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烤羊rou(三更合一，52w、53w...) (第4/4页)



    雪摸了摸朱襄的脸颊，让朱襄从沉思中回过神。

    “朱襄，无论你现在如何想我，但请你装出一个与我和好的模样。”子楚扶着额头道，“如果你不想再被君上折腾。”

    朱襄道：“坐下慢慢说。”

    “你怎么和他打起来了？”蔡泽道，“秦王……君上没训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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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泽用袖子遮掩着嘴角：“我看你最不安的，是失去夏同这个友人。你在试探他。”

    两人走出内室，来到灯火通明的大殿上，抽出了未开锋的剑。

    朱襄嘴唇翕动，最终什么都没说出口，只长叹一声，也拿起了剑。

    一定是错觉。

    子楚摇头：“略知一二，并不详尽。”

    而且……维持这段友谊，对朱襄更有利。

    子楚见朱襄的神情，微愣道：“你不生我气了？”

    “哐！”

    朱襄和子楚狼狈地离开。

    朱襄没有欺骗子楚。他确实拥有的太少了，所以每一个朋友他都很珍惜。哪怕对方是未来的秦庄襄王，维持这段友谊注定如履薄冰，他也不愿就此放弃。

    他们回到内室，让伺候的宫人离开，自己沉默又机械地换衣服，神情和身体都疲惫极了。

    朱襄干咳一声，道：“先在君上面前和他对骂，然后借比剑的名义追着他揍，最后接了他的拜师酒让他尊称我为老师……”

    只见子楚一个角度刁钻地撩刺，朱襄一个跳劈；子楚收剑回旋灵巧避开，朱襄一个跳劈；子楚看出了朱襄的破绽，长剑横斩直取朱襄下盘，朱襄这次变成了横劈，然后又是跳劈……

    子楚得到老秦王的提示，立刻闪身躲到梁柱后面。

    子楚心中再次浮现了一句话，“君子可以欺之以方”。

    雪道：“良人确实是这样。”

    老秦王拍案大笑：“赞！长平君孔武有力，居然还是一位勇士！把寡人的奖赏端来！”

    子楚双手举起剑一挡，虎口生疼，赶紧收手后退。

    “我现在对你心情复杂，只是来源于你的身份。”朱襄看着系统页面中当众出过丑后，子楚纹丝不动三年的好感度居然还上涨了一丝，洒脱地笑道，“你的算计，都源自你是秦国公子。这样的身份，会让你以后也做出许多无可奈何的事。我现在仍旧相信你，但我不知道将来能信你几分。”

    朱襄被荀况手把手教导，也脱离了将剑当柴火棍使的阶段，虽然不会什么预判，观察也不仔细，就突出一个力大飞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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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两人围着柱子势均力敌了许久，战得众臣都战战兢兢，生怕绷不住脸皮发出不该发出的声音掉脑袋了，身体羸弱的子楚体力不支，脚下一个踉跄，被朱襄追上，一把抢走了长剑。

    “夏同，你知道我在邯郸经历了什么吗？”朱襄问道。

    “我拥有的东西本来就不多，入秦后举目无亲，除了雪和政儿，只剩下蔡泽和你两个友人。”朱襄道，“以后你的算计中用得上我的时候，请先告知我一声，我会为你谋划。你已经回到秦国，被秦王和太子看重，用堂堂王道也能击败敌人。”

    蔡泽好奇：“你们有何打算？”

    朱襄：“……”完了，兄弟局成父子局了。

    嬴小政被太子柱带回府中，与华阳夫人相处几日后才送回长平君府邸。

    反正都被当猴子看了，那不如先揍个够本。

    雪叹息道：“夏同真可怜，居然娶春花那个蠢毒妇人为妻。”

    朱襄望天：“然后补上了蔺公教我的一番话，勉强原谅他了。”

    子楚无语。你不是师从荀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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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输了的人别狡辩，越狡辩越狼狈。”朱襄习惯性的讽刺了一句，才想起现在他们被秦国君臣围观中，“君上……”

    朱襄双持长剑：“我赢了！哈哈哈哈，我又赢了你一次，这次不是不分胜负！”

    腿软手软的子楚一屁股坐地上，低声骂道：“你这是比剑吗？！你不如拎个铁锤！！”

    老秦王和子楚都已经将脸面拉到这地步，朱襄再不接受就是不识抬举。

    朱襄的道德感比旁人高许多，虽平时严以律己宽以待人，但夏同不是一般的友人，若朱襄和他志趣不同，会非常难受。

    朱襄一边整理衣襟一边道：“除了心疼政儿，其余的事，我一开始就没生气。我说过了，易地而处，我不会做得比你更好。”

    “你不隐藏身份，怎么与我相交？吕不韦赠送你姬妾，你不收怎么让他放心支持你？哪怕你设计春花来投奔我这件事很恶心，但若你提前和我说明白了，我也会帮你。”朱襄道，“但我知道你若提前告诉我，计谋就不会成功。你敢这样做，也是信任我。”

    两人对视一眼，心生疲惫。

    子楚狡辩：“不要用你过高的道德去评价其他人。我被送往赵国当质子，你看秦王和太子对我有愧疚吗？我至少算好了政儿的退路，他们可曾给我退路？秦国宗室……哪国宗室都是如此。朱襄，你既然已经入局，就该摈弃天真！”

    朱襄道：“政儿被子楚带回家，说去见见华阳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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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嬴小政默默捂住了眼睛。

    老秦王举盏开宴，朱襄入秦的仪式终于结束。

    朱襄满不在乎自己的形象：“我力气比你大许多，当然以己之长攻彼之短。要什么花架子？只要我劈得够快够沉，你就招架不住。看招！”

    老秦王打断：“寡人话已出口，不会收回。子楚，虽你老师不少，但寡人让你敬酒的老师仅此一位，希望你能明了。”

    “良人，政儿呢？”雪转移话题。

    朱襄道：“你刚走不久，他来我家当了账房。”

    朱襄再次叹了口气：“我准备按照蔺公的教导，与夏同对着哭，说我多信任他，多在乎与他的友谊。他如果对我直说，我肯定帮忙。但以欺骗的方式即便达成了好的结果，我的道德感也不能允许……你们点什么头？”

    “看招！”朱襄把自己一路上的尴尬和恼怒融进了荀子教的剑招中，忽视了现在是宴会期间，追着子楚劈。

    朱襄：“艹！！”

    朱襄骂道：“我原谅你的欺瞒你还不乐意是吗？政儿那么乖巧，你看到政儿心中难道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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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襄换好衣服，对子楚拱手作揖：“公子子楚，请行王道。”

    朱襄是君子，所以他能理解和接受友人的苦衷，唯独为友人在这件事上对其他人的伤害而愤怒。

    子楚整理了一下仪容，端起酒杯：“老师，请。”

    “朱襄！寡人带先生和武安君来你家用膳啦！！”

    正站在太子柱身旁，满脸激动地看着舅父暴打亲父的嬴小政笑脸一僵。

    “舅父，我回来啦！我好饿啊！！”

    他尴尬地接过酒杯，喝下了微甜的酒液，感觉自己上了贼船。

    托盘上的盖布打开，上面有金玉珠宝丝绢绸缎若干，只子楚面前是一盏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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