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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 (第2/2页)
姻和感情的经营产生了新的感悟。 其他不说,但以两个人目前的进展,陆郡有自觉,睡前告解应该还有一段路好走,但他绝对有耐心等待,所以咨询结束后,没有刻意重提,完完全全让聂斐然主动选择进入这个阶段的时间。 其实抛开物质装裹,他也只是个普通男人,真要说清心寡欲,都是扯淡,实际这些天来,情欲相反还要比任何时候都来得强烈,甚至每天都需要自我疏解,否则难以在聂斐然面前维持体面。 不得不说有些狼狈,但陆郡说服自己,把这个过程看作打基础,本质是对自己的考验,也像一种修行,他想要证明自己。 不过赶得巧,咨询后的第二天,在他们还在回味总结时,第一个解决问题的机会主动找上了门—— 陆毓打了电话过来。 接这个电话的时候两个人都在房间,刚好在桌前,架势摆开,一起摆弄着前一天在市场上给女儿买的一堆小玩意。 陆郡的手机放在聂斐然那边,他理所应道地看到了来电人的名字,而看到的一刻,脸上便飘过一丝明显的紧张。 陆郡伸手,越过他把手机拿过来,先按了挂断,然后捏捏他侧边脸颊,温声问:“慌什么?” 聂斐然搭上陆郡的身体,闷闷不乐地把头枕在他一边手臂上,没有说话。 “过来。”本来并排坐着,陆郡还要把他拉进怀里,且非得让他坐腿上,手臂圈着,鼻尖蹭了蹭他耳根,然后解锁手机,当着他的面,坦坦荡荡打开了那天的电话录音。 录音只是一部分,关于那份不再见聂斐然的协议才是重点。 在跟陆邈取得联系后几小时,陆毓当场传真过来让他签了才算了事。 而具体cao作细则,酒过三巡,陆郡也适当回答了颜饶的疑问,不过颜饶还没顾得上跟聂斐然展开细说。 所以解释的任务最终还是落在陆郡身上。 听了录音后,陆郡又打开协议给聂斐然看,而最今人瞩目的无非最后一条—— 【乙方若未履行或严重违反本协议的任何条款,将自动放弃所持安陆股权,且承诺依据实际份额赔偿相应市值20%作为违约款。】 一字一句,聂斐然读得心惊rou跳。 虎毒尚不食子,陆毓这次是孤注一掷地下了狠心。 他轻声跟陆郡确认,"意思就是手上有的都收走不算,还要倒赔?" "嗯。"陆郡应了一声,思索着怎么告诉聂斐然自己已经决定接受这笔赔偿。 他其实一点都不怕这个,签字的时候,心里甚至还有几分幸灾乐祸。 股权什么的,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要真是赔点钱就可以全身而退,他求之不得。 别说百分之二十,再翻个倍他也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把自己签名写上去。 他这几年,他唯一的一笔大额支出是六年前在海外给女儿设置的信托,他不想过度的钱和物质把女儿的青春期毁了,所以设定聂筠成年后,金钱观成熟了才可以开始领用。 剩下的,他也没什么过分的物欲,聂斐然就更没有,要那么多钱其实意义不大。 而说实话,这么多年,他花的跟赚的根本不在一个水平线,除了几个商保占大头,实在没什么让他对安陆那个身份带来的东西有所留恋。 总归经过这些事,他想明白,自己还是想专心做回从前的老本行,不愿被陆氏这个大染缸消磨得基本的人生乐趣都没有了。 当下,借着机会,他把这些一五一十摊开跟聂斐然说了个明白。 "怎么办?可能我要被公司驱逐了。" 说的人是开玩笑,但闻言,聂斐然大脑宕机,一脸信息过载处理不过来的表情。 陆郡还不了解他,捏住他脸蛋,用力亲了一口,"不是因为你,不准往自己身上揽。" "我没有……我是想问……" "你问。" 聂斐然圈住他脖子,好好看了看他,确认他没有不正经,认真地开口:"跟我说实话好不好?你是不是从来都不喜欢安陆那份工作?" 陆郡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因为在聂斐然面前,他羞于暴露自己不成熟的一面。 他是不喜欢,想明白的也很晚,但作为一个三十七岁的男人,有爱人,有孩子,于情于理不应该任性地在这种时候放下稳定的收入说要重新开始。 可能所有人都会像陆毓一样骂他瞎折腾。 可聂斐然根本不在意他关心的东西,轻声说:"没关系,如果你不喜欢那份工作,就不干了,我从过去就希望你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 "如果接下去几个月,我一点收入都没有,房子也全部被抵押呢?" "会欠很多债吗?" 窘迫成那样倒不至于,甚至最后谁求谁还不一定。 陆郡其实是逗聂斐然,不过他还是装模作样地摸着下巴,思考道:"那倒不会,就是需要一点时间回笼资金。" "没收入就没收入,我现在的存款,勉强连你一起养活吧,你沾筠筠的光。"聂斐然维护他的自尊,刻意活跃气氛,"我希望我做自己喜欢事的同时,你也一样。而且你为我付出过很多,你需要的时候,我应该也可以才对。" 这话就太超过了,陆郡一副骨头都软了的样子,心里各种情绪翻来覆去,把脸埋在聂斐然肩上,深深吸了一口气,"我这辈子值了——" "如果你想重新开始,我支持你。"聂斐然抱紧了他。 "那我们一起来回这个电话?" 说清楚后,陆郡整个人都轻松起来,这不仅是他们之间的问题,也是他的问题。 他越来越爱聂斐然。 从前他把这段"牺牲"用作跟聂斐然周旋的议价筹码,逼聂斐然承认亏欠他,直到现在,他知道一个人如果不能坦然地在爱人面前做自己,那么所有在爱情里的伪装终有一日会转化成对自己无能的怨恨。 陆郡放开怀里的人,重新拿起手机,起身走到窗边,前所未有地坚定和冷静,心里一点都不空,胸有成竹地回了陆毓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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