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应笑我_第九章 听他放P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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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听他放P (第1/1页)

    连名带姓喊太子李誉的那个姑娘,模样极为水灵,柳眉杏眼,年纪轻轻就出阁挽了髻,腰腹微微显怀,身侧搀着她的应该就是太子。

    他手挽着妻子走过来,眼睛却一直盯着李择缨,换了以往,李择缨肯定一副恶心坏了的臭脸,眼下难得亲和地对李誉笑了笑,李誉反倒冷漠地转过脸。

    蕙芸自从出嫁便再没入宫,心中很是惦念李择缨,亲热地拉着他的双手,熟稔地对他笑,两个梨涡浅浅:“殿下,蕙芸快一年没见你了,有好多话想同你说。”

    李择缨搀着她在一旁的小亭坐下,李誉识相地站在原地没跟上来,给两人留了叙话的地方。

    “今日进宫,蕙芸才知辛娘娘已然仙逝,又听闻你大病一场,方才初愈,我很是担心。”

    “殿下,到底发生什么了?我问李誉,可你知道的,他只字不肯言。”

    李择缨并不晓得她姓甚名谁,听她自称蕙芸,说话温腔软语的,歉疚担忧全在脸上,确是个真情实意的女子。

    李择缨笑着说:“已无大碍,嫂嫂不用担心。”

    听到这句嫂嫂,对面的蕙芸像是极为讶异,怔了好久才打起笑容,道:“出嫁那天殿下对我说,李誉虽然居心叵测,但娶了我就一定会对我好,若他欺负了我,一定要来告诉你。虽不知你与他之间有什么约定,但他素日里待我极好,你不用担心我,我现在担心的反倒是你。”

    “宫中凶险,休戚难料,殿下应多加小心,保重身体。”

    李择缨在她关怀的目光下点了点头。

    亭中两人抵膝而坐,聊起许多旧事。

    蕙芸姓芈,是当朝太傅的幺女,幼时常常出入宫闱,一回宴后游园,误入芳华殿,碰见了院子里晒太阳的李择缨。

    李择缨移开脸上盖的书,掀了眼皮只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小姑娘:“你在干嘛?”

    小蕙芸把刚折的桃花藏在手背后,好奇地反问:“你在干嘛?”

    李择缨光明正大地晃了晃手里的书:“看书。”

    小蕙芸瞪大了一双眼:“骗人!你分明是在树下晒太阳!”

    李择缨很无辜地笑:“虽在树下,手不释卷。”

    长了这么漂亮的一张脸,一出口却是满嘴的鬼话!小蕙芸气呼呼地说,你要能把手里的书背出来,我就信你是在看书。李择缨闻言将书一抛,掷到她手中就开始背。小蕙芸翻开那本道德经,竟是背得一字不误。

    此后小蕙芸每逢进宫便会携着几卷书或几盒糕点,跑去芳华殿找李择缨玩耍。

    一个是冷宫里不受宠的皇子,一个是当朝太傅的小女儿,两人成日里待一块儿难免流言四起,太傅出言管教过女儿几回。

    最甚一次,李誉就在隔壁书房读书写字,芈太傅直接将小女儿提出来,在长廊下严声训斥:你一个女儿家整日跑出去和一个皇子见面成何体统?平日教你循规蹈矩知耻知止难不成都白教了?你若还有一点羞耻心,便答应我以后不再去芳华殿,否则就给我滚!

    李誉握着书卷立在窗后听得一清二楚,过了一会儿,他听见一阵小声的啜泣。

    李誉没见过芈蕙芸哭,他见到的芈蕙芸都是笑语盈盈的,且旁边都有个李择缨。两人时常附耳聊天笑作一团,远远的李誉听不清他们说什么,只闻见那笑声传过来,风中银铃一般明亮轻快,一点儿烦恼都没有。

    没过几日,芈蕙芸依旧不知悔改,几次三番偷跑去芳华殿。但她学了聪明,会找李誉帮忙打掩护,每回去见李择缨都要拉着李誉,芈太傅见是皇后长子也不好责骂,也不知这招是谁教她的。

    正因如此,李誉才终于听清楚了他们整日里都在聊什么。

    他们在背书。

    比谁背得牢背得多背得快。

    蕙芸:三十辐共一毂,当其无,有车之用。埏埴……埏埴以为器,当其无,有器之用。凿户牖……户牖以为室,当其无,有室之用,有之以为利,无之以为用……

    李择缨:停。

    李择缨:这段我八岁就能倒背如流,你十岁还背得吞吞吐吐。

    蕙芸:呜呜,我就是记不住,今日背女诫也是,我爹说我脑袋空空,一点用也没有,李择缨,你说我怎么这么笨呐。

    李择缨:听他放屁。

    李誉:!

    李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

    李择缨:碗是空的才能盛物,殿室是空的才能住人,无之以为用,脑袋空空才好呢,别听你爹胡说。

    蕙芸破涕为笑:你才是胡说八道满嘴歪理。

    说完,两人笑作一团。

    李誉:?

    再长大一些的事,蕙芸轻描淡写几句就带过了,嫁给李誉的事更是避而不谈。两人聊了一炷香,李誉便踱步过来提醒蕙芸该回家了,一步一步扶着她登上停在宫门口的马车,临别还嘱咐她路上小心。

    李择缨刚要关门送客,却被李誉止住了手,李誉将他一路拖拽扯进了殿内,反手关上了殿门。

    李誉黑沉的双眼盯着他,像是抑制着怒火:“你到底是装的还是真失忆?李择缨,不要骗我,说谎迟早会被拆穿。”

    李择缨一时有些错愕。

    自这一病后,所有人对他都是温声细语,不敢在他面前说一句重话,因为许晃说他失忆是心病,不能怒不能悲更不能忧思,就连李舜城也怕见面说错话,干脆狠心地面也不见了。

    李誉捏住他的下巴,晃了晃他的脸,眼神极为轻蔑:“你这副表情是什么意思?以往不都是装成一副可怜模样来骗我,如今怎么不装可怜,开始装失忆了?我不知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惹得父皇大怒,要将你软禁在芳华殿,但你若以为失忆就能保命,那就实在是太天真了。”

    李择缨听不懂他半句话,却看出来太子在羞辱他,可他怎么用力也挣不开李誉的桎梏,急得拿脚踩他,李誉将他拖到桌案边,掐着他的脖子把他按在上面。

    谁知李择缨刚觉着他脑子有病该找许晃来看看,李誉的唇就落了下来。李择缨毫不犹豫一巴掌挥了过去,狠狠用力地蹬了一腿,踢开了身上的人。

    小殿下这些时日养得气色渐佳,一发起火来,整张脸都是活色生香的,刚才打人李择缨使了十成十的劲,现在面上一片通红,看上去比李誉左脸的巴掌印还要红。

    李择缨气得胸前起伏,指着他的鼻子骂:“狗东西!你怎么对得起那个姑娘!”

    李誉竟冷笑一声,阴郁地说:“早就对不起了。”

    李誉扯下他的颈,手指狠狠抵在他胸口,像一柄锋利的短刀,连带话语一同刺入李择缨脑中。

    “你和我,早就已经对不起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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