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剑尊献上be剧本(双/np)_48 薛言淮,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收回你刚刚说的话。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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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8 薛言淮,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收回你刚刚说的话。 (第1/1页)

    他等不及要早一些脱离谢霄,翌日卯时刚过,便昏昏沉沉地从梦中惊醒。窗外月落参横,四周灰蒙蒙一片,夜半未干水露凝在青绿色枝叶,顺着叶脉淌落。

    薛言淮伫立在他行过无数次的涯望殿门前,身上沾满初晨的寒意,如一支飘摇箬竹,伶仃萧索地撑着。

    他垂着眼,睫上落了薄霜。

    薛言淮想起很久以前,自己第一次来到这里时的模样。

    他行了磕头礼,敬过拜师茶,拜做谢霄门下亲传,教习弟子为他介绍宗门各事务场所,一路领他至此,期间谈聊言语,止不住赞叹艳羡之意:

    “清衍真人在宗门近百年,还从未主动收过弟子。许多人都想拜他为师,可不是天赋不足,便是不得眼缘。”

    薛言淮自然也听过谢霄名声,他知道自己是凭借独一无二的灵根得了慧眼,耐不住心底雀跃,道:“我也从未想过,自己会得师尊青眼。”

    “往后你每日辰时,都要来此,向清衍真人敬茶,”教习弟子笑道:“小师弟天赋异禀,往后可要好好跟着真人学习了。”

    薛言淮望着眼前雄伟巍峨,庄重肃穆的涯望殿,心往神驰,踌躇满志,道:“我会的。”

    他记得与谢霄初见一面,记得梨花纷飞下那身玄衣长剑,那张冷厉而挑不出一丝错的凛冽眉眼。

    他跪在谢霄跟前,为他敬上热茶,克制不住地抬起眼睫,想道,若是能一直被这道目光注视着,那就好了。

    谢霄对他的教习一丝不苟,可除却师徒间必要交流,再不会对他有多余话语可言——可越是被冷落,薛言淮便越是难耐,直到这股无法诉说的情意在心中肆意滋生蔓长,在他自己也没注意到的时候,早已从一株不起眼的枝芽向下生长,茎根纵横交贯,如经脉一般盘踞在他心底的最深处。

    那时,已经什么都迟了。

    而后种种,皆为执念因果,报应不爽。

    薛言淮来此,便是为彻底了断前尘因果,真真正正的,为自己而活一遭。

    他已许久未给谢霄敬茶,偶有三三两两早课弟子路过,不时向他投来目光,又小声言语,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话。

    待到天光大亮,薛言淮长出一口气,穿过殿前广场,踏上石阶,郑重敲叩下殿门。

    谢霄每日晨起皆会坐于书案前翻看古籍或剑谱,薛言淮得了准许,入殿时,谢霄连眼睫也未抬起,只是将手中书册翻页,一手执笔,于其上做下附注笔记。

    薛言淮犹豫片刻,还是如往常一般,到侧殿重新烧了热茶,跪在谢霄跟前奉上茶水。

    此时,谢霄才接过茶水一饮而尽,将茶杯放归桌案,道:“仙门大比,可得了收获?”

    薛言淮道:“是,观得各门派武学奇技,弟子受益匪浅。”

    谢霄又问上一二问题,薛言淮皆一一作答,直到最后一句,薛言淮虽做了十足准备,仍被惊出一身冷汗。

    “——你昨夜和谁在一起?”

    薛言淮平淡道:“这是弟子私事,纵是师尊,也无权过问吧?”

    谢霄写完手中最后一笔,这才抬起头,看向跪在旁侧的薛言淮。

    许是今日薛言淮与往常有着些许不同,却又并无常伴的咄咄逼人,气焰嚣张之势,他道:“上来。”

    这句话中语义不言而喻,薛言淮身体一滞,并未听从他命令,唇瓣微动,似乎在做着准备要讲出什么。

    他们并不是没有这样过,若是以往,他应当已经爬上谢霄膝盖,分开双腿与谢霄行亲密接触,可如今迟迟未动,谢霄并未催促,只道:“怎么?”

    薛言淮终于下定决心一般,道:“我有一事,想与师尊说。”

    谢霄道:“若是令江意绪转投他人门下,便不必继续讲了。”

    虽早有预料,薛言淮心中仍是一梗,随即被酸涨窒得发疼,他理了理呼吸与面色,尽量平复情绪,道:“我不会再逼师尊与江意绪与江意绪解除关系了,”他顿了顿,道,“是我,不想再拜在师尊门下了。”

    谢霄并未当一回事,道:“你又在闹什么脾气?”

    “我没有,”薛言淮低声道,“我今日来此,便是想告诉师尊……清衍真人,我自知德行有亏,不配再与真人师徒相称,真人从此也不必再为我费心伤神,我也不会再来打扰真人了。”

    “薛言淮,”谢霄道,“我不会因为你的威胁而同意将江意绪驱离,他并未做错什么,我与他也只是普通师徒,与当初收下你时并无二般。”

    他道:“你若闲着无事,便去修行练剑,别在这些旁门小道下功夫。”

    薛言淮本以为此行会很顺利,谢霄应当已与江意绪互生情愫,自己提出解除师徒,他应当再顺心不过。

    但谢霄似乎只将他言语当做玩闹之语——为什么?是记得自己曾经苦求不得,毫无尊严的下作丑陋模样,料定他不会离去吗?

    为什么要拿他的喜爱当做玩笑,又来自以为是呢?

    谢霄伸手想握他手臂带入怀中,薛言淮一个激灵,将谢霄手掌重重打开。

    谢霄稍稍紧了眉头,看向被打偏的手腕。

    薛言淮嘴唇微动,声线藏不住抖意:“我没有……开玩笑,”他道,“师尊,我不在乎你与江意绪如何了,我只是不想再拜你为师,与任何人都无关。”

    他微垂下头,一缕额发垂落眼前,遮挡大部分视线。

    “师尊,我是认真的,若你不同意,我便自行离去,不再纠缠。”

    薛言淮紧了紧齿关,膝盖缓缓向后挪去,正想起身离去,一股力却压上他肩头,薛言淮闷哼一声,双膝无法动弹分毫。

    谢霄要……做什么?

    挪椅声音响起,谢霄直起身子,走到他面前,薛言淮只能看见他玄色衣摆与靴面,不知为何,一股说不上的寒意猛然窜上心头。

    他咽下一口津液,正要再度开口,谢霄却握起离尘,剑柄将他衣领一点点挑开,至上而下,轻易窥见衣中未去的鲜明痕迹,咬痕,吻痕,指痕密密麻麻覆满颈肩锁骨。

    身上附坠的气场带着极强威慑,骤然加大许多,薛言淮直不起肩背,咬着牙关,呼吸也变得困难。

    谢霄声音是他从未听过的冷沉,怒意森严,压得他四肢发麻,骨颤魂惊:

    “——薛言淮,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收回你刚刚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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