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神榜戬沉」花信风（酒后乱X揣崽，月事有，生怀流梗） (第7/7页)

，怕自己的情绪波及到沉香，没有露出什么凝重的神色，只是目不斜视望着婉罗，很快婉罗的表情告诉了他答案，巫山神女美艳的面孔露出一种木然地哀伤，她语气很平淡，细听之下有种无力回天的悲凉。

    “这个孩子，留不住的，更留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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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句话如晴天霹雳，轰然砸下来，杨戬还好些，勉强稳住了心神，脸色也很不好看，怀里的沉香听了她的话，身体一抖，背脊紧贴着杨戬的胸膛，手心抚上滚圆的腹部，触碰到那温热皮rou，蓦然抓住婉罗的袖口，哀求着她想想办法。

    沉香一向是个很倔强的孩子，不轻易开口求人示弱，婉罗缓缓蹙起眉，眸光似水，拢着几分心疼和哀伤看他，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柄执行死刑的利刃。

    “沉香，你为双身可孕育子嗣，可你炼出元神以后，身体就不再生长，再加之你年岁小，身轻骨薄，发育得也不是太完整，孕育凡人子嗣尚且艰难，更何况是孕育神明的血脉。”

    “这个孩子留不住的，也留不得，你的身体没有发育完整，没办法再继续承担妊娠期的生长，身体一直在排斥它，它没法再在你的身体里继续成长，它一直在汲取你身体的养分供养自己。”

    婉罗的目光落在沉香腹部，目光沉沉，索性把话说得更明白些，“沉香，如果你再继续孕育它，会落得一个一尸两命的下场。”

    此话一出，杨戬搂住沉香的手忍不住颤抖，沉香面色惨白，嘴唇微颤，他想开口说些什么，胃里却一阵翻滚，他想吐，嘴里冒出一股股酸水，他的身体在尽全力排斥这个不应该存在的孩子。

    沉香无助地蜷缩着身体，闭上眼睛躺在被子里，双手合拢放在腹部，门外是婉罗和杨戬的说话声，压低了声音，沉香听见几个词语，孩子，沉香，不可以留…

    片刻后杨戬回来了，他的神色很不好，目光低垂着，眉宇间萦绕着痛苦之色，望下沉香的眼神里笼罩着哀伤和心疼，沉香的心重重坠了下去，已经知晓了必须放弃这个孩子的事实。

    沉香的手掌紧贴着圆润腹部，从那温热的皮rou下感受着小生命在里面扎根的跳动，胎动已经很明显了，它逐渐成了型，快要长出幼嫩的手脚，沉香期盼着它的出生和成长，可这个孩子会把沉香也拖下去。

    杨戬就不能冒这个风险，他绝不能再失去沉香，纵然再心疼，再舍不得，再无奈，他还是开了口，沉香听完他的话，身体颤抖着，捂住腹部的手掌松开了，他流着泪，哭的杨戬心都快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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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杨戬不说话，用一种很温柔很忧伤的目光望着他，沉香的心坠下去，被踩入苦水里，眼泪也止不住的流，被杨戬拥入怀里，杨戬的力气好大，箍得他身体发疼，沉香咬住他的衣领呜咽出声，太痛苦了，让他们生生分离骨rou相连。

    婉罗说这个孩子不能过五月，过五月之后母体和孩子恐怕会共存亡，一尸两命的结果杨戬不敢赌，自从决定舍弃这个孩子，沉香的精神气就松懈下来，他总是摸着腹部发呆，眼底的忧愁痛苦让杨戬感同身受，他做不了什么，只好安静陪伴着沉香。

    这几天杨戬随时随地陪伴着沉香，怕他精神崩溃做出什么事，他作为父亲丧子之痛尚且如此难忍，作为孕育子嗣的母亲，沉香要生生舍弃这个孩子，可想而知沉香心底的痛苦有多难熬。

    月凉如水，床边有月光安静流泻，映着榻上相拥的两人，杨戬静静抱着沉香，温柔摩挲他的背脊，沉香没睡着，安静闭着眼，房间里很寂静，只有呼吸声。

    “舅舅。”

    躺在他怀里的沉香忽然开口，杨戬没说话，依然温柔摩挲他的背，沉香睁开眼，眼泪也落下，沾湿杨戬的衣襟，他微微哽咽，声音里满是痛苦，凄然之音听得杨戬心声酸楚。

    “我想留住它，我想要它。”

    杨戬满目悲悯痛苦之色，他难以抗拒心中那汹涌澎湃的感情，把沉香拥入怀中，血脉相连的亲人连心跳此刻都同频，沉香埋首于他的胸膛，无声流着泪。

    “香儿…我知道放弃它，对你对我，都是一个很艰难痛苦的决定，可舅舅也很自私，我不想失去你，更不敢想会失去你，舅舅会疯，所以让舅舅自私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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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舅舅来说，这世上没什么能与你相提并论，这个孩子也不能，更不可以，让我失去你，所以，我宁愿选择舍弃它。”

    沉香张口欲言，他流着泪，想要反驳，内心却痛苦异常，杨戬说的没错，这个孩子只会拖着他一起死，他也不想与杨戬死别，他不想失去血脉相连的孩子，杨戬同样不想失去他，谁都有必须要抉择舍弃的时刻。

    月光溶溶而落，沉香的脸颊上闪着泪，杨戬温柔摩挲着他的脸颊，难以自持的动心爱怜，他柔声询问，想要问一问困扰他许久的事。

    “香儿，你愿意留下这个孩子，是因为它是我们血脉相连的亲人，还是因为，它是我和你的孩子？”

    沉香的呼吸一下子放轻了，他没再流泪，也没有回答杨戬的问题，房间里彻底安静下来，杨戬始终没得到沉香的回答，他心想或许这个问题对年岁小的沉香过于复杂。

    他问出来只是想…是想……

    念头在心上盘旋许久，杨戬才终于承认，是他问心有愧，是他早就心怀不轨，动心生情，爱怜不自知，不是烈酒迷情乱性，是他借酒乱情，是他卑鄙无耻。

    可，他早已深陷其中，乱缠也好，背德也罢，他放不开沉香。

    一夜无言，窗透初晓。

    婉罗送来一帖药，不会伤及沉香的根本，只是落胎以后需要长时间静养，药碗里黑漆漆一碗药，泛着苦涩的滋味，沉香闻见这股味就觉得恶心，可是他没办法面对杨戬哀伤的眼神，他也知道这不是任性就能改变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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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香端起药碗，凑近了唇，他犹豫了片刻，杨戬用一种很安静，很感同身受的眼神看着他，沉香无言闭上眼睛，泪水滑落脸颊。

    他没有停顿，一饮而尽。

    药碗坠落，沉香躺在杨戬的怀里，安静垂眸，杨戬低头摩挲着他的脸颊，沉香的身体逐渐颤抖起来，他痛苦地低吟，下身涌出一股股鲜红的血液，胞胎在药物的作用逐渐枯萎，房间里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血液滴落，那血色中央躺着一个小小的，看不出面目的，稍稍成型的胎儿，只能看出成型的，幼嫩的手脚，红彤彤的一团，蜷缩在血里，如瘦骨嶙峋在雪地里的幼猫，很快没了生息。

    杨戬和沉香痛苦地注视这一幕，他们作为父母，亲手扼杀了自己的孩子，这种痛苦必将伴随他们一生，如附骨之蛆，如影随形。

    不过好在，这桩罪孽是由他们一起承担的，时间总会抚平一切，漫长的神生里，千秋万载，他们都会陪伴在彼此身边，度过每一刻。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