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小秘密 (第3/3页)

   他们提早在晚诊开始前到了诊所。范檠咬着三明治，一面埋怨今晚代班害他少了半天和情人共度的时光。

    闲聊间，隐约察觉对方似乎正烦恼着，他便开口关切。范檠苦笑，说：你还真敏锐，是我约来替人按摩的师傅临时走不开，偏偏我这里今天又缺人手，想亲自顶替都没办法。乔未泱随口说：如果不讲求要很专业，哥哥或许可以帮忙。

    乔未曦笑一笑，耸肩说他不介意，不过技术真的普通，就是一般帮家人朋友推推r0ur0u的程度。

    但当见到趴在按摩床上闭目养神的男人，他突然觉得，自己很介意、相当介意、非常非常介意。

    亲家路窄？

    过程中，听着熟悉的、总能让他浑身燥热的低Y，他却只拚命祈祷：拜托你千万别睁开眼睛。想着又不住悲观，自己一个无神论者，不晓得哪个信仰中心愿意帮他这次。

    四十分钟後他走出房间，脚步虚浮，脑子里混着祷告声的灾难片还在继续播。藉口想起有工作必须处理，他在男人清醒踏出房门前，迅速带着乔未泱离开。

    「接着你都知道了。」大概也是豁出去，乔未曦没了别扭，吃着亲子丼淡然地说：「我赶在你之前到家，准备消夜，又帮你按摩。」

    范秐挑眉质疑，「那为什麽不那晚就告诉我。」

    「说是巧合你相信？」他自己都不信了，「以你的谨慎，开始猜我是有目的，才千方百计、甚至透过范檠攀关系，我敢肯定你绝对会这麽想。况且那时候，你看来还不打算告诉家人我们的关系，我自己和他提，不也很突兀吗？」

    「那也没必要瞒我按摩的事。」

    「是你突然先道歉，说让人直接接触身T，没考虑我心情什麽的。」没顺着他的话接受歉意，不就暗指男人自作多情吗，他哪来的胆子。乔未曦想，又是一脸委屈，「那时候，有太多事情还没说也不能明说，我只是反SX想逃。」

    「嗯，你确实很常搬石头砸自己脚。」

    「学长，每个人都会有些不想说的小秘密的。」

    「在我看来，那些都只是藉口或开脱，没一个是真正的小秘密。」

    「……这件事对我而言就是小秘密。」他尝试挣扎，但自己听着都心虚。

    「哦。」范秐口气敷衍，「你根本只是忘了说吧。」

    百口莫辩，乔未曦只能低下头，默默吞下那碗他凭自由意志而点的亲子丼。

    一直挂着微笑的范檠开口调侃：哥太不够意思了，交往将近一年，连对我都没松口，还是说，你对自己的魅力就这麽点信心，怕人跑掉了没面子？而范秐哼笑着反击：成熟的交往，是套牢了才带回家，和你们学生情侣撑上三个月就是奇蹟的情形可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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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得一副多懂恋Ai，明明连定情物都没准备，耳钻还是和好那晚才送的。瞥向身旁笑得满溢自信的男人，乔未曦忍不住在心底抱怨。大概注意到他的视线，范秐说着话，一面侧过脸回看他。

    担心那些没出口的坏话被看穿，乔未曦慌忙掩饰，却没料到下一秒，男人的手在桌下覆上他的，十指交扣，而後紧握。

    算了。感受着自己耳朵那清晰的热度，乔未曦想，定情物补交也无妨，来得再迟，他都会心甘情愿给这个男人满分。

    结完帐，乔未曦步出餐厅，就见那两兄弟站在自己的车旁咬耳朵。注意到他走近，范檠轻笑着拍了范秐的肩，说晚点见，便潇洒挥手离开。

    乔未曦好奇地问：「什麽晚点见？」

    得到的回应是个神秘兮兮的笑。擅自从他口袋m0出车钥匙，范秐坐进驾驶座，待他系好安全带，车开出巷弄，才开口说：「小檠要我先带你回家。」

    「他等等要过来吗？那我们先去超市买点食材？我弄几道下酒菜。」

    「不必。」停在红灯前，范秐侧身吻上他脸颊，笑得异常灿烂，「因为要回的是我们老家。」

    他说的还含蓄了，那家伙的原句是：不带未曦回去见公婆吗？不知b他的委婉恶劣多少倍。但脸皮薄如乔未曦，依然瞬间被弄红了脸。

    看他慌忙对着後照镜检查衣着，又表情紧绷地说：没伴手礼不好吧、真的不能给我点时间做心理准备吗。范秐低笑，绕到经常光顾的甜点店，指点他买两罐果酱饼乾，稍微抚平他的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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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好车，见乔未曦又紧张得眉头紧皱，范秐牵过他微凉的手，用掌心摩娑，附在他耳边安抚。

    「别担心，有自信点，我想他们会喜欢你。」

    「要是不喜欢呢？」

    「都有毅力花这麽久时间让我Ai上，对他们怎麽不行。」他轻轻吻了他的眉心，「我也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

    「嗯。」乔未曦总算是有了笑容。

    并肩走到门口，范秐和他十指交扣，按下门铃。正解释着临时起意回来，没带钥匙，已经先让范檠打电话和父母亲报备，门便喀一声开了。

    「小秐到了？」应门的是个中年nV子，发长及肩，和范檠一模一样的大眼，看着非常年轻漂亮，「你爸爸去超市了，说人多煮火锅b较方便。这位就是……哎呀，乔律师？」

    「……路法官好。」

    「不是在法庭上就别这麽见外了。」她笑一笑，吩咐儿子记得替他准备客用拖鞋，便先进厨房泡红茶。

    范秐看着回过神，开始微微发抖的乔未曦，笑着问：「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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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长你早就知道了？」

    「我知道。那天你洗澡的时候她就打给我了，说开庭碰到个年轻律师，长得很帅、染棕发、好像有戴耳环，最重要的是状子写得非常可Ai。」

    「那你为什麽不告诉我！」

    在法庭上狠电自己的法官是男朋友的mama，乔未曦绝望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第一印象最重要，来不及弥补，好歹也该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第二次的陈报状不是还行，有什麽好紧张的？」

    「不是这样说，这样我买两罐饼乾赔罪哪里够……」

    「我也只是不想别人碎嘴，说我赢官司是凭她的人脉。不是有句话，对了，我记得就是你说的？」不让人逃，范秐扣着他的手腕进门，一脸得逞的坏笑，说：

    「每个人都会有些不想说的小秘密。你说对吧？」

    未来的日子，还有得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