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钱》 (第1/4页)

    《痛苦钱》

    「阿弟，如果你还能有所选择，你想要舒适的Si去还是痛苦的活着？」

    江守离开了房间，想了想，还是没把身後的门关紧。

    大概等等又得进去了。

    他点燃了手中的香菸，那GU劣质香菸的味道有些刺鼻，但他不太在意，长吁了一口气後，在夜幕中的眉目终於缓缓放松了起来，

    江守今年才二十七，看着却已有三十好几，一身苍老贫穷的气味。穿着泛h的衬衣，理着简单的平头，还有些不符合年龄但合着气质的白发。

    大略在深夜时分，他的侧脸还算是英俊的，没有太多光亮把他凹陷的两颊给映出来，看过去就是高挺的鹰g鼻跟紧抿双唇的尖下巴，这约莫是老一辈流行的好脸蛋。

    但可惜太常皱紧的眉头已被压出深刻的壑，那双眼睛早已没了神采，他的身上有太多痛苦的痕迹，抹不掉，只是平常没人提醒，也从未有人注意。

    「哥……」

    廉价的铁皮屋隔音极差，里面那声咕哝在夜里很是清楚，江守怔愣了片刻，终究舍不得灭了手中的香菸，三口并两口将它cH0U得只剩一截菸PGU，才匆匆进了屋。

    「今夜b较早，药力衰减了吗？」江守走到床边就开始熟练翻看一旁的点滴架，垂眸看了看江眠的脸sE，转身往旁边的cH0U屉翻起药罐，口中询问道：「还能撑吗？还是现在就换过来？」

    「……再给我个药，我撑到整点交换好吗？」

    江守不动声sE的数了数麻药的数量，动作没有停下，还装着翻找的姿态，看似漫不经心地道：「不要浪费药，你再撑着点，十分钟後换我。」

    床上的人细碎地SHeNY1N了几声，有些不满地动了动身子，算是妥协了。

    十分钟对於江眠大约是很久的时间。

    但对江守不是，他叼着菸，还在犹豫着要不要燃上，十分钟就这麽眨巴着到了。

    「换了吧。」

    床上的声音踩着点地冒了出来。

    江守含糊地应了声好，关上了灯，小心翼翼地爬进了床的另头，过程中没有掀到一丝棉被角，但江眠还是不自禁的哆嗦了一下。

    待江守躺好，蜷缩起身子，他把手伸到了另一侧的床沿，拍了拍江眠的头，轻微带着安抚意味。随後g起了指尖，用那几乎没指甲的食指划过了江眠眼前的碎发。

    额头，双眼，耳朵，脸颊，鼻子，双唇，下巴，脖颈，左肩，右肩，左臂，右臂，左手，x膛，腹部，左腿……

    他细无遗漏的m0了遍，指尖的触感粗糙，他没什麽在意，只是眉间的G0u壑越发深了起来。

    今夜是时候结束了。

    却也该开始了。

    江守蹙着眉，粗粗地喘了几口气，cH0U回的手臂忍不住地微颤，但他没再给江眠一个眼神，迳自背过了身。

    半晌後，他闷闷的声音传来：

    「阿弟，如果你还能有所选择，你想要舒适的Si去……还是痛苦的活着？」

    他不用转过身去就能猜出江眠的yu言又止。

    「先别告诉哥，你趁现在好好想想，明天再说吧。」

    很长一段时间，江眠连呼x1都b平时轻了几分。

    但这依旧是一个，对江守而言，很深很深的夜晚。

    江守走在街上，刚cH0U完盒中最後一根菸。

    他已经是这个家最常外出的人了，但面对逆行的人流，那GU不自在的劲却宛如跗骨之蛆，一日钻一日地深，这大略也只能说是被江眠同化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思量他早已知道该先从哪方面入手，虽然也不是没有更好的选择，但他有身後之忧，他知道那样的选择可能会让人丢掉X命。

    他现在只想要简单的钱。

    救命的钱。

    「帅哥，休息吗？」

    坡的东边是一条窄巷，现在正是h昏，外边零散的yAn光照不过尽头的矮墙，远远望去还不及里头那些红灯粉帘招人眼球。

    江守是准备停下脚步的，但身T已经不自觉地退了两步，一副窘迫的姿态。

    身後的mama桑大方地笑了笑，脚下也退开一步，但她却倾身向前补足了那点距离。

    「没来过的话，jiejie给你介绍新进来的，你看看瞧中谁家的，我去给你说，都可以谈个满意的价——」

    江守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带着几分刻意路过这条街，可就是鼓不起勇气实施行动，但他想了想昨夜的回答後，又b着自己开了口。

    「十二……我找十二。」

    十二，那是这条街都捧在手掌心的小宝贝。

    一天只接三人，见红休，遇雨歇，每月十号到二十全都休假。

    做这行的没有谁还有本钱这样。

    「十二，这位客人说他只想找你谈点生意，出一样的价，你要接吗？」

    六月十二日，今日本是她休假的日子。

    里面的少nV应声而出，不似平常那般YAn丽，面有薄汗，额前的碎发有些黏在了额头上，唇sE惨白，眼窝有些凹了下去，更显的黑眼圈重。

    mama桑压低了声线道：「上门的好处哪有拒绝的道理。」

    「你说的是，在月中旬找上门的肯定有重要的事。」

    少nV的语气跟平常一样高傲，这应该是句嘲讽的，声音却有气无力的。

    「确实重要。」

    为了买一句重要，五十包菸呢。

    「我没什麽力气，你要说什麽可以说了。」

    进了内屋，里面有一间很小的卫浴间，只有一条大毛巾，一套抛弃式牙刷，江守看到了，但他没打算去用。

    十二进屋就坐了下来，啪地打开了打火机，乾脆地cH0U起一根nV人香菸，眼睛斜斜地瞟了过来，见他还没打算开口，也不急着催。

    过了好半晌，江守说，「我……止痛药。」

    他讲得极小声，十二听到他的声音只来得及提起注意力，那句话就没了。

    「是男人就好好讲话，」十二说，「吱吱唔唔什麽？」

    江守被一激，眼神都不飘了，「我能帮你止痛，我知道你……」

    生理痛。

    这麽nV人的词汇他真的讲不出口。

    对，十二每逢生理周期都会痛，痛惨的痛。

    「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