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莱尔总做正确的事_吱、或者唧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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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吱、或者唧 (第2/2页)

情形套用到他们身上:“你们是不是在牧羊人咖啡厅认识的?”

    “不是。”

    “那你们是在什么地方认识的?”

    “总、”回答被一声剧烈的牙齿磕碰声打断了,卡莱尔觉得他像是咬到舌头了,因为接下来的说话声更难听清楚了,“总部。”

    卡莱尔知道鞋店,知道咖啡店,知道教会,唯独不知道“总部”是怎么回事。他问:“那是什么地方?”没有得到答案。他尽力地想,找到认知范围中的另一种可能性,“是不是一种教会或者结社的名字?”心上人自顾自地喘气儿,并不回答。他怕问多了要影响心上人的重生,闭上嘴巴,独自琢磨。没一会儿,他累了。

    “休息时间结束了。”卡莱尔站起来宣布。

    卡莱尔扶住乌鸦一边儿的腰肢,当做支点,再从另一边儿割下去。“吱”,或者“唧”、或者破卷帘门轻轻叫唤的“嘎吱”声又响了起来,他看向门口,卷帘门好端端地合在那儿,卡莱尔短暂地纳闷了一下,转头继续忙活。洁净后的刀子顺手了些,只有一些,他又是用刀割,又是用手扒,总算把这块肮脏的皮剥了下来。拎着它,他放到眼睛下面打量:和耳朵一样,在脱离躯干的刹那,它所具备的某种极为重要的,令它能组成心上人的元素流失、蒸发了。手里的不过是一块寻常的皮,破絮似的刀口展示着屠夫糟糕的刀工。

    他把它丢掉了。

    下一处清洁位置决定在手臂,动手前,卡莱尔又跟心上人商量,说得像一次偌大的开恩:“你必须非常、非常的听话,那样,我才解开你的手。还有,”他想起一个事关重大的问题:“你必须告诉我,那个男的碰了你哪、哪边胳膊?”

    早在切割心上人的耳朵的时候,他就该这样问了,现在再问确实有些晚了。不过,心上人对此表示出宽容的态度,一段时间的沉默后,他交出答案:“左边。”

    卡莱尔解开乌鸦被反绑在背后的双手,先把左边的手臂拉到前面,看一看,再把右边的手臂拉到前面,看一看。他还是把它们绑了起来,避免未知的风险。这之后他开始切割乌鸦的小臂,借助刀与手指剥下皮肤,还有上臂,他记得他往常只裸露着小臂,上臂理应是jianian夫碰不着的地方,他也剥了,怕错过了一点儿脏污,拦着心上人漂漂亮亮地重生。终于剥下一片还算完整的皮,他叫起来:“好!”可马上就叫不出来了,他发现他们是面对面地待着的,他自以为的、辛辛苦苦处理的实际上是青年的右臂。卡莱尔不允许自己把时间花在沮丧上,一鼓作气,把真正的左臂也处理好了。

    还有,还有什么地方?对了,当时,低帮皮鞋不是从后头弄他的吗?尽管穿着外套,他们一定紧紧地贴到一块儿了。他的后背也是脏的。卡莱尔把乌鸦调转过去,从脖子下面下刀,让鲜血洁净他的后背。这次干得挺慢,刀不行,洗几次都不管用,只能这头割着,那头用八分乃至九分的力气往下撕扯。时不时地,卡莱尔听见那又像“吱”,又像“唧”,又像塑料袋被人踩了一脚的动静,以为来了人,往门口看看,却没有收获。剥完,他把他转回来,盘算先前遗漏的地方:耳朵,没准jianian夫是朝另一边的耳朵说话的,或者两头都说过呢,割下来。手指!他怎么知道他摸没摸过他的手指呢?卡莱尔捏起乌鸦的一根指头,发现它柔软得不像话,他想不出怎么剥,就拿刀挨个剁下来。还有什么地方?啊!怎能忘了脖子后面,那儿不是最容易被jianian夫的呼吸玷污的吗?卡莱尔双手穿过青年的腋下,一只手把着他的头,一只手去切割他的后颈。

    这时候,那“吱”,或者“唧”,或者塑料袋被踩了一脚的动静又响起来了。由于他们距离十分的近,卡莱尔一下听清楚了:那原来是从心上人的喉咙里发出来的。

    “啊,是你在叫!”终于有一件谜题解开了,他释然地喊出来,“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呀!你叫得真是奇怪!”

    等到剥下乌鸦后颈的皮肤,卡莱尔又想起这件事,觉得这像他们之间的一个甜蜜的笑话,不禁笑了一会儿。他要洗刀,盆里的雪水已被鲜血全染红了,他琢磨着再取一盆,按理说仓库的热水壶也能承担清洁的责任,他心里总认为这仓库里原有的东西不够好,不够格参与到协助心上人重生的神圣活动中。洗刀的时候,他听见“吱”,笑着说:“你又叫了。”接着又是一声。这一次,声音是从卷帘门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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