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以相宣_第十七回 怜半载痴心终负了 奈多年傲骨又相逢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第十七回 怜半载痴心终负了 奈多年傲骨又相逢 (第1/4页)

    词云:雨打风吹过。疏枝叶叶轻。飞花空有意。流水总无情。情尽度余生。大梦一痴酲。

    话说重阳那夜,子素遭了赵端一番折腾,瘀伤胸肋,本说只会痛个几日,奈何子素体弱,耗了半月有余才好,能行走时,已然立冬,香娘又准他多休养几日,才将他花牌挂回。至十月初七,子素收得一封书信,仍是那新科探花宁楷所寄,自数月前子素益天堂失约,便转雁帛。二人相识至今正八月,宁楷年初会试夺魁,殿试中了探花,早已释褐为官,然性情纯善,官场之上自是憋屈,京中无亲无友,翰林院中受人排挤,甚不如意,偶尔寄书与子素来,寥寥倾吐几句罢了。往往子素读罢,只书一古诗回之,宁楷见得,倒真也舒心些。

    眼下子素细细读信,心悯宁楷苦处,寻思片刻,提笔而书,书罢却见天已入夜,只好先收起诗笺,待明日再交托双子送去。入冬夜里寒凉,子素燃了暖香炉,听得隔墙隐隐轻吟细喘,辨声应是知砚,竟已有客在此。

    知砚也是体弱易病之人,日前小病方愈,子素泥菩萨过江,却忍不住几分忧心,不过片刻,开弟已为他领来缠头客。开弟不知是收了多少打赏,笑得见牙不见眼,而来人一长一少,长者不过四十余,少者则与子素相若。二人皆对子素一见倾心,痴迷其面容气质移不开眼,相互说笑几句,终是年少者留下,另一人则往明先那里去了。

    那年少者优哉游哉,并不饮酒,悠然与子素交谈,才知他姓左名谦,字静僖,乃应天府一举人也,奉父命北上探望京中叔父,便是方才那年长者。左谦倜傥公子哥儿,神采飞扬,然子素拘谨不晓待客,左谦见状,索性牵着子素往床榻去。两人坐於床沿,左谦捧起子素面庞,痴痴端详,奈何子素冰冰冷冷,转眸望向别处,左谦微微蹙眉,只道:「你身在此处,清高矜持岂有用武之地?我既来此地,便也不装甚麽正人君子。我就是来寻个快活的,大不了迁就你、怜惜你多些,也不强求甚麽欢声笑语,只望你莫要与我使脸色,可好?」

    子素胸膛犹自作痛,不禁忆起赵端来,顿时心底发寒,再望向面前此人,终是点了点头。左谦舒心一笑,揽过子素,在他面上细细亲着,忽地将他推倒床上,宽衣解带,抚遍子素身上分分寸寸,耐心揉弄得那後xue软了些,才取过油膏来,抹过阳物对上,缓缓送入。

    所幸此人果真依言,温柔行事,子素忍住难受,任他身上驰骋,并不推搡。左谦年轻气盛,在子素身上轻噬狠吻,落了不少印痕,却也只弄了不足一炷香时分,惬意在他身里泄精。罢了,还在子素唇上啄了啄,才翻身躺下。子素匀了气息,正撑着坐起身,却又教他从後擒住。左谦揽住子素瘦削腰身,下颔搁在他肩上,问道:「长夜漫漫,起来作甚?」子素愕然回首,回问道:「左公子莫不……」话未说完,先被左谦吻着按回枕上,抱入怀中。子素只觉那火热身躯贴在背上,细汗黏腻,身下更是一塌糊涂,那人却不放过,探指而去,逗弄子素身里身外。左谦意犹未尽,於子素耳边低语道:「叔父费了多少金银於此,我岂能匆匆了事走人?子素、子素,好歹与我缠绵半夜才足。」子素暗叹,待左谦再次起兴,抬高子素一条腿来,就着侧卧由後而入,又是一顿yin事。

    东山再起,则要较第一回持久许多,左谦弄得不受力,起身按住子素cao之,爽快不已。许久左谦泄罢,也不教子素歇息,总要以手抚着戳着,逗弄那红肿交合之处,待得身下棒子再三硬起,顺势又送入子素xue中。如是反复直至深更,左谦筋疲力尽,终是倒下睡了,迷迷糊糊似觉子素起身,也懒得再理。翌日醒时,只见子素坐於窗前,随意披着袍子,衣襟未系散落半敞,腿上卧着小猫儿,托腮案上睡了。左谦整衣走近子素,春大王先醒了过来,呲牙朝他嘶嘶低唤,这才惊醒子素。左谦无奈笑笑,在子素额边亲了一亲,又往他掌心塞了锭银子,告辞离去。子素夜里起身,实是对月而坐,直至天明方阖眼,如今累得厉害无力起身,倚着几案又再睡着。

    直至辰时,银杞奉茶寻来,子素仍在原地睡着,听得叩门声,又听是银杞,迷蒙半醒唤他进来。银杞见子素衣衫不整,肩颈处处旖旎,心底甚不是滋味,子素才觉不雅,忙放下春大王整衣束发,银杞也帮着些,又问道:「乾娘请得伍大夫今晨过来,为先生与知砚哥再看看,先生要先吃些汤粥麽?」

    子素摇摇头,只与银杞一同饮了温茶,不久伍大夫到了,先去看了知砚,才到此处来。自银杞那事起,香娘见伍大夫为人宽厚,待丹景楼诸人并无嫌厌,故而优待至极,每每请之,皆付以数倍钱银。伍大夫本不愿多收,偏是拧不过香娘。

    伍大夫为子素切脉,银杞在旁不敢打扰,静静看着,半晌伍大夫道子素伤势无碍,却似别有忧虑。只见他自药箱取出个小小瓷瓶,倒出一颗药丸,递与子素,着他嚼碎服下。子素听言服了,伍大夫看他片刻,又给他一颗甘草药丸,说是解苦用,子素皆服罢,伍大夫才收拾告辞,走前只如常叮嘱几句。银杞看在眼里,心底起疑,正好子素还待歇下,便抱了春大王出去,寻到廊下,追问伍大夫去。

    伍大夫抬头回望西楼,又看看银杞,沉声深叹,不作一言,只取出那只瓷瓶,倒出一颗递将过去,见银杞满面狐疑,才道:「此物不过清热安眠之效,常人皆可服用,倌人不妨尝尝。」

    银杞伸手接过,放入口中,当即苦得泪满眼眶,忙不迭吐了出来,咳嗽不止,舌上仍在发苦发涩,眉头都拧成一团。伍大夫又给他一颗甘草丸,银杞连忙含了,这才缓过来些,问道:「此物怎如此苦涩!先生怎麽……」话说一半,瞬间恍然顿住,愕然抬头望着伍大夫。

    伍大夫叹道:「此为莲心丸,取莲子苦心而制。许是日前病痛加身,调理不好,方至食不知味,百味寡淡,若是如此倒也还好,过些日子,自该痊愈。只怕……」银杞忙问道:「只怕甚麽?」伍大夫续道:「只怕是因其心有郁结,早已、早已难分苦甜。」银杞惊道:「这又何解?」伍大夫抚须道:「有病在身,百味如水;若疾在心,百味皆苦。就怕张倌人不是吃不出这莲心苦,只是苦得惯了,当是寻常。」

    银杞听得惊住,子素向来少眠少食,也不与人讲,只知他有心病,谁又通晓他甜苦滋味?因着揪心,手中不自收紧,勒得春大王叫唤了声,从银杞怀中跳落下来,自顾跑开去了。

    正出神,恍惚听得伍大夫叹了一句道:「解铃还须系铃人。」银杞回过魂来,惘惘顿首,一路送伍大夫出门,才折回西楼。久宣打发了双子熬药,着知砚、子素两人先莫睡下,待服过药再歇。银杞自东侧楼梯上楼,正巧碰见青衣出来,身後跟着宋榷,两人手中捧着木盘,看似甚重,银杞忙去为青衣掩门,青衣道了声谢,又道:「房里还有一盘,银杞若得空,帮我一同拿去乾娘那处罢。」银杞回首望了眼子素房门,终还是随青衣去了,只觉手中木盘覆着轻绸,隐隐透香,应是几样香物。

    近日西楼总有药香,虽不恼人,只是怕与平日所用熏香冲了,便着西楼八人近日少用,谁知又几次教缠头客人抱怨药味,香娘无法,与青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