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我也一直幻想着能成为你的天使 (第1/3页)

    5.1我也一直幻想着能成为你的天使

    房内一片黑暗。

    朽空开始捡回意识时，发现自己正用双手痛苦地撑着头，弯腰坐在温暖的被窝里，不晓得已经维持这样子的姿势有多久了。他觉得自己的脑袋似乎被腐蚀殆尽，只留下空空的一层薄壳，像气球一样轻，令脖子一时之间还无法适应，感觉只要一不小心多用点力，整颗头就会被甩出去。

    疲惫之中睁开了眼，他看见米糖也坐在一旁，似乎已经清醒了许久，而那张甜美脸庞上的笑容能以幸福来形容。

    他注意到她一丝不挂的t0ngT、注意到自己仍光lU0着透明的身T，接着又看见了一旁散落的酒罐和已无白sE粉末的小袋子，才终於接受了昨晚在这房里发生的一切。至於为什麽米糖会随身携带毒品，他不想多问。

    「......我没想过会变成这样。」几次呼x1後，朽空终於有力气说出第一句话。

    米糖仍盯着他看。「朽空哥，我们结婚好吗？」

    她不许朽空有任何考虑的空间，於是也就剥夺了他回应的权利，一伸手就捧起了那张透明的脸，拥上如同契约的一吻。

    免去了脱衣的步骤，她从床尾下去，直接走进了浴室里。

    门轻轻靠上，没几秒水声便冲刷而下，将整间房都冲活了起来。

    朽空原本想花点时间让自己沉淀一下，但在床头上电子时钟的秒数跑完了一圈以後，还是决定放弃无谓的挣扎，乾脆下床先得过且过。

    将外皮和衣物都着装完毕後，他在电灯开关前犹豫了一会。如果一个空间里没有其他人的存在，那麽所有的丧T者都会选择保持一片黑暗。否则就算做全了防护，也总感到似乎被明亮的空间给厌恶，而始终提心吊胆着。

    於是，放过了自己以後，他慢步走到窗前，只将布帘轻轻拉开一点缝隙。

    －－然而此刻的上环区，完全出乎自己的预料之外。

    错愕之中，他将电视打开，同时也开启了自己的小盒子。接下来的时间，整间房内彷佛一切静止，直到在这定格的画面里作为细微背景音的淋浴声忽然停下。

    门打了开来，滚滚蒸气从里头盈溢而出，温暖了一处小隅。

    米糖一边擦乾身T，一边走回床边，将那套白sE的制服给拿了起来。看了看，当然不太满意。「朽空哥，有空帮我做一套衣服好吗？和你一起待在房里的时候，我不想穿这种难看的东西。」她故作叹气，但嘴角上那终於拥有任X权利的愉悦笑容还是藏也藏不住。不过着装的同时，她也很快地就察觉到朽空的沉默。「......朽空哥？」

    「米糖，完全没有消息。」朽空回头时，已经戴上了那张红眼面具。

    「消息？」米糖收起笑脸，担忧着走近他。

    「新闻也就算了，连网路上都看不见任何讨论的痕迹。」他紧紧盯着小盒子，大拇指发狂似地滑过页面。「所有的消息都被封锁了。」

    米糖一头雾水，但她选择先从背後拥抱住他後，才慢慢开口问道。「朽空哥，是什麽样的消息？」

    朽空轻轻牵起米糖的手，将她带离开自己的背上。接着，他走到布帘紧闭的窗前，回头向米糖点头，要她做好心理准备。然後，一手拉开。

    上环区的永恒夜空已经失去了宁静，风眼廷的巨型浮空载具被派遣至空中待命，其余轻型的则以凌乱的路径各自前往通至中环区的升降梯口。秩序被军武给挟持其中，只得装作若无其事地冷眼旁观。过去总是带给人和平、自律、安稳的城市氛围，在今天之前越多努力地宣导与营造，在这当下就越显得讽刺及悲哀。

    「怎麽......风眼廷不是已经废除军队了吗？」米糖看着窗外宁静的危险，一步也不敢再走近。

    「的确废除过。」朽空耸了耸肩。「但眼前的也是事实。」

    正当两人一同望向窗外，彷佛静静地观赏着一片美景的时候。

    房门突然打了开来。

    领头的是建构师管理处的处长。又是他。而身後则多跟了几个人员。

    「所以我能保有yingsi，但你们也能保有随时进出我yingsi的自由？」朽空站了起来。

    处长看了米糖......莉狄亚，又看了凌乱的床上一眼。「我会叫人给你一张请勿打扰的牌子。」他往窗边走去，也参与了这令人不安的一幕。不过，他似乎认为这一切都是迫於无奈。「你不觉得该为这些负起责任吗？」

    朽空莫名其妙地双手一摊。

    「连上萤幕。」处长挥手对身後人员下令。

    电视里随即从新闻转成另一个画面，那是空拍的角度，可能是某辆浮空载具，而地点是中环区的五街。

    俯瞰而下，一整队的军用皮偶由几名维稳特勤组带头，正呈扇形围堵着某处廊道口。

    屏息之中，一道灰中挟白的身影忽然从洞里出现，伴随着数点紫红sE的光芒，划了一道俐落的弧，转眼就消失在镜头的角落之外。

    「需要我再重播一次吗？」处长伸手在萤幕上敲了几下。

    米糖完全茫然，但朽空却彷佛已经沉入深渊。

    「我还在监狱里的时候，就听见她被背叛、被摧毁的消息。」

    「那你的消息很灵通。」而以嘲讽似的语气回应他的人却来自於门外，伴随着这道略显老态的嗓音，一个带着菱形笠帽的黑影走了进来。处长与白衣人不约而同地往左右让开了路。「被背叛是事实，但说被摧毁倒不怎麽JiNg准，这几年以来她都安稳地睡在一节车厢里，被一个nV人藏得好好的。」

    「一个nV人？」朽空望向黑蓑，同时将米糖拉进他的身後。

    「同一件事情往往有两种以上的观点。利用你的能力，又害得你被抹消，出狱以後却不闻不问，你会认为自己是被保护还是丢弃了？」

    「安玖。」朽空直直走上前，伸手穿过笠帽下的黑sE雾纱，一把就抓住了里头那件战装的领口。「讲清楚，你对她做了什麽？」

    一个丧T者正以暴力威胁着一个黑蓑，这要是传出去恐怕真能成为最伟大的玩笑。现场包含米糖在内全部都吓傻在原地。

    但黑蓑却游刃有余地放任这一切，反倒认真地回答了问题。「看来你b较偏向相信两人之间的羁绊，这是好事。」他说。「你想听事实？那我就说给你听。她自杀了。」

    「不可能！」朽空将他拉近，面具抵在笠帽上。「她是个习惯绝望的人，无论被夺走了多少事物，也无法得到放弃的理由。」

    「当然了，那并不是放弃。」黑蓑遗憾地说道。「她是牺牲了自己，引来锈风将喀露给唤醒。」

    朽空愣在原处。

    「之後，喀露与我们带去的梦罟交战，两败俱伤下，被厄烬烧成了灰烬......至少厄烬那nV人当下是这麽说的。而现在你也明白了，她活得好好的，同时也代表着厄烬叛变了。」

    「叛变。」朽空笑了出来。他放开手，走回到米糖身旁，抬头将萤幕上的影片做手动倒带，让那道身影回到镜头中央。「所以你要我做什麽？」

    「我要一个止风者。」

    「你已经偷走我四个了。」朽空的语气里渐渐压抑了起来。

    「现在剩两个。」黑蓑说道。「槿得守在云阁的门口，要战一次对付三个，这风险太大了。」

    「制造一个止风者所需的材料大概等於半个上环区，而且脑部那不可或缺的三块模组可不是我能应付的。」朽空随手指着处长。「再说，你们不是有自己的建构师吗？」

    「自己的建构师。」黑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嗯......你说的没错，可惜我只是个代替风眼廷弄脏自己双手的走狗，不被你们的建构器允许窥探建构术的奥秘，否则我也想知道是什麽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