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er28破碎 (第1/1页)

    眼泪跟汗水混杂着，嘴里的甜味完全融化开了，舌尖像被划开一样刺痛，苦味与辛辣感交错，接着知觉开始错乱。心跳好快，血管里的血Ye沸腾似的炸开，流窜而过，心悸，呼x1急促起来，身T像被爬满蚂蚁。

    敛盛眼前的世界完全失真，光影重叠着残影的人、房间摆设、幻觉、整个世界，颠倒、旋转，而他只能白费力气地继续挣扎。

    「放开??」他努力要睁开眼睛，嘲笑从既遥远又很近的地方，忽大忽小地传过来，「滚开，去Si??你们这些??」

    去Si，他希望这些家伙都能去Si。

    「欸你镜头摆好了吗？」

    「??要记得拍到脸啊。」

    「哇，这药效真他妈快。」

    身T已经完全动不了了，可是听觉都还在。

    感觉就像是被困在四面八方的墙里，动弹不得。没办法动，但想逃??

    「不会有人来救你。」

    敛盛彷佛可以看到另一个自己，那样冷静、残酷、无情地俯看着他，「你的身T会变得破烂不堪，那时忏予会厌恶你的脏。」

    他露出微笑，「这是报应喔，你这个怪物。」

    七岁模样的自己咧开嘴，「你一直装成善良的好孩子，但其实你很清楚吧？你才是怪物。」

    一颗颗的粉sE药锭从那孩子指尖掉下，「我都知道喔，当你看到他mamaSi掉的时候，你其实很开心吧。这样，你就会是那孩子唯一能依靠的哥哥了。」

    十六岁的敛盛，抱着书，歪头看他，「那家伙才不是怪物，他只是跟随着你罢了。」

    韩敛盛自己，才是真正的怪物——

    「救命！救命啊救命杀人啊！」男人发疯似的重复着，「救命！」碰撞声，接着是饮料被x1管用力戳下的声音，黏腻地溅开，如同xiele气的玩偶，哀嚎回荡着。

    「拜托救救我！谁来救我??我、我不想Si啊啊啊——」凄厉的惨叫鼓动着耳膜。

    碰！一声巨响，震得嗡嗡作响，像狂风在呼啸。

    韩敛盛浑身ch11u0，身上都是黏糊糊的血，被胶带綑绑的地方都肿了起来，撕开时还擦破了一点皮。他真的很讨厌痛觉，就像讨厌让自己诞生的父亲那样，如果可以都不存在就好了。

    他把手机扔进水池里。

    「啊，害怕。」镜里的怪物，空洞地笑着，「对了，现在的我，应该要感到害怕才正常。」

    他的头渗着血，还是很晕，刚刚的撞击可能造成脑震荡，他站不太稳，一阵阵乾呕涌了上来。

    敛盛跌坐在马桶旁，一旁浴缸的水满溢出来，打到磁砖上，他身上的血W被水冲掉，在水面间晕染开，手表被水浸Sh，原本握在手里的铅笔顺着水流，卡在排水孔上。

    他听到尖叫、警车鸣笛跟脚步声。敛盛摀住耳朵，躲在浴室里，等待获救。

    董晴安问他怎麽看穿她是假装的时候，他其实有点无奈。

    乔装rEn类的怪物，怎麽可能看不出来别的伪装呢？

    「哥！」

    门被撞开，大批警察闯了进来。赵忏予脸sE惨白，不管个子长得多高，他果然还是那个胆小怕黑的孩子，不管被关进地下室几次，永远都会因为害怕而哭泣。

    可怜的忏予，他手的伤都还没好。

    「哥??哥你??」赵忏予嘴唇咬得都破皮了，看起来狼狈又凌乱，全身都在发抖，他摇晃着往前，伸出手，「哥没事吧？对?对不起??都是我??」他在离敛盛几步远的地方，跪下来，「是我害了哥。」

    「首席，你没事吗？」孙璟昊跟着警察踏进浴室，水花溅起，他们用浴巾包住敛盛的身T，「能站起来吗？」

    他在他们的搀扶下慢慢起身，「是我??我害Si他们的？」

    警察跟孙璟昊互看一眼，「不是，你先别胡思乱想。没事了，你先去医院??」

    敛盛用力地摇头，「都是我??我真的好害怕，他们给我下药，然後??要对我??」他颤抖着，指着一旁的铅笔，「我用铅笔刺伤其中一个人，他一边挣扎，一边抓起酒瓶敲，血?血喷出来??」他太投入了，有一瞬间他是真的恐惧不已，自责并崩溃着，好像他真的是一个如此善良且不幸的受害人。

    「他们x1毒了，」孙璟昊扶着他的肩膀，「这不是你造成的，敛盛，你先冷静听我说——」

    他压低音量，「晴安并不是一个人计画了这些。协助她的人，一直就在你身边。」

    孙璟昊盯着他，「很可能就是你的弟弟赵忏予。」

    「晴安失踪了，她的家人已经报警，她最後通电话的人，就是他。」

    敛盛抬起头，「她失踪了??？」

    「警方正在调查。」孙璟昊摇头，「你也知道她祖父是谁，他们会拚了命把她找出来的。」

    「那??」他不想这样想，但是晴安就这样突然消失了，感觉就像是——

    「哥？」赵忏予缓缓抬起头，就像在乞求一样绝望，「不要离开我。」

    敛盛想靠近他，却被身後的孙璟昊一把抓住，「首席，你先去医院，你受伤了，而且，」他罕见动怒，「你已经被他害得这麽惨了，还要听他辩解吗？」

    「我，必须想问他一件事。」敛盛坚持。

    当他走向忏予时，他眼里那片灰sE的海彷佛出现了晴天，他期盼着、渴望着，那样虔诚而义无反顾地朝他伸出手，「哥。」

    敛盛低头看着他。他好想捧起他的脸，像小时候那样哄他别哭了。

    但是不行，不可以那样做。

    「你有杀了晴安吗？」

    「哥??」忏予睁大眼，「为什麽??那样问？」

    「你杀了她吗？」

    「我没有，哥，真的，」忏予想抓住他的手，但被敛盛躲开了。一旁的警察也拦着他不让他再接近。「哥，你要相信我，我、我没有做那种事，我错了，哥，对不起??」忏予像突然被抛弃的孩子一般不知所措，「我会跟你解释，我没有说谎??」

    「我不需要你的解释，以後你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敛盛踉跄後退。一直守在後方的孙璟昊，把大衣披在他身上，「走吧，首席，你得去医院。」

    「哥，不要走，不要离开我?求求你??」

    背後传来微弱的哀求。

    敛盛深x1一口气，「在确认晴安还活着以前，我不想再看见你的脸。能滚多远就多远。」

    他断然选择往前，头也不回。

    「就像你Si了一样，安安静静待着，别出现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