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赴云雨_寻音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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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寻音 (第1/2页)

    第二天,江寻音受伤的事情很快就传出去了,至于是怎么受伤的,哪里受伤了,他们哪里会关心这个。

    对他们来说,这些豪门贵胄的“好事”就是他们茶余饭后的玩笑乐子罢了。个中细节只消他们怎么开心怎么说,怎么劲爆怎么传。云云,说是时景明太不会怜香惜玉,把人弄伤了;情色之事哪有什么怜香惜玉的,情到深处自然控制不了......诸如此类。

    多嘴的人全然不知道害臊,围观的人越多他们越起劲,脸皮薄的人直教听地面红耳赤血脉喷张,直言真是想不到人前风度翩翩的时景明阁主私下里竟然这么狂野......啧啧啧......

    当然了,这些话就是街头百姓瞎说的,不会流传到上头人的耳中,毕竟也不会有哪个不长眼的纸鸢密探去通报这种风流话,听到了也当没听到。

    时景明昨晚到现在一直没现身,近来前阁的政务繁忙,开春之后不少事情压下来。时景明这个人玩归玩,正经起来也是说一不二的人物,所以哪怕背后被人议论,前阁议事的时候是绝对高堂明坐的君。

    江寻音在后阁楼上,寻音楼这阵子也没法去了,不过惊蛰和小满会打理好一切的,倒是不必担心。

    人忙习惯了,一旦空闲下来反而更累。

    去年初冬,百汇川牧东风老先生告诉他,时机到了,起风了,纸鸢该动身了。

    第二天时景明就出现在百汇川里。

    江寻音推门进去:“先生。”

    牧老原本是隐居山野的修士,他经常开玩笑说他活了很久很久了,具体是多久也没人知道,他自己也记不清。但是这是个开朗的老头,明明喜欢说笑,能和他们打成一片,也不知道他修行这么久是怎么耐得住寂寞的。他盘腿坐在小案边,见他来了笑道:“寻音来了,进来吧。”

    帷帐后面传来一些声响,等江寻音走过去才看到时景明。一别几年,时景明看起来更稳重了。

    牧老开口道:“昨天和你说的事,你也有准备了吧。”

    江寻音说:“是。”他没想到时景明亲自来接他。

    别说他了,连牧老也没见过时景明来接谁走出去,虽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是好歹活了这么多年,还是见过世面的,当下也就没说什么。

    牧老注意到时景明在看江寻音的眼神有些不一样,但是后者却直直的无视了时景明这种看起来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谁也说不上来这到底是没看见还是故意无视。

    “咳咳......”牧老假意咳嗽了一下,时景明这才回过脸看向他。

    一老一少对视,牧老就笑了,像是长辈看穿晚辈心思的那种笑,惹得时景明罕见的不好意思起来。

    “说到正事......”时景明正了正神色絮絮地说。

    他和牧东风其实认识地早,两个人属于忘年交,牧东风年轻时一定也是侠肝义胆的江湖人士,后来年岁渐长归于山野,种种原因下遇到了时景明,两个人就暗中一起建立了百汇川,一个隐于山中,一个居于闹市,此间收养了不少流浪小儿,让他们免于世间疾苦有家可依。

    这就是纸鸢密探的来源。

    不管是纸鸢们今后飞到哪一个高度,落在哪一个地方,百汇川给予他们的都不仅仅是年少颠沛流离的救赎,而是继续活下去的信仰的延续。

    “隐瞒了三年,干嘛最后还出这个头。”两人走出百汇川大门,随口说了句。

    时景明递了手让他扶着上马车,“因为身份。”

    “今天过后,所有纸鸢都会知道,你是我的人。”他直勾勾看着江寻音。

    刚才出来时不少人都看见了,他也不避,两个人并排走。

    这是在宣告。

    江寻音闭上眼睛养神,“如此高调,不怕有人不服你?到时候闹起来,这些人可是来找我麻烦的。”

    时景明是老狐狸,笑道:“这样正好,磨练磨练,让我看看这三年你学了多少本事。”

    “那我可得多谢你了。”

    马车噔噔地走起来,往回程的方向。

    东卫都,三年没回去了,不知道是怎样的一番景象。三年前,两个人达成了协议,等江彦清从百汇川历练出来之时,就是这场东风掀起之时。

    要想改命,就要变天!

    江寻音那时候十九岁,没捱到过年,就化名江辞,自请去了百汇川。那时候的百汇川里什么人都有,下至嗷嗷待哺的婴孩,上至将及冠的少年,所以十九岁才来的江辞无疑是比较年长的存在。但牧东风看他心思坚韧,也不像是捡来的流民,对一般事物也不关心,想来应该是有故事的,便多留意到他。过了年,在一点一点的接触中两人也慢慢熟悉起来,有一天,两人饮酒赏月,江辞对牧老说:“先生,请您给我赐字吧。”

    牧老喝得微醺,江辞之前说过关于他的家人在卫江一战中全部身陨之事,此刻主动让他来取字,其实是一种认同。取字一般是父辈或者尊长才可以做的,江辞平时不苟言笑,牧老也没有向他提过这件事,少年心事重,生怕适得其反。而现在他来邀字,看来是认可了牧东风。

    月明星稀,牧老眼波闪烁,出自百汇川的孩子是他一手带大的,也都是他取的字,但是江辞给他一种不一样的感觉,并不是因为他来的时候已经大了,而是他自身那种亲近却疏远的气息,就好像......好像什么呢?

    像月。

    人们思念时也望月,明明内心愁苦,月又清冷,可是心中感怀时都是举头望明月。

    江辞就给他这种感觉,虽然身在大流,却并不逐流,一个人高高地挂在天上。

    可是月好孤单,牧老看看少年寂寥的身影。

    “酒凉了,给你先生再温一壶来。”

    “是。”江辞起身去屋内。

    牧老在身后吟诗:“逢人间多愁别离,不问世,把酒当歌;裁年少往昔蹉跎,复归来,举杯一醉。”

    “寻音啊。”牧老突然喊了一声。

    江辞停下转过身来,对上牧老亮晶晶的眼眸。

    “寻音多谢先生。”

    ......

    “银华,什么时辰了?”江寻音蒙着眼看不到天色,扶着门想往外走。

    “酉时了。”一个男声响起,拖住了他抓门的手。

    江寻音听出来是时景明,说道:“回来了也不出声,在这多久了?”

    “刚来呢。”时景明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饿了?”

    时景明说:“饿了,开春都是事,各地的奏文交上来堆得和小山一样,拜访的人见也见不完。”

    “你比皇帝还忙。”江寻音搭在他手上,故意嗔道。

    时景明笑了两声,“再忙不也来陪你吃饭了。”

    两个人没有拿昨天的事做文章,从前是什么样,以后还是什么样。倒也不是说因为要做样子给别人看的,只是这件事的发生根本就是无解的圆圈,只是昨夜风太盛了,利刃划开了夜幕,让冲动钻了空子。等都清醒了就会发现,他们都是笼中的鸟,尖刺划开了对方的肌肤,最后还是关在一起舔舐伤口。

    好没意思。

    两个人简单用完晚饭,江寻音捧着手炉侧靠在椅子上,窗户开了一条缝,三月的晚风从缝隙里溜进来。

    时景明叫人撤走了席子,轻轻解开江寻音脸上的绷带。伤口已经结痂了一些,周围的皮肤都泛着红。

    “嘶,”江寻音没法皱眉,轻轻颤抖了一下,“轻点,痛。”

    时景明停下手里的动作,问道:“你对我没有怨言吗?关于我伤你这件事。”

    江寻音闭着眼睛,伤口离眼睛很近,睁不开,“你承认地倒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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