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为山涧流乐_第六章:积德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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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积德 (第2/2页)

出鞘,拉起他的手,塞给他一个避尘符。

    “带你问问老天爷去?”

    送晨前所未有的果断,毫不推阻,二话不说,一手捏着清猗塞给他的避尘符,站上剑脊。

    电光火石之间,劈云斩霞,直入九霄。

    破晓时分已至,朝yAn如锐刃,把糨稠般的夜幕割裂,一时间万籁俱寂却又振聋发聩,酣睡一夜的京畿逐渐苏醒。

    就这么在天上绕了一圈。

    “抱歉啊,今儿老天爷不在,”清猗笑一笑,“咱俩白跑一趟了。”

    然而清猗却也没有回去的意思,嘱咐一声叫送晨揽紧他,便随手弹出一诀招云,如同赶羊一般将团团云雾b到一处。

    霎时间,电闪雷鸣,云凝水柱,坠雨若抛瓜。

    送晨模模糊糊看见地下有一众富丽堂皇的房群,而此刻房顶上的五脊六兽几乎被狂雨洗脱。

    “这…这是做什么?”送晨有些诧异。

    “积德。”

    送晨隐约猜到,笑容难掩,可还是缓缓说了一句:“不好罢?”

    清猗看了看他,一双明眸中透着促狭,“那我收了?”

    “……不必了。”

    说话间已然翩然落地,还是这夫子相跟前。

    时候尚早,就先逛逛。

    送晨原本想绕过思源,见清猗往那边瞥了一眼,也罢,还是往那边让。

    “思源如今不叫思源了?塞住了?”

    “原本是有块碑的,只是昨天乱斗的时候,那大理岩被张师兄一脚踏成了白坚木,裂了,”送晨原本说得一脸认真,还是兜不住严肃,几乎笑出声,“阁下墨宝,颇具襄yAn遗风。昨詹博士看见坏了,惋惜得很。”

    “承蒙厚Ai,拿苕帚写的。”

    走到教室门口,正好同詹光打个照面。

    詹光看见清送二人,整个人直接定住了,一双牛眼探灯一样目送二人进门。

    清猗说了声“叨扰”便落座了,正眼也不瞧他。

    许久,詹光才回过神来,“韩公子这是…?”

    “温故而知新。”

    詹光语塞,这个主还是别招惹,任其随意罢。

    见送晨来了,云辔拿着一沓纸到他跟前,“十遍戒训,咱俩替你匀掉了。防止叫人起疑,你明天再到南边那屋交了。”一边说着,无意间瞥了一眼旁边的人,云辔大惊,不由得“嚯”了一声,一步三回头的归了座。

    詹光今日仿佛也是怕撞鬼,草草讲了几章便不见人了。

    后来,由于詹先生时至晌午都不曾露面,教室里,大伙既没有课业,也不曾叫散,因此走也不敢走。都是修道或是习武家的子弟,自然血气方刚,已经哄闹得几乎把房顶掀掉。有些胆子大的,翻墙上广茂街买了大包小包的吃食。

    包裹一打开,赵张二人好似伙夫,不停的给大伙分粮。

    趁着这个档口,又有人来问了。

    “赵将军,罗大侠旁边那位又是谁?”

    “看那形容气度,必然也是高人呐。”

    原来,趁着送晨昨儿在夫子相跟前跪的这半天,太学上下可传开了:湖广右承宣布政使罗老爷的大公子,名葬天岳怡然高隐的新徒弟,一拳,把云中王氏大家主王上卿的独子攮成了“思源”里的落水狗。历经这一回,从前受过王遂钟欺负的,不仅这会子都对送晨大为拜服,一并从前嘲弄名葬寒酸的都有了些改观。

    王氏本家在云中一带,如今也是极繁盛的一个修道世家。赶上当朝万岁崇道,兼之现任家主王阙辅会运作,本家又靠着京畿,近水楼台先得月,把原本隐匿于众多仙门寂寂无名的王氏经营得风生水起一方独大,颇得圣心,甚至于广安街敕造豪府一套。趁着那阵青云,王氏在广安广茂大C大办聚宴三五日,四方各路登门拜访,络绎不绝,更光耀了云中的门户。而那王遂钟是王上卿的独子,一直以来把自家门匾贴在脑门上飞扬跋扈,仗着老子雄风,遍地泼y威。

    然而,此番家里的凤凰受了欺负,王上卿居然不曾发难,却是怪异。

    大约,王上卿知道自己这儿子混痞,借外人的手训诫一下,让他学个规矩,也未可知。

    越说越不上路子。

    赵张二人眼下一边应付着这些闲话,一边心里却也是一头雾水。

    自打来了名葬,拢共没见这位真神下山几回,平日里大伙一道出远门试炼也没见他,何况韩大韩二从前跟这太学监是有过节的…

    无论如何,韩澈怎的突然出山,还到这地方来?

    莫不是京城有什么邪祟?

    “旁的就罢了,他俩怎的认识?”石敢当也是满脸惊骇。

    邪了门了。

    赵张两个是一点也耐不住了,又不好直接问事主,见清送二人出去便捣了捣迎夕,“你哥哥同你清猗师兄是旧相识?”

    迎夕半梦半醒,这一问稀里糊涂,胡乱答了一句:“相识可多,多摆几桌。”

    赵张两个想了想,罗老爷同师父与先生多年交厚,常常以文会友摆酒宴饮,如此一来,清送二人有交际,似乎也说得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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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真说得过去?

    云辔张驽二人思量一番,自己都搪塞不过去。

    这位真神饭都不吃,摆酒宴饮是能把他馋下来还是怎的?

    见清送二人出去了又进来,云辔强作无事,招招手,拿了一包东西递过去。送晨拆开一看,一阵油香扑鼻,四个褡裢火烧排得齐齐整整,煎得h金油亮的。

    迎夕靠在位子上,一手一个,左右开弓,相当带劲。

    送晨本想问问迎夕吃饭了不曾,见此情景,无话可说,暗嘲自己多事。

    又掏出一袋东西,张驽似乎买得都不记得了,问云辔:“这啥?”

    “竹筒粑粑,你还笑人家名字起的不讲究。”

    “拉倒,你再拣块大的鹿脯给我。这玩意没馅没料,就着鹿脯,权当吃粽子了。”

    送晨闻言回头,“这不是给詹博士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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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个P给,竟然叫你捱罚,这么没决断还给他送礼?”张驽一脸愤懑,倒真有些石敢当的神韵,“倒不如咱们自己匀了,你也来点儿?”

    送晨心说,要不是为这劳什子,他还会罚跪?

    这会子更好了,跪的半天叫他们吃了。

    出人意料的是,不等送晨动手,清猗二话不说撷走一片,卷一块竹筒饭,递到送晨嘴边。

    云辔只是g瞅着,一直不曾发话。

    且说回方才这俩不在,迎夕被张驽刨根问底折腾醒了,看着张驽的脸很害怕,问哥哥在哪,云辔只得告诉他跟清猗一块儿出去了。

    迎夕听得云里雾里,回得稀里糊涂,“什么青衣?哥哥旷课听戏不带我?”

    这仨人大迷糊小迷糊,对眼对了半天才捋清楚话头。原来迎夕完全不晓得清猗是从哪来的。

    既如此说…可就没法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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