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新生与归亡（完） (第1/1页)

    结果洗澡一事只能由鬼C办。由於同时挤在狭窄的浴室会大幅提高圣光的浓度，见彼岸一脸想杀人，神只好到浴室外准备毛巾或递送所需物品。

    「要是痛，要说。」蒙住眼的鬼只说了这句话，便兀自动起手来。光是将一个沾满泥土後乾了又Sh、Sh了又乾、乾了再乾的头洗好，就Ga0了好一阵子。

    虫在哪里？对五感敏锐的彼岸而言，失去一感影响并不大。m0到病灶处，直接将虫子全数消灭。伤口……他记得nV孩手脚都有麻绳造成的擦挫伤，於是朝nV孩伸出双手。

    「手手。」唉……彼岸真想赏自己几巴掌。

    一双小手乖巧的放上掌心。

    彼岸轻握住手掌，然後是脚踝。他不清楚使用鬼之力疗伤对孩子的身T是否有影响，但人类脆弱到伤口总是不能快速癒合，因小伤感染而Si的案例也时有所闻。

    「要是Si了，我不就又少一个粮食吗？」彼岸喃喃自语。

    「鬼先生……」神在外呼唤，「meimei的衣服先穿罂粟以前的。你的衣服……原本给meimei穿的那件，我先丢去洗喔！」

    那件衣服扔了就算了。彼岸没好气地说：「先给我毛巾，差不多洗完了。」

    出了浴室，他将手中包着毛巾的小动物塞入神怀里，强制要祂接手。

    神闭着眼替nV孩套上衣物，然後吹乾头发。彼岸则去换掉汗Sh的衣服。

    他不知道的是，无论走到哪里，小nV孩的目光从来没有从他身上挪开。

    直到後来，神和鬼才得知，人类似乎并不介意协助年幼的异X入浴。

    罂粟随口一句：「要我帮你洗澡吗？」让非人者们瞠目结舌。

    「不然呢？你们之前怎麽帮她洗的？」少年拿着乾净衣物，一手牵着nV孩。

    男nV授受不亲啊！神对着远方呐喊。

    「就蒙着眼睛洗……」彼岸尴尬地避开视线。

    神与鬼的思想居然都那麽正直吗？

    罂粟忍不住笑出声。

    「不是嘲笑你们。只是……这里也没有nVXrEn，日常清洁的话，不需要想得太严重啦！」

    後来同为人类的罂粟，自然而然担起替nV孩洗澡、刷牙等等的清洁工作。

    隔日，早上的社区广播放了一段嘉年华配乐，庆祝社区中的诡谲在不知不觉间消失无踪。

    彼岸挑了挑眉。仔细一想，那个诡谲应该是前几天到处找他的nV童哥哥。余光之中，一个小小的身影引起他的注意，於是越过玻璃窗往管理室的方向望去。

    小nV孩已经跑到房东太太跟前。

    哎呀呀？房东太太讶异到推开管理室加强防御的铁栅栏，露出睫毛纤长的硕大章鱼眼。

    「有个……可Ai的……小朋友～」大老头不知何故唱起男高音，似乎恨不得昭告天下。

    彼岸吓得要Si，不假思索地跳窗追下去，敦促不懂事的小动物返家。

    等等。房东太太伸直章鱼脚，挡住抱起小nV孩的鬼。接着不知从哪里拿出一罐营养粉。

    「给那孩子补一补。」

    彼岸呆呆接下罐子。

    「既然当了爸爸，就要负起责任。」

    全身黑了一辈子的鬼，顿时从脚底惨白到天灵盖。

    罂粟无奈之下，又被派去向房东太太说明。但房东太太其实b谁都清楚，鬼是不可能生出人类小孩的。

    「血缘有什麽重要的？那个鬼很温柔，一定能好好照顾那孩子。」

    就像当初照顾你一样。房东太太关上铁栅栏。她其实都知道，那个鬼从很久以前就会偷渡进入公寓。

    大老头又在淡紫sE的yAn光下打起盹。

    罂粟不禁露出微笑。

    只花四分之一个早上，他们便清楚得知小nV孩不会说话。

    不仅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也不知道自己的岁数。

    「这孩子的哥哥是不是专业吃……的？」罂粟慎重考虑要让彼岸去宰掉据说只剩半条命的nV孩兄长。

    「嘘，在孩子面前别什麽都明说。」神大概是出生以来首次T验到什麽叫发火。

    他们没养过小孩，绞尽脑汁才想起来有句古语说：「第一胎照书养」。於是，罂粟从书柜里翻出唯一一本似乎跟育儿有关的粗糙装订本，大标题是「儿童职能治疗应用」，副标是「考试重点讲义」。神无时无刻都在研读。

    没错，无时无刻。无论是准备餐食、扫地集尘、拖地擦桌……就连睡前都在研读。那本书就这样飘在半空，跟着神忙东忙西。

    「不是，这个技术不也是你造出来的吗？」彼岸cH0U走装订本，在神面前晃了晃，「那你看啥？什麽都不懂的我们才要看吧！」

    「就算是造物主……造了那麽多事物以後也是有可能会忘记的呀！」神抢回厚厚的装订本。

    小nV孩在罂粟和神的指导下开始学习拾荒。

    她学习很快，虽然有些事还做不到，但能很明确地分辨资源与废弃物。即使在废墟形成的拾荒场上爬上爬下，也从不喊累。

    罂粟开始从超市换回小尺码衣物，店长似乎察觉到什麽，有时会偷偷多塞一包饼乾。他忍不住感慨，即使是末日，人之间依旧存在着小小的善意。

    某天晚间，人神鬼一起在几张纸上写下各一个名字。

    又不是帮猫狗取名……彼岸嘴里埋怨，却思考最久才下笔。

    不久後，小nV孩的名字确定为「圆」。圆寂的圆。

    那是彼岸写的字。罂粟和神望着他的表情难以言喻。

    「有点自尊心，你好歹是个鬼。」罂粟的字没被选上，忍不住怼人。

    「怎样啦！」鬼瞬间恼羞成怒，从沙发上跳起来。「我是鬼，她又不是！」

    小罂粟真的很过分耶！彼岸指着少年呱呱叫。

    「哼！」罂粟别过头去，用鼻子抗议。他的字没被选到就是不甘心。

    好啦、好啦！神在一旁，苦笑着打圆场。

    一片混乱之下，圆露出笑靥。

    为了人类幼崽的健康，彼岸不能太常跟圆接触。在她安定下来後，彼岸渐渐减少待在罂粟家的时间。

    「儿童职能治疗应用」到了罂粟手里。学理和实际运用的方向虽然不太一样，也足以有个安慰心神的作用。

    在外人看来，他们这户人家或许是b想像中更诡异的组合。毋庸置疑，也是最强大的。

    一个神、一只高阶的鬼、一个不好惹的变异种，外加一个用哭声就能b疯以上三者的幼童。

    「总之……好像该想想办法？」神感觉头都要秃了。

    圆依然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但才过几周时间，便开始会在想念彼岸时大哭大闹。

    「嗯……」罂粟瘫在沙发，散落四周的孢子毫无生气，看起来像是用爬的回到T内。

    此时此刻，圆好不容易哭累了，抱着彼岸的黑sE上衣沉沉睡去。

    真是一片混乱。有小孩的家庭都是这样的吗？罂粟想像不出来。神也是。

    「不过，小圆感觉是纯纯的人类耶？」神说道，「……看不出来有基因融合或变异呢。」

    确实。少年望着天花板。现在有可能存在吗？单纯只有人类基因的人？

    末日之後才出生的人，基因融合後才结合的父母所生下来的小孩……

    「有可能吗？」罂粟睡着之前，发出叹息般的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