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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63(打一下亲一口,规矩都忘...) (第2/3页)
“什么怎么?” 沈酌一路始终没开过口,默然片刻才问:“你在想什么?” “……” 白晟含义不明地笑了一声,没有回答。 沈酌终于回过头来盯着他:“有什么好笑的?” “我笑你。”白晟懒洋洋地,一手垫在后颈骨上,随意活动了下肩膀:“这还是沈监察平生第一次主动开口关心我的想法,我受宠若惊,当然就笑咯。” 沈酌张了下口,大概是想嘲讽,但随即意识到白晟没说谎。 这确实是他第一次主动去询问别人脑子里在想什么。 “……你不想回答的话可以不回答。”沈酌收回目光,平静地道:“白先生。” “哎,你这人,别那么容易放弃嘛。”白晟伸出一根食指晃了晃,然后又看了眼指尖已经干涸的暗红血迹,漫不经心说:“我在想我大学毕业那年去攀岩,不小心手滑被钉子撬掉了指甲盖,当时流了满手的血……” “那血看上去跟这也差不多,”他淡淡道,“没有什么不同。” 沈酌反问:“都是血浆加血细胞,都是90%的含水量,你想有什么不同?” “是啊,”白晟说。 他骨节分明的修长五指攥了下,似乎在感受血液冲击脉搏的鼓动,少顷喃喃自语般道:“同样的血液成分,同样的血亲情感,甚至同样的饮食风俗文化……才五年而已,所有人就都觉得自己是另一个物种了。” 他笑了下,但没有出声,看不出是讽刺还是自嘲。 黑暗中沈酌回过头,深深地瞥了他一眼,转瞬又收回了目光。 “——对了,你上次说的那个神经递质。”白晟看向沈酌,貌似随意般问,“就是进化者大脑中分泌的那种化学物质,是可以抑制或者切除的么?” 进化神经递质在高阶异能者的大脑中分泌量非常可怕,甚至可以达到低阶异能者的上千倍,这也是促成进化者产生强烈种族意识、觉得自己跟人类不同的关键,但目前还没有任何特效药能抑制这种神经递质的分泌。 “目前没有那种技术,而且手术风险太大了。”昏暗中看不清沈酌的表情,片刻后才听他低声道,“很容易导致大脑功能障碍。” 白晟嘶地吸了口凉气:“那还是算了吧。” “……” “生而为鱼,要有鱼德。”白晟笑容可掬地看着沈酌,眼底闪烁着一丝毫不掩饰的揶揄:“变成傻子就要被逐出申海市监察处的小池塘了,两害相权取其轻,是不是,沈监察?” 沈酌一回头,冷冷盯着满眼笑意的白晟,一字字道:“我从来没有把你……” “啊,小心。”白晟伸手一拦,轻轻松松出声打断:“这是门吗?” 沈酌蓦然止住脚步。 只见两人已经走出了研究区,黑暗中前方又出现了一道沉重的钨合金巨门。 白晟拿战术手电一晃,门上刻着【辐射试验场】。 “这道门好像没有被荣亓暴力打开过的迹象啊。”白晟四下仔细搜索一圈,回头惊奇地啧了一声:“厉害啊沈监察,你是带我们抄了近路对吗?” 沈监察已经完全不想搭理白先生了,只吐出两个字:“让开。”然后上前输入密码,扫描了虹膜和指纹。 轰隆—— 大门缓缓开启,门里透出微许白光。 刹那间白晟一把抓住沈酌,闪电般推到自己身后,单手护得严严实实,锐利的视线扫过了门里所有场景。 这是一座广阔、巨大的室内空间,应该是还没正式启用,四面封闭的高墙压抑而空寂,仅在远处墙顶高处开了一条窄窗。 外面应该已经天黑了,一轮弯月越过高高的天窗,投射在水泥墙上,泛出淡薄而青白的微光。 安全层。 “你有点空旷恐惧吧,沈监察。” “哟,总算到了。”他目光落在对面远处,“那后面就正式进入地下层了吧?” 白晟俯下身来,贴在沈酌耳边,含着笑轻声问:“打一下亲一口,规矩都忘了?” 沈酌顿了顿,看了眼时间,抬头来平淡地道:“我该走了,祝你们接下来任务顺利。” 沈酌维持着那个动作,直勾勾盯着他。 不远处黑暗中,升降机边,一道人影情知自己已被发现,立刻就要跃入地下,白晟闪电般架枪扣动了扳机。 鲜血迅速洇透衣服,白晟一手还维持着那个拽开沈酌的动作,另一手紧紧捂住腹部被子弹射入的伤口,然而温热潮湿的液体还是从指缝里满溢出来。 白晟鹰隼般的眼睛盯着他,突然微微一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地,迅雷不及掩耳般一伸手按在了他颈侧,戴着战术露指手套的指尖准确掐住了他的脉搏。 “从第一次去你办公室我就感觉到了,正常监察官没有把办公室设计成那样的,晚上睡觉那起居室恨不得才一个巴掌大。监察处的地下车库你从来不去,在我家那几个夜晚只要窗外有月亮,你就很回避室内健身场,为什么?因为只有那个房间没挂窗帘?” 沈酌条件反射要偏身闪避,却被白晟一下抓着摁住了:“沈监察,你脉搏跳得好快啊。” 白晟快步上前,打战术手电对着那血rou模糊的脸一照,赫然是监控中荣亓手下的一名进化者,手背上显示等级是D。 不远处,杨小刀面无表情地垂下狙击枪口,迅速用手电扫了整片空间:“Clear。” 白晟紧绷的背肌不易察觉地放松下来。 天窗外那一勾巨大弯月被白晟完全挡住了,臂膀圈出绝对安全的狭小空间,体温一寸寸上升,鼻息在黑暗中混杂在一起。 四目相对,心跳紧贴,沈酌咬着后槽牙,紧抿薄唇一言不发。 “别浪费,不然我……就……”白晟终于忍不住噗哈哈哈哈的笑起来:“我就真按不住了……” “还打吗,嗯?” 砰砰砰砰砰! 白晟抬起一手,按住沈酌胸腔,黑暗中掌心与心跳几乎相贴,轻声问:“为什么从来不说?” 沈酌完全没有任何要搭理白晟的意思,穿过试验场来到那座金属门前,再次输入密码指纹。 沈酌闭上眼睛,幼年时被强行烙印在骨子里的、被封存在潜意识里的空茫和不安,如冰凉潮水将人没顶,梦中无数破碎片段如走马观花不停闪烁。 沈酌立在原地,没有吭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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