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帐_第3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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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节 (第2/2页)

 崔晚晚想起这男人被她碰一下就浑身紧绷,擒住她的手“誓死捍卫贞洁”的景象,不由得暗自发笑,于是故意咬重了“清清白白”四个字。

    就在众人争执不休之际,从外又来一人,先闻其声。

    “臣叩见贵妃娘娘——”

    只见来人身材伟岸,面方口阔,自有一股大将气度,正是兵马大元帅江肃。江肃进来之后,先是对贵妃行礼,随即怒目瞪向拓跋泰,呵斥道:“逆子还不跪下!”

    拓跋泰闻言也不做辩解,利落跪地,双目垂下。

    “你身为臣子,须得谨言慎行,怎可因救人心切而失了分寸?”江肃语气严厉,“若是被有心之人编排,贵妃娘娘因此清誉有损,你万死也难辞其咎!”

    乍被扣上“有心之人”的帽子,房牧山又要暴起发火,江肃却不给他机会,抢在他开口之前赔礼道:“年轻人不懂规矩,闹了一场乌龙,让王爷和房将军见笑了。二位身为长辈,提点晚生后辈乃是用心良苦,老夫在此谢过了。”

    这番话反将一军,闹得房牧山不好发作,只得憋住一口气,半晌才冷哼一声。

    镇南王捋了把胡子,道:“江大帅言重了,本王听闻拓跋小将军素来治军严厉,赏罚分明,想来断不会行那等大逆不道之事,不然大帅你头一个饶不了他,是吧?”

    话中有话,摆明了就要揪着这件事不放,想拿军法处置拓跋泰。

    江肃一听,暗道这只笑面狐颇难对付,便以退为进道:“王爷言之有理,常言道吃一堑长一智,是要给这小子长长记性。来人!”

    他大手一挥,指着拓跋泰令道:“拖出去,杖责三十。”

    两个随从上来就要架起拓跋泰。

    “慢着。”

    崔晚晚刚刚出言制止,房牧山就讥讽道:“贵妃娘娘这是舍不得了?”

    “房将军这喜欢妄加揣测的坏毛病,真像那什么改不了什么。”崔晚晚此刻眼角泛红,我见犹怜,说出的话却不软绵绵,“既然你们觉得拓跋将军冒犯了本宫,那应该由本宫罚他。”

    镇南王问:“不知娘娘意下如何?”

    “宫刑的话——”崔晚晚慢条斯理,只说了几个字就去看拓跋泰,只见他视线低垂,看不出什么情绪。

    江肃闻言内心一惊,正欲开口求情,只听崔晚晚又接着说:“算了,看他粗手粗脚的,哪儿能伺候得好人,宫里又不缺内侍。”

    她扭头问佛兰:“对了,旺财哪里去了?”

    “回娘娘的话,已跑出去三四天了,估计是去找东西吃了。”

    崔晚晚不满道:“放着上好的rou不吃,偏要撒蹄子乱跑,真是狗改不了那什么。”

    房牧山这才后知后觉她之前的那句“什么改不了什么”是在骂自己,险些气得呕血。

    “既然旺财不在,那就罚拓跋将军在此看门吧。”

    堂堂行军元帅,令匈奴闻风丧胆的猛将被当作看门狗,在场之人都觉得这种羞辱太过火了,可当事人拓跋泰却仍是是一言不发。

    镇南王又问:“那三十杖……”

    崔晚晚把刁蛮任性表现得淋漓尽致,道:“当然要打,佛兰你去数着,一杖也不能少。”

    说罢,她视线逐一扫过联军的三位主帅,唇角微翘:“本宫这般决定,诸位觉得妥否?”

    江肃面色如常,道:“娘娘赏罚分明,臣无异议。”

    镇南王和房牧山也只得表示赞同。

    拓跋泰自己站起来跟着兵士走了出去,很快外面便响起了棍棒落在皮rou上的闷响。

    江肃几人也开始商量何时把皇帝驾崩的消息昭告天下。

    崔晚晚“伤心过度”,捧着胸口娇如西子,遂命人搬来一张美人榻。她靠在上面,视线越过寝殿门口,落在外面院子里。

    行刑的只是普通兵士,他们不敢让拓跋泰下跪,所以拓跋泰是站着挨打的。只见手臂粗的棍子轮番落下,他闭紧了嘴一声不吭,背脊挺得笔直,精壮健美的身躯蓄满了力量,犹如猎豹。

    崔晚晚装模作样拿手帕揩着眼角,看似还在为暴毙的皇帝难过,实则一直偷瞄挨打的拓跋泰,甚至还看得津津有味。

    忽然,只见拓跋泰抬起了眼,竟径直望向了崔晚晚,眸色黑沉得有些吓人。崔晚晚不知为何突觉心慌,下意识就要躲开他的视线,想了想又觉得太丢份,于是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

    须臾,拓跋泰又垂下了眼。

    第4章丹蔻将军这是要对本宫做甚,……

    把皇帝尸身收殓以后,勤王的联军主帅都住进了内宫之中,江肃、房牧山、镇南王各据一方,表面上共同治丧一团和气,实则暗流涌动。

    特别是在德顺的尸体被发现之后,三方更是毫无遮掩,大肆搜寻宫殿,借着绞杀杜党余孽的由头,掘地三尺的找所谓的遗诏。

    可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就差明抢那九五之尊的宝座了。

    元启生前没有立后,所以贵妃算是后宫之首,崔晚晚仍居摘星楼之中,一切用度与从前一样,只是不能出去。

    毕竟谁也不愿落个虐待先帝嫔妃的恶名,况且崔晚晚口中的遗诏还未找到,留着她还有用。

    宫变死了不少太监宫女,摘星楼现在略显冷清,崔晚晚把寥寥几人都打发去了外院,只留下佛兰贴身伺候。

    “娘子什么时候出宫?耽搁太久唯恐生变。”

    二人私下相处不像主仆,更似姐妹。佛兰正在调丹蔻,像长姐一般关问。

    “颜色太淡了,再红点儿。”崔晚晚捏着一把羽毛扇,百无聊赖地拨弄羽尖,“你看摘星楼,连个苍蝇也飞不出去,我怎么走呀。”

    “那狗皇帝不是说了有密道么?”

    崔晚晚叹气:“唉,本来他正要告诉我,不巧得很,那谁进来就把他——”她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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