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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 (第8/8页)

inotti起身去熄灭香烟,他咧嘴一笑,“无可奉告。”

    “也罢,他的道德感是不会允许他出轨的,我太了解他了。只是,我比他我更早意识到他爱上了别人。”她释然一笑。

    内田麻美正襟危坐于客位,套装下腰背肌群紧绷着,趁着接过Jodie小姐送来的咖啡的机会调整了坐姿。

    “这只是你的猜测。”他的语气淡漠,他早已洞悉——相较于还待修炼的野心,维持无懈可击的外表就消耗了她大部分精力。

    “赤井先生,世间唯有贫穷、咳嗽与爱无可隐藏。无论多么隐秘的爱都会留下它的踪迹。”

    赤井秀一的目光恰好在那枚含着着白垩纪蜥蜴的缅甸琥珀驻足,深邃的眉眼闪过一瞬的恍惚。

    内田麻美觉察到他一瞬的分神。“但,以我对工藤新一的了解,他应该对你们所做的一切毫不知情。他们父子的关系并没有看起来那么稳定,我想,你们真正应该考虑的是工藤新一在知道推进法案不过是他父亲的竞选筹码后的态度吧?”

    “内田小姐,不妨直言。”

    2

    “我同意你们的条件,只不过,我要上的是哥伦比亚大学。”

    工藤新一独身一人前往波洛宠物医院,Luppin欢腾地扑入他的怀中,套上牵引绳就要奔向门外。在他略显生涩的牵拉中他与小梓小姐草草告别,后者递来一张名片。恰巧手机铃声响个不停,眼下他无暇自顾,只是将名片胡乱塞在了某个衣兜。电话是律所前辈卡迈尔打来的,他被安排去大阪跟进大冈家的资产重组。挂掉电话,他揉了揉Luppin的小脑袋,“Luppin想不想去公园玩呀?”

    汪!

    这通电话彻底印证他的猜想——律所实习、法案推进、恋爱交友,他的一切一切都尽在父亲的掌控中,昨晚还在餐桌上信誓旦旦撇清与宫野小姐绯闻的他今日就已背弃誓言,工藤优作啼笑皆非——这大概是工藤新一形象最贴近政客的一次。他知道自己还没有可以与父亲抗衡的能力,而离经叛道向来并非工藤新一的专长,只是这一次,他绝对不会轻易向父权妥协。

    再次踏入那栋峻宇雕墙的建筑,一昼一夜宛如阔别,工藤新一无稽地萌生出恍若隔世之感。他蹑手蹑脚地穿过二楼的行廊,只想快点收拾好出差的行李逃离这里,不料却听到房门后掩盖不住的女人的啜泣,挺拔的身影僵在门口,他仿佛看到了那个将母亲禁锢住的、无法挣脱的牢笼。婚姻残忍地将她从枝头采撷又赐她以靡丽的花瓶,生活以海浪侵蚀崖岸之势日夜消磨着她的意志。年轻时的她是艺术圈颇负盛名的新星,婚姻假以爱情的虚设将她束之高阁,洁白的圣殿下的盟誓葬送了她矢志不渝的爱情,也消解了她的自我,她淡出艺术圈,淌入世俗之流;戒烟备孕,成为母亲,她枯竭的灵感不再,只有那连绵的母爱不竭。

    终于有一天,她的代表作彻底从她的毕业展变成了她的婚姻与儿子。

    “蝴蝶失去飞翔的能力就意味着死亡。”

    工藤新一的表情凝滞在一个怅然的低眉中,宫野手中的那支来自母亲的香烟仿佛烫伤了他的记忆中泛黄的旧照片。指节分明的手将雕花的把手握得guntang,他还是敲了敲门,告诉母亲他回来了。

    屋内的抽噎偃旗息鼓,透过这扇紧闭的门,他看清了父权对家庭无差别的规训。

    母亲好整以暇,打开房门迎上他,屋内是打翻的颜料桶与零星上色的画布。屋内弥漫着熟悉的香烟味,他却没有戳穿。母亲只是她的角色之一,而并非她人生的全部。他终于阔别已久地释怀。

    2

    “我今晚就要去大阪出差,走之前,mama可以和我一起吃凯悦的下午茶吗?”

    为工藤有希子筹办画展是赤井秀一的谏言,后者具有丰富的打造竞选团队的经验,一语道破了民众期待的未来首相夫人的形象。也恰好出于对赤井秀一的拉拢,工藤优作尚且姑息纵容了宫野志保与工藤新一的交往——只是低调交往而并非结婚。

    甫一相识,抑或出于身份的规训,有希子对那个被魅力与荷尔蒙浸润的角色敬谢不敏,赤井秀一也同样冷毅寡言,恭谨而妥帖地维持着基本的社交礼仪。

    从什么时候起,她开始留意到他的?也许是那枚赠予工藤夫人的嵌有帕拉伊巴的蝴蝶胸针,抑或因为她从那暗绿色的瞳眸中荒诞地解读出了同情的意味。也难怪,她是那个被Dior套装束缚的谦顺妻子,怜悯、鄙夷,这都是她应得的。

    她从无参与丈夫事务的权利,与那个品貌不俗的男人的照面往往总是她匆匆,有时她在二楼露台,仅是居高临下的一瞥,她就会被那悯惜的眼神激得一滞——自己是在被审视,被观摩,是丈夫最得意的收藏。没有丈夫的授意她是无权进入会客厅的,此次的会面她鲜少地全程参与其中,优作同她商议着要不要以她的名义举办一个珠宝慈善拍卖宴。

    她从善如流地接纳这个设定,雷厉风行地让助理清点珠宝,拟定名单。珠宝是丈夫量化爱意的货币,装点着她的空乏而奢靡的人生——他笑着说要妻子忍痛割爱,却不知她早已视它们如草芥。

    “传说中的沃顿之尊可以作为慈善拍卖最大的噱头宣传。”

    她微微一怔,祖母绿是五月的生辰石,那是她诞下小新时丈夫赠予她的,由两条钻石灵蛇蜿蜒缠绕着的50克拉的沃顿色祖母绿项链,也是她亲手设计的,象征着连结母与子之间的脐带,是她会珍重一生的符号。

    “铃木朋子可是觊觎我的玉佛头已久,不如将玉佛头作为压轴拍品…..”

    工藤优作知道玉佛头是藤峰家的传家宝,若无岳父的旨意没人可以动玉佛头。

    2

    “慈善拍卖过于显山露水,相比之下,工藤夫人在艺术界的才情更能打动民众。”赤井秀一洞察到她宁可舍弃传家宝也不愿将沃顿之尊拱手让人的决心,只是这条建议却让在场所有人陷入沉默。

    消化掉赘余的感激,有希子望向那个男人,啜饮静冈玉露时手腕下隐约露出性感的青色血管,她感到心中那团堙灭的火在复燃。

    仅是片刻,工藤优作拍手称绝。

    他也许有一丝的懊悔,懊悔于自己疏忽妻子,竟然忘了她在美术圈曾是众星拱月般的存在,忘记那段被涤荡褪色的葱茏岁月。在那之后,她开始再续那个未竟的梦想,只是剪羽的金丝雀又怎能再度翱翔,她早已远离院校时期的艺术家朋友,渐渐被太太圈同化,豢养着一些品味俗不可耐的、一身匠气的设计师。她无法从名流云集的社交场面抽身,也无法潜心完成那些画作,偶尔脑海中灵光乍现,闪现而过他忧郁的眼眸,他穿搭的配色,他手臂的青筋。讳莫如深的情愫在泛滥,她不承认也不允许,她用苦痛缓冲麻木,妄求苦痛可以裹挟着分毫的灵感而来。

    美术馆选址在南青山,灯光布局颇为考究,里面装点着一些有希子旧时的收藏,其间不乏一些传世名作。彼时还是春夏之交,她披着一条爱马仕的真丝羊绒混纺披肩,对着她的毕业作品集不禁望洋兴叹,对发小妃英理说自己可能永远都不能回到那个时候了。

    赤井秀一偏偏在这时出现,风尘仆仆的、安静适时的,像一块线条硬朗而又神秘的祖母绿。

    他表现得稀疏平常且矜重,说他路过顺便来看看。

    妃英理突然看了看表,匆匆打过招呼,说她约好了要和前夫给女儿过生日,谢过了她的礼物就转身离开,高跟鞋的回音在空旷的展厅回荡着。那是他们第一次单独相处的前奏,她美丽风趣,轻松拿捏太太圈的社交,与他的交谈也同样自然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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