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望舒谨 (第1/1页)

    哨向综合研究中心医院里，温也提前和老师叶黎安打过招呼，带着两个哨兵到了特护病房。

    门口还有两名执勤的士兵，见到温也精神一凛，纷纷向他问好。

    能近距离见到首席的机会并不多，两个哨兵都把脊背挺得笔直，力求给首席留下一个好印象。

    温也朝他们说了声辛苦了，又让艾加和苏泽留在门外。

    那名叫舒谨的小向导，醒来后相当抗拒哨兵的接近，他的老师作为主任医师，查房的时候差点被他拿输液架捅了。好在叶黎安虽然退役多年，身手没退步，压制住人后让护士给他打了一针安定，又找了很擅长安抚人的向导过来，才解释清楚差点被他捅了叶主任是他的主治医生。

    因为提前告诉过舒谨今天他会来拜访，开门的时候一只黑色的猫躲在高处的空调上，见他进来，抖了抖耳朵。

    温也不动声色地放出了一点精神触手，暗示自己没有恶意。那猫看了他一会，扭过了头，尾巴也放松地垂了下来。

    他这才开口：

    “你好，我是温也。”

    病床上的小向导坐起来，朝他笑了笑，有点拘谨，还有点难以启齿的尴尬：

    “首席您好......我暂时没法下床，请您见谅。”

    他这会一点看不出来拿输液架捅人的英姿，纤瘦的身体被宽大的病号服裹着，很清秀纯洁的样子。舒谨有一点男生女相的俊美，这点在很多男性向导身上都有体现。温也自己的容貌也很出众，大概能猜到这位小向导平时的追求者也不会少。

    温也的气质表面上看起来很温和，很容易让人放下戒备心。两个人聊了几句，舒谨看起来没有那么拘谨了，在知道他也是北下关毕业的时候，喊了温也一句学长。

    “您是很多人的偶像，包括我，”小向导期期艾艾，脸色从刚才的惨白变得有点红，“听说现场是您救了我，还一个人制服了三个哨兵......要是我也能有您的身手就好了。”

    他主动谈及学校里发生的那次sao动，温也发现他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脆弱，于是他也不再绕弯子：

    “其实关于三名哨兵的处罚已经下来了。我今天来刚好问问你的意见，”

    “开除学籍，送去‘麒麟’。如果你觉得处罚太轻，还可以把他们送去军事法庭，先公开审理，通报全社会，就算父母是普通人，也会社会性死亡。”

    麒麟部队，听起来名字威风凛凛，其实是是专门收留那些犯事的哨兵，很神秘的一支部队。据说执行的都是必死的任务，有去无回，相当于炮灰队，被私下称为哨兵回收所。进去的人做了些什么，没有人知道。

    舒谨听到后，神情并没有那么的畅快，反而有一瞬间的犹豫和不忍。

    温也知道有些向导被强迫结合后，出于本能会不自觉地依赖和维护绑定他的哨兵，即使那人是个强jianian犯。早期哨兵向导数量不平衡、规定没有这么完善的时候，有不少哨兵强迫向导结合、事后补票上车的例子。因为解除标记的手术太过痛苦，很多向导会默许，甚至在事后说两个人是两情相悦的。

    但现在技术进步很多，解除标记的手术代价相对小了很多。哨兵一旦有强迫行为，会被带上手环，限制自由。一旦靠近向导就会发出警报声，终身不得再有合法伴侣。而被标记的向导可以单向解除链接，甚至可以选择遗忘这段记忆。

    “可以不送他们去麒麟吗？”他停顿了一会：“其实，楚峥他......”

    “你......”温也观察他的神情，应该不是因为被标记的本能而想维护强jianian犯：“如果有人对你说过什么，或者威胁了你，你不用担心。你在校的成绩很好，入校的评级就是A－，你的前途不会受到任何人影响。不用特意维护某一名哨兵，他们总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楚峥是华中塔楚家的后代，父辈的军功和他可没有什么关系。”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语气有点严肃，带着一股压迫感。门外偷听的艾加和苏泽脊背发凉，都觉得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有点疼。两个对首席虎视眈眈的哨兵下意识地走远了一点，苏家和楚家关系很好，苏泽小声说我可不是来给楚家拉皮条的。

    “我......其实我......”舒谨欲言又止，那只一直趴在空调上的黑猫忽然炸了毛，朝着门口哈气。温也听出来是老师的脚步声，冲他安抚地笑笑。

    “这会应该是老师查房的时间。”

    舒谨脸上的神采忽然消失了，整个人像一朵被迅速抽干了水分的花。他躺进被子里，把原本想说的话都咽了下去。

    “对不起，首席，我感觉有点不舒服。”

    叶黎安推开门的时候，听见他的徒弟很温和跟那名他救下来的小向导道别。

    “那你好好休息，有事找老师就行。”

    “来都来了，”叶黎安好不容易抓到他一次，看温也想溜，温和但不容抗拒道：“去做个孕检，上次档案都没来得及建。”

    舒谨看到温也的手下意识放在小腹前，跟着叶黎安走了，外面两个哨兵的气息也离开了，心道那个传言果然是真的。

    “小黑，”他对自己的精神体轻声道：

    “帮我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