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以相宣_第卅七回 藏心事诗倌捱毒打 慕才郎印使食斋包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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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卅七回 藏心事诗倌捱毒打 慕才郎印使食斋包 (第2/4页)

直跪了下去,又弯腰磕头,伏在地上不起。萧绿濡再不能忍,甩开久宣就去扶他,却见羲容抬了抬眼,旋又别开目光,登时心下恍然,悄声在他耳边说了句话。羲容仍跪在地上,拨开萧绿濡双手,只道:「羲容有错,萧公子请回罢。」

    谢青士也上前来,扶起萧绿濡道:「不过一场误会,湛柏酒量不好,睡过去了无可尤怨。大夥难得相聚一堂,不必为此小事扫了兴去。」

    萧绿濡垂目望着羲容,欲语还休,半晌才道:「昨夜确是我早早醉过去了,我与松笙到了房里,说不过几句就趴在桌上睡着。月圆良宵,岂可虚度?此事不怪松笙。还请师傅高抬贵手,饶恕他罢。」

    楼上各间亦有几人出来观望,缃尹抬眼环视,才道:「既然萧公子开口,且放过此不要脸的贱货色。」说完拧着羲容臂膀扯他起身,又向游纪枫、祝容榓两人赔过了礼,才准羲容退下。萧绿濡生怕再给羲容生出事端,便也同谢青士一同告辞,临走回首看去,羲容正掀帘要走,亦回眸望来,相顾一眼,隐入帘後。

    久宣仍在厅中与楼上楼下打着圆场,但按捺不住奇怪,稍作安顿,又问游纪枫怎麽回事。原来昨夜众人大多散去,尚有几人在此谈话,忽见羲容折返回来,只道是萧绿濡醉倒无趣,要来饮酒。後来陈夔、陈讙兄弟也随相公上了楼,只剩他二人与羲容还在,饮着饮着,自也同道进了雅间。祝容榓叹道:「许是松笙醉得糊涂,我们也不知此地有些甚麽规矩,早知要害他受罚,我也不、不……」

    说着脸已红透,久宣随之一叹,心道:「羲容怎会糊涂?必还有其他因由。若说是他与萧公子吵了嘴,看他二人模样,却又不像。」

    此事恐怕还得问羲容自己,久宣安抚了诸人,段凌樨与任莫知也结伴走了,其余?社之人前前後後皆已辞别,久宣这才跑回西楼,却不见羲容在房里,明先道是羲容走到楼下,就已昏倒,教师傅抱回了欣馆,说是香娘处有药。明先忧心不已,又道:「方才知砚下楼扶他,问他为何如此,羲容甚麽也不肯说,只道莫再问了,便昏厥过去。」

    久宣心下起疑,却不好去欣馆刨根问底,惟有暂且作罢,径自回到房里,紫云已醒,正与越王吃着蒸角儿,只是宿醉难受食不下咽,只吃了半个,就撒下蒸角儿,托额倚在桌上闭目养神。越王见久宣愁眉不展,关心相问,久宣与他说了,又道:「总觉得乾娘是故意为之,只是想不通为何如此。」

    却听紫云深深长叹,伸了个懒腰,呢喃道:「哑巴谩尝黄檗味,难将苦口对人言。」刚说完,一股子桂花香气涌上喉咙,猛地打了个嗝,又被熏得头昏目眩,闷哼一声伏在桌上。越王苦笑,轻手抚着紫云後背,也同久宣道:「云卿所言不差,羲容不傻,想必别有苦衷。待他醒後,你去问他好了。」

    昨儿越王得赦,今日午後还须入宫谢恩,故也不能久留,又坐了片刻,就见招弟过来,说钱公公领了马车在後门等着,请越王尊驾回府。越王整衣出门,又问久宣阿梅近来如何,紫云听在耳里,待他走後,才抬头问道:「阿梅又是何人?」

    久宣坐他身旁,斟了杯水,又翻了个白眼,回道:「阿梅此人好着哩!不过,与你无干。」紫云接过水来细细饮着,一眼瞥去,却也不恼,反倒觉着久宣那小眼神可爱着紧,正想着想着,猛地心底一惊,想道:「他白眼看我,我怎还看他可爱来了?不成、不成。」说着狠狠摇了摇头,却更难受了,捂着心口,想呕也呕不出,沉重喘几口气,满喉的浓烈桂花香,激得眼泪都要落下来。久宣揽着紫云为他顺气,嘲笑道:「瞧瞧、瞧瞧,以後还敢海饮不了?」

    紫云依在久宣身上,拉长着脸摆手道:「你此处可有甚麽咸口、酸口小食,教我吃吃,消下此味,我李紫云此生初次、初次恨起桂香来了。」

    久宣哼笑道:「没有,充其量几颗苦药,你要不要吃?」紫云刚开口说声「不要」,猛地又打了个桂花嗝,熏得难受,只好也应了。久宣不忍再捉弄他,亲去伙房取些浓味吃食来,却仍是压不住那股子香气,紫云叫苦连天,头也疼得厉害,索性要回礼部去了。久宣道:「王爷为你请过假了,若是要走,也回家歇息去罢。」

    紫云无精打采,回道:「我去办公,好歹分分神,兴许还能舒畅一些。况且前些日子,胡院长刚把铸印局事务搬到礼部衙门来,姓萨的铁定是不管的,我还得去打点则个。」

    提起公事,久宣便不好再留,又待不足半个时辰,就送紫云出门回府。临出门时,寒川也过来了,原是萨其度遗落腰牌,寒川料想此物重要,托紫云为他送去。紫云独个儿走出烟花巷口,才觉浑身酸痛难耐,尤其是一段腰肢大腿,因着昨夜先受明角先生折腾,後半夜又被越王、久宣两个摆弄,今仿似挂了千斤铁锤般,又僵又重,千辛万苦拖着步伐回到家里,也顾不得其他,往床上一瘫,只恨不得死在床上算了,哪里还有心思往礼部去?

    却觉累极之际,似醒不醒、似睡未睡,半梦之间似乎听得一声低柔,说道:「云卿岂能白白死在床上?快过来,好哥哥帮你一把,cao死你就是。」紫云好似觉着被谁拉起身来,遂糊里糊涂推了推他,回道:「去!我是你大大,谁要你帮?」

    但见那人翻个白眼,自顾起身走远,紫云正要去追,冷不丁打了个嗝,骤然惊醒,哪里又有甚麽人在?倒是兰生路过房门,探头问道:「公子要睡了麽?还要备官服不要?」

    紫云念着自个儿心绪,暗觉不妙,只怕真要栽在那蓝大老板手里,揉了揉心口,便吩咐道:「要、要,我等下就要出门,不睡了。」

    到得礼部衙门已近午时,尚书胡源年过古稀,乃是当今朝中德高望重之辈。先帝曾临终托孤於朝中五位重臣,三杨便在其中,胡尚书亦是其一。胡源辅助幼帝多时,故而平日多持正色,神情难辨,实则为人温和宽厚,只不露於色罢了。见紫云赶来报到,看了眼旁边萨其度,抚须问道:「紫云,左侍郎不是替你请了假麽?若是身子抱恙,好生休息才是。」

    紫云拜道:「回院长,下官无甚大碍,铸印局诸事未安顿妥当,不敢懒怠。」一旁萨其度别有深意瞥来,抿唇偷笑,径自翻阅卷宗。近日胡源为番僧管治头疼,着萨其度探析利弊,好上奏於朝。

    胡源则道:「铸印局物事俱已搬得七七八八,人手前日也都调过来了,你遣员外郎去看看就好。」紫云应是,遂退,却未召来员外郎,反是自己去巡查了遍。铸印局只有三人,一位大使、两位副使而已,紫云同大使说了几句,仍禁不住打嗝打个不停,胸闷心堵,再受桂香熏袭,就觉手脚乏力,只吩咐他如何如何,自顾到理事厅偏堂去偷个懒。紫云坐在案後,托额闭目养神,半晌正要打个小盹,忽又想起萨其度那张腰牌,自怀中掏出,赶紧就要为他送去。孰料刚站起来一个转身,迎面撞上个人,胸前一阵灼痛,竟被人淋了满身茶水!

    茶汤滚热,烫得紫云直跳脚,松开领子扬扬衣襟,抬头就要骂人。却见来人是个面生青年,美如冠玉,猷比何郎傅粉,爽俊而不失水灵,兼之双眸含情,实是令人移不开眼。紫云一介好色徒,哪里还舍得开口责骂?闷闷短叹了声,自顾找布子擦水。

    那人也张皇失措,赶忙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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