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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溜进了禛园。 那人家丁装扮,见屋内只有他与端坐主位的主子,毕恭毕敬地跪下,“公子,相府公子方才来过,让我代为传信。” 连祯胤玉手轻捻巧制酒杯,品杯中琼浆玉液的苦味,他神情冷然,手掌骤然收紧,那酒杯在他手中迸碎开来。 依旧惹人厌。 家丁匍匐更低,“他说,若王爷有意,明日午时到东街客栈一叙。” 家丁退下后,藏匿在暗处的鸿云现身,斟酌再三道:“公子,您要冒替老爷赴约?” 连祯胤睨他一眼:“我独自去,不牵连你。” 鸿云摇头,屈膝朗声明志,“鸿云愿为公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连祯胤叹息,不再多言,他与鸿云已是同进退共生死的交情,多说无益。 今夜,北冥只歇在遇园。 倒是稀奇。 东街客栈来客络绎不绝,午时未到,容骄在人来人往中寻不见他心底那人的身影,早已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今日若是看不见心上人,他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好了。 哪怕北冥只铁了心不要他,好歹也赏脸和他说个明白,不要用草草一句“夜深了,归家路上小心”来了断他怯懦的爱恋。 他焦躁不安地踱步片刻,转身先进了店。 “公子住店还是吃饭?”掌柜的堆满笑容问道,听到“住店”二字,容骄脸一红,磕磕绊绊回答:“先、先吃饭……” 掌柜领他在一张榆木桌前坐下,小二端上青瓷茶壶,容骄揣摩不出北冥只的口味,便让店家先随意上点小菜,待人来了再商量吃什么。 他嚼着花生米,眼巴巴地瞅着门口。 他盼着盼着,没盼来他的心上人,却盼来了一位他意想不到的人。 ——连祯胤。 他白衣似雪,长发高束,清俊矜贵宛若谪仙,任谁也无法无视他的存在。容骄一愣,忙低下头去躲避。 他惊异不已,连祯胤来此,身边无人陪同,他傻了才会觉得是巧合。 容骄埋着头掩耳盗铃,榆木桌被人敲了两下,发出轻轻的两声敲,无奈,他认命地抬眸,连祯胤面无表情,却显露出隐隐冷意。 容骄面对这个被他冒犯过的男人,心虚得讲不出话。 他是骄横跋扈,不是没心没肺。 “他不会来的。”连祯胤淡淡道。 要怪只能怪容骄自己蠢,世上真有他这种偷男人也偷不明白的,随随便便找人带话,殊不知落入了旁人设好的局。 容骄咬了咬唇,“是他不来,还是他根本就不知道?” “不算太蠢。” 小少爷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换作以前,他多半要在大庭广众之下翻脸,然后叫他爹来收拾残局。 罢了,他冒犯连祯胤一次,连祯胤算计他一次,他们两清。 他掏出一锭银子留在桌上,抓起佩剑就要离开,经过连祯胤身边时,他的手腕被一把抓住动弹不得。他停步,怒视连祯胤,用力拽了两下,反而无法逃脱,被抓得更紧。 “你放手!”容骄美眸大睁,眼底染上了水汽,连祯胤的手劲太大,攥得他手腕剧痛,连祯胤自然不听他的,另一只手死死摁住了他的肩,薄唇轻言,一字一句道:“你再动一下,我便废了你的手,叫你一辈子做个握不住剑的残废。” 容骄娇生惯养,哪里被人这般威胁过,他自视甚高的剑术施展不出来,连祯胤一动手他才晓得,他武功远在连祯胤之下,连挣脱他的桎梏都做不到。 他疼得抽抽搭搭又不敢轻举妄动,他死咬下唇,隐忍哭声,他怕他一哭,连祯胤就要拗断他的手腕了。 连祯胤硬拉着容骄,走到掌柜面前,淡淡道:“住店,要一间屋。” 下朝后,北冥只回府,例行公事般去了一趟禛园,边走边想着今天该怎么哄哄连祯胤。 他扑了个空。连祯胤不在,院里只有侍女在桃花树下洒扫。 “老爷,公子出门散心去了。”侍女见他来,福了福身道。 散心?连祯胤入府以来,最初一直闷在府上,任他怎么哄也不肯出门,后来日子长了些,他偶尔会随他到京城逛一逛,但鲜少自己出门。 不知道是不是躲着他。 北冥只一阵唏嘘,连祯胤要是常出门逛逛能开朗些他也高兴,难得出门一次偏生是生了他的气为了躲他。 正午时分,天暗无光,乌云压顶,风雨欲来。 这天气散心? 不知他可有带伞? 念着连祯胤,他带了柄油纸伞出门,既是散心,应当走不远。 “老爷留步!” 他正要出门,今日守门的家丁唤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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