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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前因 (第1/1页)
25、前因 谢康桦听了表情不动,松开了抓着谢陆后脑的手:“既然想不清楚,就慢慢想。” 说罢,他走到门口,从谢陆那几个兄弟姐妹中随便指了一个到跟前来,从手机上翻了个之前看过的谢陆在公寓里准备过的刑具给那公奴看,让他去拿。 主宅刑具最全,被指的丙柒像是完全不知这刑具要给自己同胞兄弟使用一般,驯顺应下,去谢康桦院里给私奴准备的刑房,取了刑具过来。 谢康桦让他将东西放在谢陆跟前,对谢陆道:“是你慢慢想,还是我换个人来问?” 看着面前的钉板,谢陆的脸色迅速白了。 丙柒跪在一旁,视线从那刑具上掠过,心下反复思量,试探着开口:“不知主人想问什么?” 谢康桦却看也没看他,目光只盯着谢陆。丙柒便明白了,安静地叩下头去,俯身跪在一旁只当做个道具。 出现在私奴刑室的刑具大多只为惩戒,不过三四毫米的凸起,也不粗,还避开了要紧的关节处,若是公用刑室的钉板可就没这么“温柔”了。然而谢陆看在眼里,依旧骇然。 可……他没有选择的余地。 无论是谁来承受主人的问话,不管是将罪责揽到自己身上,还是推给他……都是他没有办法接受的结果。 在谢康桦的视线中,谢陆慢慢地跪上去,顿时尖锐的刺痛从小腿传来,谢陆死死咬着牙,才忍住没有出声。 谢康桦这才打发丙柒出去。 谢陆以为,那些矮钉扎进皮肤的一刻应该就是最疼的了,可他不知道那矮钉上不知涂了什么药,随着时间的推移竟是让人越来越疼。没几分钟,他便满身是汗,眼前似乎起了一片浓雾,让他的理智昏昏沉沉,口中不时传出低低的呻吟。 或许是无意,谢康桦进来后也没关门,他没发话丙柒也不敢私自关上,此时屋门大开,门外看不到屋里的动静,却能隐隐听到。 随着谢陆渐渐没有余力克制自己的呻吟,谢陆父母开始隐隐听到谢陆的声音,心下焦急,不由动了动,想要偷偷抬头看一眼。 丙柒只进去了一下便心里有数,从屋外根本看不到谢陆正在承受什么,但从谢康桦的角度却能将他们的动做看得一清二楚,忙低声道:“别动!别给阿陆惹麻烦!” 他说得又急又快,好似呵斥,可夫妻两个并不觉什么,闻言顿时停住,重新安分地伏在地上。 果然,谢康桦的目光正远远落在趴伏在地一动不动的七人身上。片刻后,谢康桦在沙发上盘起腿,开始整理方才得到的解答。 等手头的工作告一段落,谢康桦看了眼满头满脸都是汗的谢陆,忍不住提点:“谁敢跟未成年的家奴提婚配之事?是谁许了你家什么、还是你家承诺过什么?” 谢陆努力眨了眨眼,还是觉得眼前一片朦胧,大脑沉重,好半天才微哑着嗓子道:“回主人,是……她母亲求下奴家中平日照顾……” 谢康桦皱眉,眼见他懵懂,起身去用自己刚喝过水的杯子接了杯冷水泼过去:“你昏了头吧?你们住处自有人照料年幼的家奴,你家说照顾就照顾了?” “她在我院外跪了不知多久,张口就是‘未婚妻’,你知道多少双眼睛等着看我怎么处置你、处置你一家么?私自婚配、欺主瞒上,连教导所的档案你家都有本事遮掩过去……真是好厉害。这件事前因后果到底是怎么回事,想好了再开口。” 屋中温度适宜,丝毫没有室外的炎热。一杯冷水泼上来,谢陆顿时打了个寒噤,可这一下他终于清醒过来。 谢陆听懂了谢康桦的话,侧头看了眼院中跪了一地的公奴,包括自己的父母、兄弟姊妹,眼前的浓雾似被一阵风突然吹开,理智终于回笼,恍然明白过来自己此刻的处境。 “回主人……” 他刚开口,谢康桦再次打断:“这是你最后一次开口的机会,想好了再说。” 片刻后,谢陆再次叩首:“求主人,允下奴回禀。” 谢康桦看了他一会儿:“说吧。” 刚才叩头的动作牵扯了小腿的伤,谢陆咬着牙深吸了口气才重新抬起身,放慢语速:“回主人,商三十九母亲进产房前曾留了……遗言,说若她出不来,唯一的愿望便是能与下奴指腹为婚。当时在场的没有旁人,下奴父母不忍见她苦苦哀求,只得暂且应下,但只是为安她母亲的心而已。” “按规矩,凡男女奴成年,须由主人们先选过侍奴后才许自行婚配。下奴父母万不敢违逆,也从未对下奴、对她提起过其母遗言。只是……入教导所后她恰巧与下奴同分在商科,便常一同上下课,或者分些餐食给她……但除此之外下奴从未与她单独往来过。” 若非这场合情形,谢康桦几乎要调侃一句“青梅竹马”了。 谢陆顿了顿,继续道:“上周下奴蒙主人恩准去见父母,才知她……不知早从何处得知那所谓的婚约,动了不该有的念头。但下奴已经同她说清楚,下奴是主人侍奴,绝不敢再与她牵扯。” 将过往和盘托出的这一会儿,谢陆额上疼出的冷汗已经又簌簌而下,其中有两行进了眼角,蛰得他生疼。但他不敢擦也不敢动,只闭了闭眼,调整了一下呼吸,忍着小腿再次被牵动的痛楚叩首下去。 谢康桦这才明白,正是上次他去见父母时言行不谨,与商三十九的谈话传入父亲耳中,有了今天这一遭。甚至可能……上次父亲让谢陆去见父母前,就已经知道这一段“故事”了。 看着他下颌的汗珠颤巍巍滴在地上,额头叩下去的地方也湿淋淋的,谢康桦反复斟酌了一番,还是犹豫了:“那依你说……怎么罚?” 谢陆趴在地上,紧张地吞咽了几次才下定决定:“下奴父母与人私结婚约,虽非本意,但毕竟违了规矩,按例……各罚一百五十杖。” 谢康桦挑眉——在谢家的杖刑里,二百杖已是极限,大多只有被卸了差使,无所谓是不是会被打废、打残的家奴才会领这么重的罚。一百五十杖……就是再轻也足以让人一两个月下不了床。 果然,谢陆只停顿了一下便继续道:“只是父母年迈,下奴求主人准许由下奴与兄弟丙柒、武肆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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