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始生 (第3/3页)

无情，才能面对悲伤的过往。

    ……温柔和良善的思想不曾帮助过自己，只会成为被欺压的理由。

    唯独抛弃情感，只留悲伤、憎恶，自己才能相信自己还能撑得下去。

    ……没有了情感，是不是就不会再累积新的悲伤。

    必须要相信这麽做是正确的，相信这麽一路活下来的自己。如果不这麽相信的话——

    在不知过了多久後，或许在这地方连时间的定义都是不存在的吧。少年缓缓放下拒绝的双手，保护自己的双手，用着有点哽咽，还仍沙哑的声音默默说道：

    「祢有什麽用意？」

    「为了帮助你想出你的愿望。」

    魔神不疾不徐地淡淡说着。

    「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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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我将复活你，并实现你一个愿望。但代价便是将你的灵魂给我！」

    「如果我灵魂给了祢，那我的复活有什麽用？」

    这是最基本的怀疑，他只是想要做最後的确认。

    「放心。虽然是这麽说，但你还是属於你自己，你可以自由的行动，自由的思想。你也无须替我做任何事情，不过你的所作所为会自动回报让我知道而已。」

    良久的沉思，少年低头不发一语，即便万绪於脑中奔腾，但他心中的答案早已有了定夺，这答案恐怕是还在活着的时候就有了雏型吧。

    「好啊！这个灵魂，这个身T，你想要什麽都通通拿去吧！」

    紧揪着自己的衣领，颤抖的声音像是害怕无法将话语完善吐尽，少年上气接不接下气地快速说道，泛红的眼角没有泪珠，只有决意。

    不断被欺骗、被利用、被嘲弄、被背叛。投以世界希望，却被绝望回馈。相信众人，却被利用。

    少年不仅仅是因为不被理解而感到绝望，更多的是自己的温柔被这无情的绝望世界吞噬，最後吐出一把把利刃刺伤自己的苦痛。

    「那麽！说出你的愿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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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神微笑十分诡谲，或许是原本就只有这种笑容吧，但这并不重要，只见路西法再次优雅地向少年鞠躬。

    「我希望能成为跟祢一样的恶魔！」

    少年双眼坚定地望向路西法，这笃定的眼神恐怕是在刚刚那些过往回忆中是不曾见过的吧。

    「喔！有趣有趣，没想到你人跟那样东西一样有趣啊！哈哈哈！」

    路西法听见少年的回答不禁放声大笑，同时笑的动作还十分夸张，双手用力捧着自己的肚子，甚至笑到身T快弯到九十度了，笑到後来，还举起一只手不停地在空中夸张的挥舞。少年此时只能乾瞪着眼，无言并傻傻地看着眼前这个跟前几秒的优雅绅士完全无关的魔神过分花俏的动作。

    「哈啊——哈啊——那麽，可以说说你许这个愿望的理由?」

    过了一阵子，路西法的姿T动作终於缓了下来，祂边整理自己杂乱的呼x1，并抛出问题。随着祂的回复正常，少年也从无奈的呆滞中回神。

    但一回神的他却看见眼前的魔神默默地用手将眼角的泪珠擦去，先不论魔神是不是也会流泪，但反应过分浮夸，甚至还笑到哭出来的魔神，实在是让人感到无法信任。

    路西法不知是没注意到少年变样的眼神，亦或者是丝毫不在意这种小细节，只见祂自顾自地整理自己的动作而有点散乱的衬衫跟西装外套，同时不忘继续说道：

    「你是为了什麽？所以渴望成为恶魔？为了向那些曾经伤害过你的人复仇？为了报复这个无情的世界？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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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西法停下自己的动作，如闪耀明星的金sE瞳孔直直望向少年，灿烂光辉在祂眼中闪烁着。

    「为了让其他人都跟你T验一样的不幸？」

    「不！都是不是这些理由。」

    少年飞速否定了魔神的所有臆想，他缓缓摇摇自己的头，同时间嘴角出现相应的缓和曲线。少年淡淡地笑着，那是温柔的笑容，是自我嘲笑的笑容，也是无b悲伤且落寞的笑容。

    「这理由一定会被未来的我耻笑吧。」

    他收起那几乎没人会注意的浅浅笑容，双眼直直望向距离自己不远的魔神，凝视着那双璀璨耀眼的金sE眼眸，而那双眼眸也反映着少年的身影，没有犹豫，没有顾忌，眼中闪耀着只属於人才特有的生命之光的少年。

    「路西法，我想要成为恶魔的理由是——」

    「这就是你的理由?」

    少年静默不语，路西法见少年没有回应，便继续说道：

    「这想法很不错！我很喜欢。但是呢，你不可能成为和我一样的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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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蛤？」

    面对少年那无法置信的眼神，及因无奈而张开的嘴巴，路西法没有多大在意，只是继续说着：

    「原因有两个。其中一个是我的力量是办不到的，另一个就是我跟一般的魔又有那麽一点不太一样。但是——」

    「又有什麽但是了？」

    「但是我可以让你成为b我下等的魔，大概就是类似眷属之类的东西。但就只有这样不就太不有趣了，对吧？所以说啊！我会保留你那一点点的人X。」

    路西法的身T漂浮於半空中，宛如躺在一张看不见的吊床上，祂诡谲J诈地微笑着，带着洁白手套的手还b出似乎正捏着什麽小东西的手势。

    「等等！这跟我要的不太一样！」

    「小细节就不用在意了。好了！少年，开始吧！」

    无视对方的抗议，魔神高举双手，宛如宣告序章的开始，欢愉地笑颜并没让观看者也渲染愉悦之情，只是让人本能上的感到畏惧及不适。

    纯白的指尖弹出响亮的声响，一只JiNg美简朴的透明高脚酒杯出现在少年的面前，在此同时，不明的鲜红sEYeT不知从何处灌满了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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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似有些浓稠的红sEYeT从杯中散发出有些恶臭的铁锈味，魔神的手b出了「请用」的手势，祂依然挂着那诡异的笑容，少年用力吞了口口水，伸出手来战战兢兢地伸向酒杯。

    「这杯就当作我祝福你的小小礼物。那麽，先在此祝你旅途愉快！」

    少年闭上眼来，大口将手中的YeT灌进喉咙中，不出所料，浓厚的锈蚀味从喉咙闯入鼻腔，深入胃部。

    「来！告诉我你的全名吧！少年。我将实现你的心愿！」

    路西法再次优雅地向少年鞠躬，垂直的身躯，置於腹部的右手，伸长置身後的左手，宛如一名执事般。

    将手中的YeT灌尽，少年立刻痛苦地放开手中的杯子，而杯子就这麽漂浮於半空中，他轻咳几声，痛苦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喝下那YeT带来了什麽作用，而是喝太急而稍微呛到。

    等到不再咳嗽後，少年清一清嗓子，接着面对路西法这麽说着：

    「我的名字是——龙天狱！」

    语落，少年眼中属於生命的光辉随之逐渐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