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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只负气夺门而出,却没能走出献王府,默默地折返回来。 倒不是他留恋,是门外百姓的呼唤震天骇地,他前脚踏出一步,怕是要被人海淹没。 他纳了闷了,他还不到世人为他临摹画像让他永垂不朽的年纪吧,为何献州的百姓都对他的容颜铭记于心。 转头,却见君梦槐穿戴好衣裳被人搀扶着走来。他略过北冥只,问守门的家丁:“外头现在是什么情况?” “回王爷,百姓们得知摄政王殿下来访,都争先恐后地要给摄政王殿下送礼以表心意,目前送来的有柴米油盐、鸡鸭鹅鱼,还有自家的蔬果、吃食……” 八成就是君梦槐捣的鬼,这人是他的克星,哪哪都克得他不得安生。北冥只头也不回地往堂屋的方向返回,君梦槐撇开搀扶的下人,一拐一瘸地追上去挽住他的手臂。 “放开。”北冥只皱起眉,君梦槐仿佛察觉不出他的不悦,腆着脸贴上去:“只只,我知错了,我不该说那些话气你,你别不理我好不好?” 他是一块甩不掉的狗皮膏药,很快便成了北冥只身上的挂件。 “放、开、我!” “我、不!” 二人你逃我追,愣是原地博弈了大半天。 玉鹤止了眼泪,人却是失魂落魄的,碗里的吃食翻来覆去还是最初连祯胤替他布的菜,手里白捏着筷子,一口未动。 连祯胤见邻座美人恹恹不乐,搁了筷子,劝他进些茶饭。玉鹤到底是听从他话的,吃了七八分饱,乖乖回房歇息了。 安顿好玉鹤后,连祯胤回了房中。昨夜来的时候露馅了,今日北冥只去见献王,届时,自会揭晓“余氏勾结献王”的真相。 只是他这一路都未能想通,这离奇的消息是如何传出来的。 要不是康宁养在余家……他攥紧了拳,又一次深感无力。 他好像怎么也无法掌握自己在乎的一切。 今早他醒来听见鸟鸣,乍以为幻听了,这些日子胡良槐霸占着他的鸟儿,隔几日许他见上一次。 昨夜一过,北冥只就帮他从胡良槐的魔爪中夺回了金乌。 他这会儿百无聊赖地捏着鸟食,一颗颗地喂着金乌。胡良槐喜好刁难北冥只的妾室,但对小动物委实是不错,金乌跟了她一个月,胃口都大了不少,不一会儿,食盆见了底。 金乌探出短小的头在连祯胤空无一物的掌心啄食,他点了点鸟儿的脑袋,无奈地说:“没有了,别吃了,胖得快飞不动了。” 夏日炎热,下人搬来了冰鉴消暑,案上摆了果盘,连祯胤坐下歇息。他没记错的话,北冥只天光初亮时出的门,到现在过了快四个时辰了。 多半是要留在献王府用晚膳了。 连祯胤叉起果盘中的水果送入口中,他刚吃上,金乌忽地欢叫起来,他的鸟儿一向有灵性,可能是馋了。 “别闹腾……你在吞什么?” 他惊诧地从金乌口中夺过它叼着的暗黄色纸片,他有心事,方才没细看,食盆底下竟藏有异物。 这鸟食是沈家准备的,居然这般不小心,小型的鸟儿要是误食了这脏物,腹泻都是轻的。 连祯胤暗斥那粗心的下人,把金乌关进鸟笼,正想把那纸片拿去扔了,却发现这纸片其实是一张硬纸反反复复折叠无数次而成的。 他翻开层层叠叠的纸,纸上的红字着实容易让人联想到血书。 纸上用他熟悉的稚嫩笔迹写着“伯伯”二字。 “……鸿云,进来!”连祯胤将纸揉成团,捏在掌心。 门外驻守的鸿云听见召唤,推门而入:“公子有何吩咐?” “去把今日为金乌布置鸟食的下人找来。” 鸿云对连祯胤的吩咐一律照办从不多嘴,但见主子的脸色阴沉,忍不住问了一声:“公子,发生了何事?” 连祯胤冷笑:“金乌吃出了异物。这沈家招了些什么眼瞎心盲的蠢东西进府,做事如此不小心。” 鸿云疑惑,连祯胤平日里不摆主子的架子,善待他们一众下人,做错事也不苛责,发这么大火真是难得一见。 大抵是为了那只金丝雀,那是连祯胤的爱宠,所以多上心些吧。 他颔首拱拳:“属下立刻去办。” 鸿云走后,连祯胤颤抖着展开那张纸,赤日炎炎,他流的却是冷汗。 有人在献州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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