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两小无猜情谊深长 (第4/5页)

疑的，都是我等奉行了一辈子，习以为常的纲常制度。」

    高拱依旧皱着眉头，冷哼一声：「何止是震惊，简直是骇人听闻！思想过於激进，若不加以约束，必会引起不必要的滔天麻烦。」

    张居正却提出了不同的观点，他沉声道：「我倒觉得，他们的思考，并非全无道理。平心而论，我们的很多制度，确实存在着显而易见的问题，只是我们身在其中，早已习惯，甚至不愿意去承认和改变。」

    徐阶长叹一口气，沉思道：「孩子们的心，如同一面未被尘染的镜子，他们看到的问题，往往是最真实，最根本的。也许…我们这些人，真的应该静下心来，反思一下这些制度的合理X了。」

    孙邈感慨万千：「二公主与童四少爷的天赋，确实惊惊人。他们不仅是记忆力超群，过目不忘，更重要的是，他们拥有着这个时代最稀缺，也最危险的东西…思考的能力。」

    申时行依旧忧心忡忡，点头道：「而且他们关心的，无一不是民生疾苦的根本问题，这说明他们天X中便有着一份仁Ai之心。」

    王锡爵也说：「如果他们将来真的能够走上正途，推动一些有益的改革，对国家和万千子民而言，都将是天大的好事。」

    余有丁却泼了一盆冷水，担忧地说：「但是，改革谈何容易？其中牵涉的利益集团盘根错节，岂是他们二人之力可以撼动？既得利益者，绝不会轻易放弃自己手中的特权。」

    朱赓也附和道：「不错，而且这些制度能够存在千年，必然有其根深蒂固的理由，绝非仅仅是道理上辩赢了，便能轻易废除的。」

    焦竑更是愤慨地说：「这些制度传承千年，早已融入士人的骨血，岂能因为两个孩子的几句胡言乱语就要改变？这简直是对往圣先贤的莫大亵渎！」

    最後，还是张居正一锤定音，总结道：「诸位同僚，不管前路如何，我们当下最重要的职责，便是倾尽所学，好好培养这两个孩子。他们的思想虽然超前，但其出发点，却是源自最纯粹的善良。只要我们能够正确地引导，而非粗暴地压制，他们将来，必定能为我大明，做出震古烁今的巨大贡献。」

    当天晚上，在朱萍萍那既华贵又奇特的寝殿中，烛火摇曳，两个孩子正凑在一起，继续讨论着白天那场惊心动魄的问对。

    「哥哥，」朱萍萍的小脑袋亲昵地靠在童立冬的肩膀上，声音里满是困惑，「你说，那些大人们为什麽明明知道有些制度不好，却不愿意去改变呢？」

    童立冬伸出手，温柔地m0了m0朱萍萍柔顺的长发，轻声说：「可能是因为，改变是一件非常非常困难的事情吧。而且，就像下棋一样，挪动一颗棋子，就会影响整个棋局。有些人，正是从这些不好的制度中得到了好处，他们害怕改变，害怕会失去自己已经拥有的东西。」

    朱萍萍皱起小小的眉头，气鼓鼓地说：「可是这样不对呀！不能因为自己有好处，就不管别人的痛苦。如果一个制度是不好的，那就应该勇敢地去改变它！」

    童立冬看着她那义愤填膺的模样，眼中满是温柔的笑意：「萍萍说得对。所以，我们才要更加努力地学习，等我们将来拥有了足够的能力和智慧，就由我们去改变那些不好的制度。」

    朱萍萍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彷佛点燃了两簇星火：「对！我们一起努力！让所有的人都不要再受到无谓的伤害，让所有的男孩子和nV孩子都能读书，让天下所有的人，都能过上好日子！」

    童立冬看着她眼中那团纯净而炙热的火焰，郑重地伸出自己的手，握住了朱萍萍温暖的小手：「一定的，萍萍。我们拉钩为誓，将来，一定要携手去做这样的事情。」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朱萍萍伸出自己纤细的小指，认真地和童立冬的小指g在了一起，两个孩子的眼中，都闪烁着一种超越了年龄的，不容动摇的坚定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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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时，裕王朱载坖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寝殿的门口。他本是来探望nV儿，却恰好听到了这段对话，看到了这神圣的一幕。他静静地站在Y影里，看着烛光下两个如此亲密，如此有志向的孩子，心中百感交集，既有身为父亲的无上欣慰，又有身为知情者的无尽复杂。

    「你们在说什麽悄悄话呢？」裕王朱载坖压下心中的波澜，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走了进来。

    朱萍萍一见到父亲，立刻像一只快乐的蝴蝶，飞奔到裕王身边：「爹爹！我们在讨论今天徐爷爷他们教给我们的东西。」

    童立冬也连忙起身行礼：「见过父王。」

    裕王朱载坖亲切地让童立冬不必多礼，然後笑着问道：「哦？今天的课程听说很有趣？你们都问了什麽问题，竟让满朝的阁老们都啧啧称奇？」

    朱萍萍兴奋地将白天的问答眉飞sE舞地复述了一遍，童立冬则在一旁，有条不紊地进行了补充。朱载坖听完，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你们的问题，确实…很有道理，」朱载坖最後缓缓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慨，「不过，要改变这些传承了千百年的制度，需要漫长的时间和绝佳的机会。你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学习，不断积累知识和经验，将自己变得更强大。」

    朱萍萍用力地点头：「萍萍知道！所以萍萍会更加努力地读书的！」

    童立冬也郑重地说：「学生也会更加努力地学习，为将来做好万全的准备。」

    裕王朱载坖看着眼前这两个充满了希望的孩子，心中充满了无限的期待。也许，他们真的能够完成父皇那个看似疯狂的梦想，改变大明王朝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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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一日，翰林院学士孙邈正在为二人讲授北宋大儒张载的「横渠四句」：「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他讲得神采飞扬，赞叹不已。

    「张横渠先生此四言，字字千钧，乃是历代儒者所能追求的最高境界。你们身为皇族贵胄，饱读圣贤之书，更应当以此为毕生之志向。」孙邈抚着长须，神情肃穆地教诲道。

    朱萍萍却突然眨着大眼睛问道：「孙老师，张载先生说要为生民立命，这句话萍萍很喜欢。可是，为什麽从宋朝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几百年，天下还是有那麽多百姓生活在困苦之中呢？」

    孙邈闻言一愣，随即解释道：「呃…此乃儒者的崇高理想，非一朝一夕便可达成。况且，天道循环，治乱兴衰，自有其理。」

    童立冬见状，也开口道：「老师，学生曾随父亲下乡赈灾，亲眼见过百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