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他人的震怒 (第1/1页)

    办公室内的低气压沉重得像要把人压得喘不上气。

    「你们是怎麽做事的？！」

    「让一个学生拥有这个能力，是在挑衅我吗？！」

    怒吼声中伴随着沉闷的摔物声。

    纸张飞散，茶杯碎裂，桌面上凌乱一片。男人站在办公桌後，眼睛血丝满布，面容浮肿，气息急促。

    副校长偷瞧了一眼，他不仅JiNg神憔悴，连身上的浮肿也日益遽增，像是长期被某种无形压力侵蚀，病态的轮廓再也无法掩饰。

    那双颤抖的手指指向空气，像是要把一切诘责的对象揪出来。

    「系统！」他语气尖锐，声音如同刺破的钢针，「立刻抹杀那个学生！她不该拥有这种能力！」

    系统冷冷回应，语气不急不缓：「依规则，无法抹消该名学生。」

    他猛地重重一拍桌子，声音刺耳。随後，一GUY冷的威胁悄然涌上：「那就让副本内的NPC们联手刁难她。」

    「对她施加无尽压力、让她无法专心获得学分，甚至──适当时候制造意外，让她永远也无法成功脱离副本。」

    副校长与校长秘书无言的站在一旁，气氛愈发凝重，两人都未敢发声阻止对谈。

    校长秘书低下头，这位曾经果断的掌权者，现在不仅JiNg神状态开始崩解，身形也如同一颗越发膨胀的气球，彷佛被某种未知的慢X压力从内部撑开。

    「做不到吗？」他不耐烦地问。

    系统的回应依旧冷淡：「已经启动副本内的g扰与阻碍，过程中会逐步加大对目标的影响。」

    正在这时，副校长低声开口：「还有一件事…」

    顶着校长投来的风力眼刀，副校长自知事情的轻重急缓，若是今天只顾着看眼sE没报告给校长知道，他回头责问起来肯定部会善罢g休。

    所幸，他向前站一步、豁了出去，说道：「姜思婷从副本脱离时…似乎从副本里将一只蜂类生物带了出来，嗯…现在应该被它叫做蜂吉，我们经确认，它是一只被当作研究对象原生种的熊蜂。」

    「什麽？」

    校长语调猛然拔高，眼神充血，身子弹起後的冲力使办公椅往墙上撞。

    「原生种的熊蜂、不是——早在两个月前就全数销毁了吗？！」

    「秘书！我不是让你传达我的意思给实验室的主任说明，经过研究後的那一批熊蜂都得尽数销毁吗？！」

    校长秘书脸sE微变，连忙翻开记录板，快步上前：「是的……确有其事，当时的研究报告显示原生种具有不可控因素，因此已依照指示销毁，并备案回报给您。」

    「只是…」校长秘书蠕动嘴唇似乎不敢继续往下说。

    「说！」

    「纪录显示，确实是有一只逃脱的熊蜂，但考虑到进入副本需要系统开启和在指定范围内，所以实验室那边认为熊蜂一定会闹出动静，再行抓捕就好。」

    「当时您…您也确实同意签核过该纪录…後来、後来，因为一直没有异常状态显示，又遇到新生考核…中间系统不知道是遇到了什麽重大能量波动集T显示错误几秒後…

    学院运作一度因为系统错误而停板，已进入副本的学生被集T强制拖离，为了这些意外事件，这几天行政那边忙成一窝粥，搜查组那边行动暂缓被集T调过来帮忙…可能、可能…就是那个时候…」

    校长动作一顿，像是脑中突然被什麽砸了一下。他没说话，只是盯着桌面，过了几秒，整个人像xiele气的皮球一样，倒退几步跌坐回靠墙的办公椅里。

    沉重的疲倦涌上来，他下意识的r0u着太yAnx，语气低沉沙哑：「…出去，全部出去！」

    副校长与秘书对视一眼，默默退了出去，就连关门时也特意放轻了动作。

    合上的瞬间，彷佛也关上了世界的声音。

    办公室里只剩下男人一人，满室落地的文件、碎玻璃与难以言说的倦怠静悄悄堆积成山。

    校长陷进办公椅里，整个人像被cH0U走了JiNg气神。他松垮垮的靠在椅背上，仰头望着天花板滚动喉结几下，才低声问出一句话：「…系统。」

    无人应答。

    他又再次开口，这次声音b起刚才低哑不少，「系统，我最近…经常会梦到以前的事情。」

    空气静了片刻，系统的声音才缓缓响起：「请具T说明梦境内容。」

    校长低笑一声，像是在嘲讽自己：「还要你提醒？不过是以前的事——我以为这些年我都快忘乾净了。」

    「当年的那些事、那些人…早就模糊的记不清…」

    他的手撑着额头，手肘抵在扶手上面，声音有片刻的停顿，「…可我醒来时，却觉得有什麽东西在我T内流动…像是什麽东西从那些日子里、那些人身上…唤醒残留的记忆。」

    下一秒，男人张开眼，褪去倦意後是一双深不见底的yUwaNg深渊。

    「我不该记起这些的…那些、简直就是恶心人的耻辱。」

    系统沉默了一瞬，接着语气平静地说：「正在进行身T状态扫描。」

    短暂的机器扫描运作之後，空气再次陷入长时间的寂静。校长本来以为会立刻得到一段标准化的报告，却没想到系统久久未言。

    他睁开眼睛，声音微沉：「为什麽不说话？」

    面对质问，系统终於开口。

    语调b起刚刚明显更低了一阶。

    「根据您T内记录的能量波动与神经压力图层交错情形，有一项结果需要向您报告。」

    校长眉头紧锁。

    「——此情形，恐怕与您近期获得的能力有关，当初错发後似乎在同时间您也被动接受了来自系统上缴的能力…

    恐怕这个能力，是学生亲自上缴兑换的助学能力，藉此，便能说明能量波动的源头。」

    校长整个人僵在椅里，像是被什麽无形的东西封锁了气息。

    「你说……我被动接收了本该是使用能力後渐渐影响学生的负向状态？」

    系统的电流声持续发出，「可能涉及非授权层级的g扰，与既有资料库内一项过时的‘选择机制’有重叠数据。我方仍在进一步解析。」

    校长猛地站起，却因过快起身而踉跄了一下。他按着桌角稳住身形，低声吼道：「这点事情还要分析，你当初是怎麽答应我的？！」

    过了一会，电流声转小，沉默的系统再次答，「诺言依旧被记录归档中，我方将竭尽全力为你方提供帮助。」

    他怒火攻心，却又被无力感瞬间掐住喉头。他张了张嘴，发现自己想说的说不出来。

    最後只剩下一声极低的呢喃：「…很好，叫姜思婷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