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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一章 方宅  (第1/1页)
    作为正儿八经的研究生,白谕倒也不是所有的时间都用来潇洒,在那为数不多的日子里,他也会回霍兰戈的实验室跟导师见一面,附带打探一下默尔森课题组的相关消息。    不过所有的这些在这段时间里都被白谕放到了次要的位置上,而他最关注的不外乎是时恙。    上一次用小手段控射将人逼得破防的后,他和时恙之间的某一层屏障仿佛一夜之间烟消云散,之前那些个单方面任打任罚的卑敬态度也跟着一起被打破了去。    事后也不是没哄过,只是这回怎么哄都没作用,只怪是兔子急了也咬人。    现在的时组长每日端着一副对他敬而远之的态度,生人面前直呼“白谕”的频率也比先前多多了,一口一个喊得贼顺溜。    对此变化,白谕没太所谓,甚至喜闻乐见,只是对于一些不主动亲近的行为会稍加cao控与改善。    时组长不来贴他,那他就不会去缠时恙吗?    窗外阳光明媚,鸟雀欢快。    寝室里,白谕神色散漫踱到阳台,指甲轻盈的把玩着学生卡。    “我已经晾完了,还捯饬什么呢?”他凑到穿着白色外套的青年身边,慢悠悠的瞅着这人将一件明明干净的衣裳打湿。    “棉麻料,要手洗。”回答他的是一个比风还轻的声音。    并没有点破这件衣服压根不用洗的事,白谕随口问:“是吗?那放着回来我洗吧?”    时组长的动作顿了一下:“您不能自己去实验室吗?非要让我送?”    白谕瞅着时恙的黑瞳停了一下,倒也没坚持。    “你不想送那算了。”    他转身向门口走去,在即将出门的时候又转头回来说:“我打完卡就回来,等我一会儿。”    反正人是不会跑,他不介意在亲密关系中给时恙留出一些思考人生的空间。    ……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青年咖色的发丝上,镀出一层温柔的光彩。    门被关上后,房间里静得只听得见一个人的呼吸。    塑料盆里的水光粼粼倒映在时恙的瞳中,修长的手指抓着衣服拧了个干,又挂上头顶的一排晾衣架。    做完这些,他从窗台往下看去,刚好瞧见那个熟悉的人在楼下回头,仿佛冲他笑了一下,然后快速消失在路口处。    时恙的心头陡然萌生出两分追下去的冲动,可很快就被压制住。    他感觉自己真的混乱了,自从那次性事过后,白谕的示好和示爱几乎摆上了台面,像毫不掩饰的追求。    很多莫名其妙的问题就冒了出来。    他配吗?该接受吗?这真实吗?会是昙花一现吗?    这些个娇情得不行的问题在他脑子里驱也驱赶不走,惹得人既烦躁又无奈。    特别是在想起自己最后如何瘫在白谕怀中又苦又愤射得满手时,更是羞恨难当。    白谕……    时恙一向波澜不惊的浅瞳荡起一圈圈波澜。    方少那边已经通知过来,让他们这两日速回方宅议事。事情一来,兴许这些乱七八糟的担忧会被暂时冲散而去吧。    ……    在白谕再次顺利向导师请假后,白谕和时恙便赶着时间直飞科北州。    Y国,科北州某处庄园,方宅就坐落在这里。    白谕在Y国将近呆了将近六年,却从未有与方家人有过一次交集。虽然这说不上是什么讽刺的事,毕竟Y国幅员辽阔,但乍一想来还是有点造化弄人。    天空低垂云墨色,偌大的别墅呈现一种庄严肃穆的压迫感。    白谕就像破开这种压抑氛围的利箭,踩着平稳的步子,走近雕花铜刻的重门。    这场迎接似是被故意安排得重视,鞠躬的保镖从下车便五米一隔一直排到了正厅外。    白谕顺着红毯刚进入正厅,侧方大理石的旋转楼梯上便走下来一人。    “二少。”贺原恭谨的打招呼,“您路上一切还顺利吗?”    “嗯,他们呢?”白谕答。    “方少和高层在开会,这是今天第二场,最近每天都在开会。”贺原有条不紊的解释,又将资料递上:“他们在二楼大会议室,方少吩咐您想要参会可以直接上去。”    白谕又同贺原说道了几句,拿着资料准备上去,时恙想紧随其后,却在与贺原擦身而过时被拦了下来。    贺原朝时恙使了个眼色,对白谕说:“二少,我有些话想同时恙叙一叙,可以吗?”    白谕看了时恙一眼,昂了一下下巴。    意思随你们吧。    待得目送这位方家二少消失在旋转楼梯末端,贺原对时恙说:“你跟我来,我有话想问你。”    时恙还是第一来方家老宅,跟着贺原穿过厅堂和走廊,一路张望观察,发现这里的布设其实更接近Z国的风格,这大概跟方升的父母也是Z国人有很大关系。    他跟着贺原来到别墅的一处花园里,在一颗绿木下站定。    贺原发问,一开口便开门见山:“时恙,你和二少现在是什么关系?我感觉你们之间不太一般。”    若非语气不可忽视的认真,都快觉得贺原在唠嗑八卦。    时恙面色如常:“主仆关系,还会是什么关系?与你和方少一样,主子和近臣。”    “你瞒得了别人可瞒不了我,在营里你一个A组组长,我曾经是B组组长,咋俩的关系不说共生共死,好歹也是知己知彼,你那神态表情我看不出来么?无论二少对你的态度,还是你看二少眼神,可不是‘主仆’两个字好解释的。”    时恙:“……”    有这么明显吗?    可是他嘴上仍旧说:“有什么不好解释的,怎么刚刚两分钟你就瞧出了什么?”    贺原撇了一下嘴:“我瞧出你为情所困,这算不算?”    接着分析道:“你若想说是主仆关系,方少对我的待遇已经不错了,可二少呢?他恨不得把好的都给你。再说那种方面,起先你算二少的私奴,可他对你用过什么磨灭性格的手段吗?恐怕是连一个琉岛小奴经历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吧?”    时恙眉梢微蹙:“贺原,你想表达什么,总不会是专门来给我心理疏导的吧?”    “这次任务不一般,方少布局许久,容不得一点差错。他们拟定了很多方案,其中一两个方案于你而言十分危险,虽然不一定会敲定这两个方案,但……”贺原严肃道。    但如果这个“万一”发生,时恙大几率有去无回。    “连我都能感觉到你在刻意疏远二少,你以为二少不明白?你以为能保证方少也看不出?若二少真被你疏远了,你可想而知未来什么处境吗?你想变成弃子吗?”贺原盯着时恙,声音缓慢却复杂:“我不是暗示你借用你们之间的感情,使得高层舍弃那些不利你的方案,是想告诉你保持清醒。”    贺原看着时恙,拍了拍肩膀:“别做些不理智不值当的事情。”    时恙听完,冲贺原轻轻一笑。    倒是没想到贺原会突如其来的替白谕说了那么些好话。    其实不说“利用”感情,他也知道白谕绝对不会允许那两条会令他九死一生的方案通过。    只是这种出于“情感”才有维护,是一时的还是长久的呢?    之前他一直在想这个问题,现在经过贺原的提点一下子明了很多。    ……其实没必要想这么多的。    很简单,白谕给予的他就接受,等哪天人腻了也是失之我命。    他可以为了这个人千穿百孔,死而无憾。    所以,无论白谕的喜欢在或不在,他知道自己永远都会忠诚的爱着这个人。    这样的感觉虽然会渺小,但感觉挺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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