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二回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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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踪山，八挂谷，天下第一奇。

    所有武林人士都知道迷踪山在哪，但近百年来从无一人找到八卦谷所在，只在茶余饭後时传言，八卦谷仍有传人。

    「卦儿，将师父那套新衣拿过来。」八卦谷中，老人躺在榻上轻声唤着一旁熬药的徒弟。

    听到师父的话，拿扇煽火的手顿时一愣……时候到了吗？不！握扇的手一紧，她拒绝接受。

    「卦儿……」

    「师父……」又是那又臭又长的叫声，但……

    「您真是越老越糊涂了，上个月才刚给您过完七十大寿，离您说的八十大限还早得很呢，做啥急着穿寿衣？」师父拣到她时早年过七十，这几年自己y坳着不给师父过寿为的又是什麽？难到她做的还是不够吗？

    「卦儿……你过来……」唉！老人也叹，这个Si心眼的孩子。

    「我不要！」一贯的和师父唱反调，继续蹲在地上，掩饰她那蓄满泪水的大眼。

    老人看着她微颤的肩头……唉！就这倔脾气让人放不下心。

    充满药香的厢房顿时沉寂，许久後方才传出老人的声音，「明年开始，你每年至少得出谷两次，每次至少三个月。」不提後事只交代遗言。

    「外头有什麽好？为何我一定要出去？」手上拼命煽着，溅起炉中点点星火。

    「外头是没什麽好，但你不能一辈子都獃在谷中啊！」这倔强的孩子，若是不这样强迫她，八成一辈子老Si在这谷中。

    「您就不怕我这X子闹的整个武林J犬不宁吗？」赌气，就是赌气，「只要我一出谷，绝对会变成你口中的混世大魔王。」还是赌气，但一滴泪悄悄滑落。

    师父这一生逍遥自在，无牵无挂，晚年却因为捡了她这个无法无天的徒弟而徒生罫碍，她……罪孽深重啊！

    「师父同意你变成混世大魔王……」老人的话让nV孩又是一愣，「武林是什麽？江湖又是什麽？什麽叫白道？又什麽叫黑道？好人？坏人？」nV孩终於转过头来，泪眼凝视着病榻上的老人。

    老人慈祥一笑道：「师父相信你……」一句话换得nV孩两行清泪。「用你自己的脚去走一遭江湖，就算搅的武林一团乱，师父还是相信你。」微转头避开徒儿的泪眼。唉！被这徒儿欺压了这麽多年，来到这最後……竟还用没见过的眼泪坑杀他。

    「八卦谷就暂时交给你了。」

    「什麽叫暂时？师父您只有我一个徒弟，八卦谷从您捡到我开始就是我的了。」还是一贯的恶霸口吻。

    「谁说的？」

    「我说的！」

    「八卦谷我要直接传给我徒孙！」老人气的又转头瞪着不肖徒弟，「记住，是你亲生的徒孙，而不是你收的徒弟。」

    「为什麽？」nV孩大叫。

    「不为什麽？」

    「您知道我终身不嫁的……」就是因为知道，才须要这样b你呀！傻徒儿。

    「师父同意你不婚，但一定至少要给我生个徒孙出来，男的nV的都行。」师父担心你孤独终老、无人送终啊！孩子。

    「师父大限到了，快去把衣服拿来……」

    「我不要！」

    「难到你要师父一身旧服的走？」老人瞪出一副Si不瞑目大眼。

    「您要是敢抛下我的话，徒儿就敢让您光溜溜的走……」听听看，这是一个做徒儿该说的话吗？

    「唉！」老人轻叹一声，拿这个徒弟没辄，「师父将所有知道一切都写在书房的别册上头，你……你过去看看吧。」不舍徒弟泪眼相送，旧衣就旧衣吧。

    看着徒弟慢慢走出房间，老人也缓缓闭上双眼等待时机到来、然而那走回来步伐声却又将他远离的心神拉回……徒儿在帮他换寿衣！

    「您眼睛不好，以後别乱跑，獃在徒弟身边保佑就好。」轻轻套袖，顺便将泪滴在师父寿衣上。

    「您要是不保佑我，每年您的忌日我都弄你讨厌的冷菜冷饭帮你上供。」这恶徒弟，他都快Si了还这样威胁他。

    心神渐渐远离，徒儿的声音也越来越模糊了……

    「师父，您一路好走……不肖徒儿……八卦拜别………」

    苏八少十五岁那一年，八卦谷，乾坤老人——含笑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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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辆牛车缓缓步行在山道上，一名头戴斗笠的少年躺在车蓬上，享受着早春的yAn光，一旁一匹骏马非常不耐的频频吐气。

    师父命令她每年要出谷两次，那她就出谷吧！想起怀中的两本秘笈，「天绝」、「地灭」，苏八少嘴里咬着根茅草想着……就先到天绝门吧！

    「阿快，前头叉路右转，咱们慢慢晃上个一个月到天绝门。」话是对着牛说，但一旁的骏马气喷的更凶了。

    「阿慢你别生气，既然带你出来玩了总会有让你表现的机会……」伸出右手拍拍马头，「师父说的，日子随我Ai怎麽过就怎麽过……」

    牛车缓缓走过，车上载着八个铁锅和八个火炉，半路上有人又在车上绑上一面写着【八少】两字的破布，八少外烩帮厨从此横行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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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绝门外，一辆牛车被拒於门外。

    「去去去，我们这里不缺大厨？」

    「这位大爷您行行好，我是来投帖拜山的，并不是来找工的？」斗笠下，八少有礼说道。

    「投帖拜山？」守门人不屑哼道：「就凭你？」

    「对！就凭我。」自从师父弃她而去後，少有人和她斗嘴，八少觉得自己修养进步不少。

    眼见守门人不肯替她通报她也不生气，只见她快手快脚的从车上搬下一个炉子，对着人家的门派大门就地煮起食来，不管守门人怎麽赶她就是不走。

    午膳前，天绝门老门主於厅堂前询问属下，道：「为何一整个早上我都闻到很香的膳食味道，咱们的厨房不是离大厅很远的吗？」害他时间未到肚子就饿得要Si。

    「请门主见谅……」被问到的门徒有些手足无措说的搔了搔头，接着说：「今早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有个毛孩子架着牛车前来，说是要投帖拜山求见门主，守门人不让他进来，他就直接在山门外摆起了炉火，自己煮了起来，害得……」

    「毛孩子……牛车……」天绝老人一头雾水，「他有没有自报门派？」

    「没有……」门徒又搔了搔头，外头那味儿该Si的香，「不过他牛车上面有着块写着【八少】的破布……」

    「八少、八少……」天绝老人口中喃喃自语，「这名子好熟……莫非……」

    「啊！」老人惊叫一声，连一旁的门徒也给吓了一跳。「快，快，快点请他进来……」看到门主迫不及待的样子，门徒赶紧撒腿就跑。

    「喝！乾坤这老家伙最小气了，每次只会在我面前炫耀徒弟的手艺有多好，让他带来让我看看，还呛我说【除非等他Si】，偏偏还y坳了我的天绝玄册去给他徒弟练……」老人边走边念。

    「等等……八少人来了，莫非……」老人来回的脚步顿时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