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犯摄政皇叔_浮云一别(死遁,N)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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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浮云一别(死遁,N) (第1/4页)

    十月廿五,摄政王呈罪十四,大布天下。三司审议,褫夺封爵,开春问斩。

    十月廿六,禁卫领命封禁摄政王府,抄家罚没,财帛入国库,凡四十二人皆重入奴籍。

    十一月初,帝宽厚,赦尚书省柳全及其六族,贬夔州刺史。

    十一月十,北境传来捷报,大胜,召晋王回朝。

    十一月十三,内阁昭示,悬赏天下圣手入太医院。尽其才,可拜相封侯。

    ……

    百姓仍是那一方的百姓,上位者的权力更迭,底层的人并不在乎。战火平息,灾情已过,农人和商户静静地等待着来年的春景。

    皇帝的后宫只有廖廖几个被太后塞进来的侍妾,常年无人空置,奴仆来去,谁也不知道里面又多了一位。

    钟毓宫离皇帝的御书房极远,在宫闱西北。李钦一天要往这个地方跑几趟,萧翎不允许任何宫人接触左恒,基本都是李钦在一旁照料。

    钟毓宫不大,四四方方的一角天空,左恒和外面彻底断了联系,绑着他的铁链又回来了,比以往更甚,他的双脚都被栓了锁,走不出屋子,也迈不出大步。

    屋子里披着西域进贡的地毯,北境银炭和蜀南焚香……华贵奢靡,精细周到。左恒无福消受,他一天清醒的时候少,只要不喝药,连从床上爬起来都难。李钦受萧翎吩咐,几乎停了御书房的差事,寸步不离的守在左恒旁边。

    从那一晚起,两人之间似开始了一场冷战,无人愿意去试着消解。

    郑太医开不出什么新方子,受悬赏来到宫中的江湖大夫也大多是花拳绣腿,只能用药拖着。萧翎心中未定,但见了左恒,他表现的一如既往。

    左恒也不常见到他,他休息的时间长,萧翎毕竟还是皇帝,政务繁忙。有时半夜惊醒,左恒能感觉到背后贴着一个暖烘烘的躯体,似一团发烫的藤蔓紧紧拥着他。

    这样也好,就算见了面,也只剩相对无言。

    朝廷边境,江湖纷涌,左恒什么消息都得不到,他对外面的事一概不知,时间空了出来,过去那些事被他不由自主地拿出来咀嚼,直至尝不出味道。

    他从前忙,天下太大,各地奏报多的他腾不出手做别的,如今回想,萧翎对他从来就没有好颜色。以至于前几个月青年态度稍稍软化了一些,他就一点防备都没了。

    他还想秦月。想的多,心口也像压了一块石头,他一度以为自己快要死了,可一天一天,醒来还是活着。

    睁眼时,李钦正端了碗药,俯身跪在床榻边,用巾帕擦拭他的嘴角。口里还有一股腥酸的药味,便是在他沉睡时,李钦也不敢怠慢病情,一勺一勺给他灌进去。

    “把药放那儿。”

    李钦听他的话,药被放在了床头的小桌上。左恒喘了两口气,从床上爬起来,拖着两根铁链子,把药当着李钦的面倒进了兰花盆中。

    他端不稳,药洒了一手,滴在花蕊里,让其平白生出一点仄仄病气。

    “王爷!”李钦吓得忙上来接过碗:“这,这………”

    “奴才再去给您熬一碗。”他道。

    “别熬了,我不喝。”

    他挪到床榻边坐着:“你也不用去找萧翎,他来了也是一样。”

    李钦哪敢说什么,只能劝:“王爷,身体要紧,什么事都没有这重要,您不必因为陛下……和自己过不去啊。”

    他掏出绢帕替左恒擦手:“太医院在广召名医,您的病迟早都能好。陛下……陛下也是关心您的。”

    左恒并不领情,道:“扶我到门口,我想吹吹风。”

    门口风寒,李钦想劝阻,看见左恒嘴唇绷成一条线,盯着他的眼睛,里面黝黑摄魄。李钦猛然想起,这位摄政王本来就是不怎么好说话的人。

    他默默躬身,搀扶着左恒坐到门口的躺椅上,左恒脚上带着的镣铐只能到这里,他又拿了厚厚的绒被给对方盖上,才转身退下。

    左恒看着他急匆匆的背影,知道他是去找萧翎了。李钦是一直跟在萧翎身边的人,大事小事,无论他怎么说,李钦都要回禀。

    没了李钦,这里一个守卫都没安插。即便不锁着他,他都跑不了多远。

    今天天气还不错,午后还有点从阴云里透出的阳光,院子里零零碎碎种了些草木,左恒没睡,他坐了没一会儿,萧翎就雷厉风行地赶来了。

    他趁着这个机会打量了一下萧翎,这段时间,他也没怎么认真看过他。

    应该是从御书房直接过来的,头上的冠冕还没摘,宽大的金龙玄裳把青年衬托的稳重起来,他继承了秦月的几分冷清样貌,板着脸更显严肃庄重。

    “为什么不吃药。”

    萧翎站在他面前,把院子的景色都挡住了,李钦在外面关上门。屋子昏暗,左恒遗憾地收回眼,问:“萧翎……你要怎么样才能满意。”

    萧翎的身形呈出一片剪影,罩在他面前:“让朕满意?”

    “我把兵符给你。”左恒说:“我可以让摄政王一脉的旧部都不再反抗,我可以给你父皇偿命……都可以。”

    萧翎默了默,弯腰贴着他:“你又忘了,你是朕的侍妾,唯一能让朕满意的地方,就是床上。”

    左恒不看他:“……你知道我不愿如此。”

    “不愿……”萧翎摸了摸他的领口:“你前几日已经在床上答应朕了。又想反悔?”

    左恒推开他,也不能算作是推,他只是虚虚一按,萧翎便没有为难,顺从的起身,左恒扶着椅子起来,走到书桌前,把笔拿起来想写些什么。

    笔尖不稳,胡乱洒出了几滴墨,萧翎追上来问:“你写什么?”

    左恒落下第一个字:“朝中官员,凡是在摄政王麾下的,我都写出来。”

    萧翎听到这,在左恒还没写完第一个字的时候就把那张纸抽出来,攥在手中成了一团:“朕让你写了吗。”

    纸团被扔到一角,萧翎转过身把盛好的一碗药端到左恒面前:“喝了。”

    左恒紧闭着嘴,伸出手挡住萧翎的手腕,萧翎使了劲,低声道:“你的人,朕自然能一个一个找出来让他们归服,不需要你做什么。”

    两人之间推拒拉扯,左恒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那碗药被他扯住边沿,全部翻到在地上,精致的白瓷碗也摔的四分五裂,传出刺耳的碎裂声。

    左恒看着那一张张裂片,没有血色的脸僵硬着,慢慢道:“别逼我了……”

    萧翎的脸色不太好看,他越过书桌,拽住左恒的衣领,又不敢下重手,只能口头上道:“朕逼你?到底是谁在逼谁?”

    “我没了父母,年幼即位,受了多少掣肘。”他冷声质问:“你爬上我父皇和萧鸿之床的时候,可想过如今,朕让你做同样事,你便觉得是在逼你。”

    “他们……”左恒紧跟着他说:“我……”

    说出口后,左恒又戛然而止。他嘴唇无声的开合,最后,后半句什么也没说出来。

    他要怎么说……

    他要怎么把屈辱的过往向萧翎说出来,说一直是他的父皇逼迫,自己全是身不由己,说他是为了让萧鸿之出兵,才把自己送到晋王府的床上?

    他说不出口。

    萧翎松开了手,道:“左恒,你找不出借口,因为我说的,都是你亲手做下的。”

    左恒往后退了两步,扶着装饰的架子,他收敛了情绪:“所以……你非要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不可。你非要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的脊背松下去,说了几个长句子就停一会儿,继续道:“看在这么多年我在朝为臣的份上,给我个痛快。”

    他像在说给萧翎听,又像在自言自语。这一次争吵,左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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