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璧_第三章塑像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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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塑像 (第2/7页)

易帜,也就过河拆桥杀了刘俭。他因家族的缘故在江陵颇得人心,入城以后,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坐稳了江陵。

    朝廷知荆州生变为时已晚,传檄讨伐,却也不过徒有其表地举出旗帜,未见真有动作。长江下游另有镇守的要务,此前湘东王已带走许多兵力,如今大半落在灵遗手里。朝廷再要调出一支旗鼓相当的兵力,已属力不从心,剩下的选择,也只有恩威并施地震慑和绥靖。可灵遗不吃这套,料定了朝廷无力征讨,便丝毫不做理会。

    襄yAn的局势却不妙。蛮人见荆州内乱,联合魏人举兵再攻南yAn。白曜出兵迎战,起初还与魏人打得有来有回。但未抵住魏骑兵夜袭,南yAn一夕城破,新野、京兆也接连不守。白曜仍不得已退回襄yAn,总觉得是自己部署失当才造成惨败的局面,整日望着几张地图与参军们一道反省,后悔极了。

    南边的郑续见魏骑兵自沔Y长驱而下,再一次倒戈向魏,切断襄yAn与江陵间的联络。灵遗取江陵一切顺遂,襄yAn却如她所料当真成了孤城。襄yAn闭城固守的数十日间,魏人连发了好几道劝降书,城中民生也渐露疲敝之态。不景气就像灯笼纸褪去颜sE,随寒霜落满城池。此间对魏的几次小规模作战,她x1取教训改易策略,小有所获,却没能改变被围的困局。她知道,若是灵遗,定会背水一战进行突围。可她不敢,没法手握千万人的X命,赌一个未必存在的完美结局。她决定等灵遗攻灭郑续来救,一如对他许下的誓言,无论如何保住自己也守好襄yAn。

    但不知是谁错付了谁,白曜没有等到那一天。春气融化了河里的坚冰,经冬掩埋的元气再也不复苏了。魏军隔三差五就往城中放箭,丢鬼火符、法术弹,她做梦都是百姓因围困而发的怨怒之声。问所有人,都说再拖下去只会每况愈下。她没有办法,只有在所有人的失望里决定出降。走过浮桥前往魏营时,她感到自己的心在钝痛。若她一人能承担所有的错咎,换来更多人的生路就好了。又想起总想代她受过的灵遗,好像对他终于有些感同身受,又好像仍不明白。连她都知道,答案只会是受不起。但他好像总在执迷不悟。如今再想这些也太迟。路旁的枯树泣血般地cH0U了新芽,而她大约必Si无疑了。

    襄yAn失守的消息很快传至江陵。灵遗好像早在等着,已素服免官,斋戒了数日。来人特意强调了两遍,白曜公主降了,是降了。他却不着边际地说了一句,公主总是要出降的。而后仍不言不语,面对虚位的神龛跪着。这样的结局,他早就知道了。

    江陵的桃花开了,他折了一枝摆在触目可及的地方,像是掩耳盗铃地告诉自己,去年的春光还有一息尚存。他猜想,也许对她而言,那也并非什么愉快的回忆,只是寄人篱下,不得不曲意逢迎。这段日子将被她当作卧薪尝胆。她常说,等到自己真的手握权势,第一个就要杀了欺侮过自己的他。也许并非闲谈的玩笑,而是真心所愿。她未曾Ai他,但不Ai反好。

    前不久,灵遗与魏摄政王元翾通书,终于达成休战的谈判。元翾自知郑续一灭,难以长保襄yAn,反受蛮人侵扰,只愿取沔北五郡。前线的魏骑兵趁冬踏过结着坚冰的沔水,直攻襄yAn,也是他意外之事。但元翾也知灵遗初得江陵,根基不稳,反以被围困的襄yAn城作为要挟,要他让出沔北五郡,二人划江而治。与此同时,为防范灵遗背约反攻,交还襄yAn须以白曜公主赴魏为质。若非如此,元翾仍会陈兵命将,长踞襄yAn。他日与溯流而上的扬州兵马共攻江陵,也未可知。

    他只是还担心她北上以后过得不好。她从小就在他身边,这还是第一次要远行。若是在旁无人帮衬,她会弄得一团糟糕吧?他或许早该预料到她终有一日要离开他,而非什么事都由他替她去做,连在雍州的人前立威都是。她一不顺意就Ai发脾气。魏人待她定不如在自己家,横冲直撞的脾X定要被人欺负,没人让着她,她就躲在角落自己哭,见人就不由分说要上去,也不论他怀的好意或恶意。他或许早就不该什么事都替她去做,连在雍州立威都是。她还会自杀吗?他希望她至少意识到自己是身负职责、名副其实的公主,她很重要,她的生Si将牵动许多事,不要轻易去Si。不要轻易去Si。哪怕明知以公主身份要挟,总会适得其反,他依旧在这么做。而她会偏执地以为,所有人都只在意那个无聊的身份,没有人Ai底下真正的她。她的这些心绪,也不会有人理解,尤其是总要跟她对着g的他。他也知这么做定是错的,她也许早已恨透了他,只等着手里的权势足够她撕下面具,但他再也想不出别的什么对策,可以真的拦住她。

    白曜在众人的注目下,孤身步近魏军营帐,翻起自己的衣袖和裾摆,以示没有裹藏任何利器。按规矩如此还不够,须由兵士再搜身一道。可她身为nV子,又贵为南朝公主,他们头回碰上如此状况,也不知如何是好。

    此时,他们的主帅元准正从营帐里放话,说她是术士,真要动手只收武器可不够。如今她孤身一人难成气候,放进来也无妨。

    听情报说,这位元准是魏当朝皇帝的亲弟,受封广陵王,身份很是贵重。年纪只有十六岁,已生得如rEn般长大,面容也已棱角分明,不见稚气。灵遗说,胡人都是如此,生长得b汉人快,但寿命也短。拓跋部许多君主都短寿,未至不惑之年便已身亡,除却猜是部落间的倾轧内乱,或也有其种族本就短寿的缘故。

    白曜面对着他有些惘然。若只论年岁,他b白曜小。两军作战时,他常带着一支JiNg锐小队冲在最前,风风火火的,尽是小毛孩子的急X做派。可看着他的魁梧的T格,听他大喝着令手下的人冲锋,声如洪钟,又实在难以真将他当成小孩。她进帐见了他,只没话找话地道了声又见面了。他见白曜,如往常般爽朗一笑,也道了声又见面了。

    “降书可送到了?”白曜问。

    “收到了。可是字好多,看了头晕。命人念给我听,我险些睡着。白曜,还是你给我念吧。”元准说着,天真无邪地眨了眨眼睛。

    白曜还因连日失眠头痛不已,失神望向元准好一会,盯着他浓密的鬓角,从峰后岔成两道的眉毛,困惑极了。要她亲自读降书,怎么看都是故意折辱。可他谐而不庄的神情却置身事外,宛若在说,此举也好,打仗也好,都是寻常不过的玩闹。白曜迷惑了,猜不到他对玩闹的边界在何处,也没法预知落在他手下,自己的未来。她深呼x1,暗下了一道清风咒为自己凝神,伏身捡起丢至跟前的降书,展卷照读。但没念到三行,元准就烦躁地跳起,打断她说不想听,在座边踱了两圈,突然停步下令,将她拿下。

    白曜原就跪在地上,如此无非是多两个人,从后用棍bAng叉住她的后背,将她压得恰须佝偻着,无法直起身板。白曜正想伸手撑住地面,换个让自己舒服点的姿势,元准正蹬到她面前,捏起她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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