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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5 (第1/2页)

    容骄再见北冥只时,躲在堂姐身后,明明比她高,还尽力缩着脑袋降低存在感,仿佛不想被北冥只瞧见似的。

    “见……见过王爷……还有这位……大人。”容骄抬眸问过安,又垂下了眼帘。

    舜瑰看他这怂样,转头对北冥只打趣道:“王爷,你就不能和蔼些,看看容小少爷被你吓成什么样了。”

    北冥只瞪了他一眼,同容骄说道:“把剑谱给我吧,我马上替你写好,稍等片刻。”

    神色和语气平淡得不像话,仿佛他们之间从未有过暧昧的接触,仿佛他们的相处真的只有研习剑术。

    “王爷是真的……很厌烦我吗?”他本想着放手一搏,可是北冥只这样防他,要拉他到大庭广众之下,不愿和他独处。

    他心阵阵发涩,激得他双腿发软,眸子的雾气遮得他看不清眼前的事物了。

    丞相难堪地沉了脸色,“好好的哭什么?在家里人面前闹便罢了,在王爷面前还胡言乱语不知收敛。”

    “我没有厌烦你……是因为、因为……”

    “去去去,你可消停点吧,讲了半天不知道在胡言些什么,”舜瑰佯装责怪地拿手肘轻轻撞了撞北冥只,又拍了拍身边文太傅空出来的位置,用玩世不恭的语调笑道:“别哭了,不就是剑谱么?他不情愿教你,让我来。”

    “多谢大人……不用了,”容骄拭了一把泪,搂紧了怀中的纸张,他深切地凝视北冥只三秒,弯下腰,向北冥只鞠躬,“多谢王爷教导,我明白了。”

    他青涩、隐晦又热烈的初次心动,在此刻结束。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被接受、再被抛弃。

    “诶,骄儿!”容笛回眸错愕地喊那扭头跑走的少年,容骄只顾逃跑,没有回头,她无奈,提着裙摆追了上去。

    场面死寂几秒,丞相轻咳一声,正准备打圆场,却看见北冥只盯着容骄离去的方向,移不开眼。

    他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想来,并非是他儿子单方面崇拜,或许在这些日子里的相处中,北冥只对他也有几分感情罢。

    他这位忘年之交,还真是矛盾啊。

    舜瑰啧啧两声:“何必这么欺负他呢。”

    舜瑰和丞相闲聊了几句,北冥只一直沉默着不语,到了告别时,舜瑰站起身,北冥只还怔怔地坐在竹椅上发愣,他在北冥只肩上一拍,道:“实在挂念,就去看看他吧。”

    北冥只脑海中一会儿是连祯胤印着泪痕的脸媚人地对他微笑,一会儿是容骄擦干眼泪对他鞠躬的画面。

    他守不住在心里对连祯胤暗自许下的承诺了。

    反应过来时,他已经站在了容骄房门口,容笛恰巧从屋里出来,怀中抱着一条白小狗。

    怎么这会儿又找上门了?她心中纳闷,掩饰了险些流露的怪异眼神,微笑着走上前,“王爷。”

    “他可歇下了?”

    “尚未。”

    北冥只颔首,径直走向了容骄的房门,容笛看着他贴在门上,轻轻地敲了敲门,无比谨慎,像是怕惊动里面的人。

    男人的心思可真难揣摩啊,一会儿一个样。她腹诽着,走远了。

    “jiejie,怎么了,有东西遗漏吗……王爷?”半晌,容骄开了门,他顿住,眨了眨眼睛,看清来人的脸庞,他微张着唇,不知该作何反应。

    “我们谈谈。”

    他说罢,擦着容骄的肩膀进门,容骄怔了怔,眼底闪过一丝道不明的情绪,重重地关上了门,他回眸看了北冥只一眼,见他没在看着自己,动作轻巧快速地上了锁。

    二人落座,北冥只不直视面前的少年,虽说他是来找容骄面谈,安抚解释一番,平和地做个了断的,可是他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甚至有些后悔听了舜瑰的怂恿。

    优柔寡断,果真坏事。

    “王爷……吃糕点吗?”最后还是容骄先开了口,他双手发抖地掀开食盒盖,挪到北冥只那儿,“这是我jiejie做的,她的手艺可好了。”

    那就是一盒寻常的白玉方糕,雪白方正,糕点上覆盖着一层糯米粉,没什么特别之处,北冥只道了声谢,“做得很漂亮。”

    “当然了,和通大街整条街的糕点铺子都在她名下,她要是排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容骄嘴里说出来的分明是骄傲之词,语气和神色却都有几分心虚,北冥只没多想,当容骄是受了委屈,面对他的时候不自然,于是拿起一块方糕,在容骄的注视下,送入口中。

    嚼了嚼,好吃归好吃,但没什么特别的味道。

    “味道不错。”北冥只出言夸赞,一块接一块地往嘴里送,以此暂且逃避谈话。

    六块糕点入肚,他拿起第七块时,头猛地一昏,他扶额“嘶”了一声,晕感却没有消失,他感觉周身莫名热了起来,起初是灼热感,逐渐地进展成火烧般的疼。

    他无数次身陷险境,其中不乏中毒,岂能不知自己此时定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

    是毒?

    “你下了什么?!”北冥只扑上前紧抓住容骄的肩膀,少年吃痛,他也被北冥只的模样吓住了——他的脸色极快地涨红,眼眸浮出血丝,声音也像是被毒浸透,变得嘶哑可怖。

    他脑海中闪过“师娘”的话:少许即可,切莫过量。

    “我……我……”

    “说话!”北冥只怒吼,吼完他自己也愣住了。

    这毒药,竟把他嗓子都废了。

    “王爷,我……我没有下毒,那是……媚药……我、我亲身试过的,怎么会……”容骄哽咽着去掰男人的手,那双手如巨钳般掐在他肩上,叫他又疼又怕。

    北冥只在心里把容骄和自己轮流骂了个遍,他早该想到的,这小子,做出这种事一点也不稀奇。

    他强逼着自己冷静,耐着身上的痛苦,放松了手上的力道,沉声问:“那药……长什么样?”

    若是知晓是何种药物,兴许可以找到解药消灾,并非每种媚药都能靠泡冷水来化解,尤其是这种药效狠辣的。不过这样一来,他和容骄的事便藏不住了,但在极度的折磨之下,他无法周全地思虑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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