚发生什麽事，继母握住枪枝的手微微一紧「你说的没错…是我心软了，对不起。

    一定要不留一点痕迹。我们承受不了任何风险。」

    我大气不敢喘一声地，看着继母继续拿枪指着那可怜司机的头，父亲则时不时在公车中巡视，乘客们的哭叫声，随着时间越晚而越来越沉默，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