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刀子酒。 (第1/2页)
坪山镇青云路四十三号万家福超市。 我将几张视频截图拿给老板娘看,老板娘是个体态丰腴的中年妇女,一头波浪卷搭配红唇,看起来像电视剧里打扮时髦的女强人。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老板娘拿起照片扫了一眼,刚才还拧起的眉瞬间抚平,她问我们找照片里的人有什么事吗? 我说有一个案子可能和他有关,希望您能配合我们调查。 老板娘嘴巴微张,看样子似乎很惊讶,染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随即在前台电脑上飞快地敲击着,片刻之后她从收银台里走了出来,示意我们进去。 “我们店里安装的监控视频最多只能保存一周,之后就会被自动删除,你们要找7月7号那天的刚好卡在第六天,我已经帮你们调出来了,直接看就行。” 我发自内心地向老板娘道了声谢,毕竟在那个年代,很难得见到有安全意识这么高,而且能熟练cao作电脑,更会积极配合警方调查的群众。 老板娘说话很直率:“也别说这些客套话了,你们看完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我这人啥都挺一般,唯独记性好,啥都能记住,你们只要别影响我做生意就都好说。” 我让随行警员把视频拷贝下来后问老板娘:“知道这人叫什么吗?” “陈米啊。”老板娘不假思索。 我边记录下她的话边问她:“那他是做什么工作的,你知道吗?” “环卫工人。”她手往门外一指,“就搁前面打扫富人区那片的。” “富人区环卫工?”我听到我的心跳漏了一拍,“金葵小区附近?” “对对对!就是那里!他还经常把那些瓶瓶罐罐和纸壳子捡出来卖钱来着,你别说,看着挺年轻一小伙子,倒是个会过日子的。” “小伙子?多大您清楚吗?还有他捡的废品一般都卖给谁?” 老板娘摇头:“他好像是一九七几年的吧,反正比我还小几岁,我是63年的。至于废品怎么卖的那可就说不清了,他经常都是逮着那些骑三轮车满大街喊的就给直接卖出去,我们这儿没有固定收这些的人,他还有没有再去其它地儿卖我就不晓得了。” “那他总共来你们这买过几次东西,分别都买了什么,还记得吗?” “好像也就三次。”老板娘想了想,“对,就三次。第一次是很久之前了,一两年前吧大概,买的是一瓶烧刀子。第二次是半年前,买了一把菜刀。第三次就是七夕那天,我记得很清楚,他六点多就过来了,是当时店里的第一个客人,他买了瓶烧刀子和……” 老板娘凑近我,轻声说:“一盒避孕套。” 我身体一僵。 烧刀子我是知道的,那是一款很便宜,口感很辣的白酒,光是上大学的时候偷喝过几口就足够令我终生难忘。 至于避孕套,老潭的尸检报告里显示所有死者均没有被侵犯过的痕迹,现在查这个有点太过空泛。 于是我将重点放在了那把菜刀上,因为据老潭的分析来看,凶手分尸用的工具很可能就是一把新的菜刀。 “是哪款菜刀?现在店里还有吗?” “有。就在货架上摆着呢,我给你们拿过来。” 老板娘说着,起身到最里边一排货架上拿了把菜刀过来,然后将刀往收银台一放,开启了自卖自夸的模式:“警官,这款飞刀牌菜刀那可是我这里的畅销款,便宜锋利还耐用,你们要不要都买一把回家用用?” 见没人搭理她,她也不当回事,清清嗓子说:“陈米当时买的就是这款,你们看吧。” 菜刀长度大概在20厘米左右,我拿起来掂量了一下,说:“便宜是便宜,但是不耐用吧?砍到骨头容易崩,对吧?” 那老板娘一下被噎住:“这……你话可别瞎说,只要你别硬砍就没那么快……” 她话说一半突然停下,面色苍白地问:“警官……那陈米不会是拿它……那……那个了吧?” “不是,你别瞎想。”我冲她笑笑,“那您还记得那个叫陈米的来这买东西的时候,他的情绪状态是什么样的吗?” 老板娘听罢长舒一口气:“记得。他这人挺古怪的,平日里都不咋和人说话。买烧刀子那次吧他挺高兴,我还问他来着,他说是家里什么亲戚来了,买瓶酒招待一下,我就说那怎么不买贵一点的,还好喝呢!他说自己没钱,买不起贵的。不过想想也是,一个环卫工能有啥钱,没被人看不起就不错了。” 不得不说,老板娘的话匣子打开就止不住,我只好出言阻止她:“那个……您说重点就行。” 老板娘哦哦两声,又冲我比了个“ok”的手势:“买菜刀那次没啥感觉,挺正常的。但就属前几天买烧刀子和那个的时候最怪。” 我记录的笔一顿:“怎么个怪法?” “就是……感觉他挺紧张的,那天他一大早就在我们店门口站着,都站半天了,最后还是我喊他进来的。我问他要买什么他也不说,就在店里转,还在那排烧刀子前面站了很久,后来等了十好几分钟才拿着瓶烧刀子过来结账。不过他买那个倒是挺快,在收银这边看到就给买了。 你别说,陈米这小伙子还挺懂怎么做保护措施的,嘿!难得铁树开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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