蜕茧_五、地狱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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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地狱 (第1/2页)

    前两个个月跟徐越泽吃完饭後,他就常发讯息来,虽然易安不是会聊天的人,但他总是可以东扯西扯的,大谈灵感与生活。

    易安认识的人不多,但徐越泽可以说是她认识的人里最神奇的人。他自有一套生活哲学,奉行黑暗美学,例如上次吃饭时表示他不喜欢陈允希,理由是陈允希太yAn光积极了。易安跟许yAn说了这件事,许yAn不置可否,但也认同他是个与众不同的人。徐越泽喜欢自带Y影的人,他笔下的人物也是这个类型,Y郁颓废纤细的美,彷佛一折就断。

    有一次在LINE上,易安问到为什麽他总是写这样的人物,像什麽反社会人格似的,又不是恐怖。

    他意味深长的道:「我嘛,觉得人X的Y影面很有趣。小时候大多数的人都怕黑,我就挺喜欢黑暗的。就好b当一个人在白日光明里的时候,他与周遭环境是格格不入的,万物有各自的颜sE,红橙h绿蓝靛紫,相互排斥相互否定。但在黑暗里就不一样了,万物融为一T,相互包容相互理解,因为每个人都有黑暗的一面,黑暗是可以共通的。在写这样的角sE的时候,会觉得他们的缺憾和悲哀治癒了我吧,感觉像变相的承认了自己一样。」

    易安看着他的长篇大论,内心有一种复杂的领悟。如果说徐越泽是身处地狱的人,那他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大概就是把他人拖下地狱的瞬间吧。易安在心里做了一番评论,乍有一种森然之感,她为什麽这麽了解徐越泽?想起他的话「黑暗是可以共通的」,说不定她和徐越泽才是同一类人。

    易安看着徐越泽的LINE头贴,觉得亲切的同时又感到毛骨悚然。

    这天徐越泽跟她聊到关於写作灵感的话题。

    「那你平常怎麽找灵感的?」他问道。

    易安觉得自己找灵感的方式简直无聊。「如果真写不出来的话就休息吧,看看书看看剧之类的,不然就假装自己是书里面的人?我觉得蛮有效的哈哈。」她就时常假装自己是陈允希,像个骗子一样。打完她觉得有些尴尬,加了一个表情符号,笑到哭的那个。

    「欸其实我也差不多耶,如果写到一半卡住的话就喝点酒哈哈哈,或是放松一下。下次试试假装书里面的主角。」徐越泽也打上一个笑脸。

    「仔细想想这办法挺好笑的。」

    「话说你最近在准备第二本书吧?准备的如何?」

    易安暗自苦笑,自从上次的大纲被否定了之後,直接陷入了创作瓶颈,毫无灵感。「现在完全没想法,不知道该怎麽办。」

    「真的假的?」

    「真的。毫无灵感。」易安加了三个哭泣的表情符号。

    「想写哪一类型的?」

    「编辑建议我还是以Ai情为主吧,毕竟上次那本反应不错。」

    「这样啊,如果我在想主题的时候没有灵感,谈恋Ai倒挺有效的哈哈。」徐越泽打上三个颠倒的笑脸,意味不明的,其实应该换一下,不是恋Ai,是za。

    「难怪你换nV朋友换衣服似的。」易安半开玩笑道。

    「那是以前,我可改邪归正了,都单身快一年了。」

    「记得大学的时候你前nV友还跑来找过你,边找边哭,不只一个。」

    「有吗?不记得了。」

    「你是太宰治吧。见一个Ai一个,其实谁都不Ai。还记得他的名言吗?他说我就是撒旦,被我Ai上的人全都没有好下场。」

    徐越泽看着易安传来的讯息,心想最後一句倒是说对了。「我有那麽渣吗?」

    「别问我,问你前nV友们。」易安边回边笑。

    「被你讲到我都看不起自己了。」其实不然,徐越泽不是会看不起自己的人,他是身处地狱而沾沾自喜的人,这点大概与太宰治不一样吧。

    他接着传道:「如果真的想不出来,要不来我家一起想?可以相互讨论一下,我最近也在烦恼我的新书,有些地方要改改。」

    易安不久前去过一次他家,看他的新书稿,顺便讨论了一下书封,尽管易安不喜欢那本书的主题。

    她是一个不会拒绝的人,徐越泽问她觉得这本书如何,她只会一昧地笑说很好啊,彷佛说出自己的想法是件难如登天的事,需要花一辈去练习。她想起《人间失格》:「我的不幸,恰恰在於我缺乏拒绝的能力」,像太宰治的不是徐越泽,是易安。这念头像个悲剧的隐喻。

    她想想,觉得也许有个人讨论会有帮助,虽然她没试过,总觉得有些尴尬,但她和徐越泽都是读文学写文章的人,也许b较有共鸣。她不太找许yAn讨论的事,许yAn不太看,对文学兴趣不大,另一方面他们是男nV朋友,正正经经的讨论恋Ai情节不免有些尴尬,动不动就好像她在影S些什麽一样。

    犹豫了一番,她道:「好啊,那下礼拜?」

    徐越泽很快就回覆了:「可以。」

    yAn光灿烂的一天,易安醒的时候拉开窗帘,天是浅蓝云是白,yAn光闪亮,亮的前途光明。吃餐的时候许yAn正好打电话来。他昨天去高雄参加一个论文发表会,跟系上的学长姐一起去的,後天才回来。

    「发表会如何?」易安问。

    「还行,挺JiNg彩。」许yAn的声音从电话那一头传来,似乎也散着yAn光的暖意:「你今天是不是跟你学长有约?」

    「对呀,我下午出去。」

    「喔喔好啊,你晚上回家了记得跟我说。」

    易安笑了:「你又不在有什麽好说?再说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那也得跟我说声晚安啊,我多想你。」

    易安低头微笑了起来,苹果肌膨膨的,像鼓起的心脏:「我也想你啊。」

    挂电话的时候易安还觉得意犹未尽,唇上的笑容收都收不住。yAn光照进室内,h澄澄的光流泻在地上,脚踩在光上觉得暖暖的,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跟许yAn在一起的时候总会有幸福的错觉,以为自己足够好了。

    下午大约两点多的时候徐越泽家的门铃响了,「铃铃铃铃……」一长串的,在他耳里是愉悦的声音,势在必得的声音。

    「欢迎。」打开门的时候像是打开地狱的大门,《神曲》里的地狱大门上刻着:Allhopeabandonyewhoenterhere。徐越泽觉得这句话写的真美,绝望是美的真谛。

    易安今天穿了一件鹅hsE的上衣,小方领泡泡袖,薄透的春日法式风情;一条白sE的宽K,垂坠感的,线条微微g勒出T的曲线,不明显,有一种若隐若现含蓄的美。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黑sE的沙发把她包围在无尽的黑里,徐越泽觉得坐在沙发上的她美不胜收。她适合黑sE,他想。

    「我真的完了,前几天又写了一份大纲,越写觉得越烂,想全删了。」

    「删了g嘛?给我看看,帮你出点想法。」徐越泽在他身边坐下,看着易安拿出笔电,白皙的手搭在漆黑的笔电上,蓝紫sE的血管微微浮起,让人有一种压下去的慾望,手指纤纤如莹白sE的羊脂玉,圆润的指甲泛着浅浅的粉,在他眼里有少nV的清纯感,像极了海边的贝壳。小时候他去海边的时候喜欢蒐集贝壳,特别是有洞的那种,他会把嘴赌在那个洞上对着里面偷骂脏话,把黑暗灌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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