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赴云雨_遥月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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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遥月 (第2/2页)

,颇为壮观。

    丰年多黍多稌,

    亦有高廪,万亿及秭。

    为酒为醴,烝畀祖妣。

    以洽百礼,降福孔皆。

    祭完山神,各家公子们便上马出发了。一时间,策马奔腾,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们在一片欢呼声中远去。

    沈司珩跟在傅君华身后,出来五里多,身边除了跟随的侍从已经没有别家公子了。

    他追上傅君华的马喊道:“比比?”

    傅君华朗笑道:“来。”

    两个风一般的男子越骑越快,跟随的侍从们已经被远远甩在后面。

    很久没有这么驰骋过了,疾风打在脸上都是自由的味道,比禹光城里的空气新鲜百倍不止。

    莫名地想到禁室里的江彦清,不知道他此刻在干什么,也许在发呆,也许......也许......会不会在想他......

    “想什么呐,马上到济清山脚下,就算你输给我了。”沈司珩从侧边呼啸而过,扭头大笑着甩给他一句话。

    傅君华立刻追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奔到山脚。

    傅君华转身给后来的沈司珩抛了个眼神,道:“你输了。”

    “切,愿赌服输。再过两年,等我长成人了再赌,保准你跑不过我。”沈司珩一拍胸脯道。

    “再过两年可不够,那时你二十一岁,我也才二十五。再过二十年还差不多,到时候我也老了,说不定就输给你了。”傅君华笑着把马鞭丢到沈司珩身上。

    “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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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入济清山,一队人开始搜寻野物的踪迹。沈司珩很擅长追踪,一路摸着摸到了一只鹿的踪迹。

    “嘘,在这里。”

    一会儿就找到了这只鹿,膘肥体硕,是一只大鹿,正在不远处埋头吃草。

    沈司珩掐准时机,两箭齐发,那鹿应声倒地。

    手下的人立刻欢呼着过去抬来。

    “归你啦。”沈司珩收回弓,对着傅君华说道。

    “自然。”

    这是傅君华和沈司珩从小就定下的规矩——跑马输了的人要把猎的第一只大物送给赢的人。

    虽然沈司珩从没跑赢过,以前他总是借口自己年纪小,后来少年时又各居一方,没有这样的机会。这几年秋猎,他就借口是因为他还未及冠的缘故,才输给傅君华的。

    起初这规矩还是他胡搅蛮缠定的,现在耍赖的也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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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君华也不多说什么,收了这慷慨之物。

    他擅长直面出击,此时在九天之上的鹰,才是他的目标。

    “咻——”

    一支箭从不远处直冲而上,临近时却被那鹰爪扣住。

    傅君华身后响起一片嘘声。

    只见他拉开长弓,如破竹之势,“铮”地一声,箭羽离弦而去,直冲云霄,速度之快,连那已有警惕之心的敖鹰都来不及反应,刚劲的力道直接将其击穿,从远远的天边落下。

    身后的几个侍从见状拍手称赞叫好:“不愧是太子殿下。”

    “不愧是皇兄,果然非常人可比啊。”远处刚刚射箭那人骑着马款款而来。

    傅君华将弓递给旁人,说:“六弟过奖了,若不是你出手打乱它的节奏,只怕是我也未必能将其击落。”

    “不敢当,我就是个来凑数的,平时也偷懒不练武,哪能在皇兄面前班门弄斧。”傅君宁身后跟了不少人,真不像是来打猎的,反倒有种来逛街的样子,熙熙攘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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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捡鹰的人回来了,把鹰呈在傅君华面前。

    “将此物归送给六皇子。”傅君华摸了摸自己的马。

    傅君宁连忙摆手:“皇兄,这我哪受得起,是你的就是你的。而且你看我,吃得白白胖胖的,父皇也不信我能打下这大鹰呀。到时候问起来,我可要羞于回答了。”

    “也是,那六弟有什么看中的猎物只管提,兄长为你猎来。”

    傅君宁是个贪玩的皇子,早些年宫里闹瘟疫,前太子和四皇子都死于其中。傅君宁也害病了一场,但是侥幸活下来了,从此他母嫔便各种依着他,给他宠坏了。如今放纵玩乐得很,祁王也显然能看出来他的庸俗,于是才不得已召回了在吴国的质子傅君华。

    夜间,将士们围着火堆烤rou,迎着凉爽的秋风把酒言欢。祁王也很满意今日的成果,坐在高位上闭眼享受这良辰美夜。

    今夜的星格外亮。

    散时大家皆酒足饭饱,不少人醉醺醺的被扶回帐里。

    沈司珩也和他的部下们混在一起,略微有些没眼看。

    傅君华喝得有些微醺,款步回到营帐里,解开外袍想倒头就睡,突然想起来某个人爱干净,于是又爬起身去翻找干净的里衣准备换上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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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开他们收拾了放到一边的包袱,翻出叠放整齐的里衣,指尖却触碰到了一个硬物。

    “嗯?”

    照说里衣都是绵软之物,是什么东西在里面?

    傅君华翻开衣襟,发现是一枚戒指,被绑在里面的带子上。

    揉了揉有些迷离的眼,定睛一看——竟然是定安侯戒指!

    傅君华突然完全清醒了。

    这......这是什么意思?!

    他心里漫上不安。

    冲出帐外,他都来不及披一件大衣,翻身上马扬鞭就往禹光城赶去。手里紧紧攥着那枚戒指,那枚江彦清一直佩戴在胸口的戒指,为了不让人发现他的身份,他一直贴身佩戴在身上的戒指。

    可如今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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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交给了他。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浓,他驾着马一刻也不敢松懈。

    冲到花园里,他快步走在那条小路上,惊得满地落桂都乱了芬芳。

    “彦清,你不要吓我......”

    “江彦清!”傅君华猛地推开禁室的房门。

    但是......

    只剩下空荡的房间,和从前一样,整整齐齐的,冷冷清清的。

    他疯了。

    在这么小的一块地方,翻了个底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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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想起这几日江彦清反常的举动,他怎么就没多想,他怎么这样糊涂。

    他以为他能护他周全,能给他安宁,一切都会越来越好的。

    他真的以为江彦清放下了......

    月还是昨夜的月,清冷透亮,洒在没有温度的床榻,洒在傅君华苍白的指尖。

    他哭了。

    好像一个流落街头无家可归的孩子。

    “江彦清......你去哪了......”

    “不是让你等我吗......”

    “彦清......我说让你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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