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er18越线 (第1/1页)

    「庆祝活动顺利完成！」

    Amy姊搭着敛盛的肩膀，「我果然没看走眼，这位是铁铮铮的人才啊。」

    「做这行的呢，最重要的就是不要放入灵魂。」

    几杯酒下肚，Amy姊开始嚷着说教，其他组员都很习惯了一样，「不管那里端出什麽了不起的东西，不管宾客怎麽找碴，都不要因为这些而产生情绪起伏。」

    「你只要在心里记住一点就好。」她挥着杯子。「那些，全都与你无关。你在这里，但真正的你并不在这里。」

    那真正的自己，在哪里呢？

    敛盛一口酒也没喝，等到大家都醉了後，他默默溜去洗手间。

    忏予传来讯息：「哥今天几点要回来？」

    「十点半前。」

    「要去接哥吗？」

    「不用，我搭公车回去。」发送出去後，敛盛又想了想，补上一句：「放心，我没喝酒。」

    经过走廊打算要回去包厢时，他完全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遇到到熟人。

    孙璟昊独自坐在吧台。一身深sE的西装，没戴眼镜，没有笑容，就在那静静地喝着酒。

    「老师？」

    「咦？是首席啊。」孙璟昊抬起头，微微一笑，瞬间又变回课堂上那亲切的教授，「真巧。你怎麽来这里？」

    敛盛示意着後头的包厢，「打工的地方，今天在这里聚餐。」

    「啊，是之前介绍你的吧？」孙老似乎醉了，眼神染上水气般的朦胧，「所以我今天才会在这里遇见你啊。」

    「是，非常感谢您。」敛盛不知该怎麽接话，微微鞠躬，「那我就先回去了。」

    他的手突然被拽住。

    「别走。」

    孙老摇晃着，声音很低：「首席你，从以前就是这麽无情的孩子？」

    这似乎是敛盛第一次从这样的角度，这麽近地看着这个人的眼睛。

    那双眼睛是琥珀sE的，映着闪烁的光，看起来就像是金sE的一样。

    就像烈酒一样，烈人。

    同时，也像那盛装的玻璃器皿般的，易碎。

    孙璟昊用手指沾着杯子外凝结的水珠，在桌前划下一道直线。

    「你总是在这里，画出一条明确的界线。」他笑，「到底要怎麽做才能够越线？我这里没有吗？你想要的东西？」

    敛盛看向吧台後的调酒师。「老师，你喝醉了。」

    孙璟昊抬起脸，笑嘻嘻，「我们优秀又上进的首席，今天让老师请你喝杯贝里尼吧？」

    孙璟昊拍拍他肩膀，「我还欠首席你一杯酒呢？」

    敛盛摇头：「我不喝酒——」

    「今天，是我妈自杀的日子。」

    孙璟昊撑着额，「对不起，知道这件事的人太少了，所以我总是一个人躲起来喝闷酒。」

    他趴在桌上喃喃自语，「我刚刚一直在想，当时她离开时，是抱着什麽心情??然後我才想起来，我根本已经想不起她的长相了，」孙老自顾自地笑起来，「我对她的记忆，只剩下很Ai喝酒的nV人。呵，这点我完全遗传到她。」

    敛盛叹气，「老师，我帮你叫车。」

    孙璟昊摇摇头，又替自己倒了杯酒，「每年这个时候呢，当我发现自己快要醉倒前，我会跟第一个跟我搭讪的人回去。」

    因为不确定是否只是玩笑，敛盛选择沈默。

    「这样有不少好处呢，你不会再胡思乱想，也用不着回自己家，坏处呢??」孙璟昊伸着手指数了起来，「唔，坏处就是，隔天醒来钱包跟表可能会不见，嘿嘿。」

    「老师，这样不行，你??」

    走廊上传来大声呼唤敛盛的喧闹声。老师笑了，「首席，在找你呢，快回去吧。」

    「可是——」

    「已经够了，」孙璟昊摇头，「我不想在学生面前再更难堪了。」

    歛盛跟组长把其他人全都送上计程车。完全看不出来到底有没有醉的Amy姊，打了个哈欠，「我也该回家了。」

    「要叫代驾吗？」

    「会有人来接我。」Amy点了根菸，「你呢？要怎麽回家？」

    「我没喝酒，搭公车回去就可以了。」敛盛的视线不自主往店内看，「很近。」

    「可以报公帐，还是搭计程车吧？」

    「浪费钱。」

    Amy姊仰头，吐出一口烟，「你是那个什麽吧？家道中落？还是被牵连骗局之类的？」

    「啊？」

    「我做这行，看过很多人。」她笑，指着眼睛，「看眼神就知道。」

    敛盛耸肩，「家道中落的眼神是怎样？」

    「连只虫子踩到了，都会为它掉眼泪。」

    「那是圣母。」他呼地冷笑，「我可没这麽善良。」

    「邪恶的人总误以为自己很善良。」换她耸肩，「你自己都不照镜子？」

    Amy姊捻熄菸，「算了，你还是别搭计程车，尽量挑人多、亮一点的地方走啊。这样我也b较放心。」

    她打量他，「你啊，不知道什麽最容易x1引虫子吗？」

    敛盛挑眉，「脏？」

    「傻子，是光亮啊。」她指了指街上的路灯，「闪闪发亮的，你这种特别x1引躲在黑暗里的家伙，被缠上了又很难甩掉，麻烦的咧。」

    一台车停在他们面前，她拍拍敛盛肩膀，「下次见啊。」

    所有人都回去了，只剩下敛盛。

    他站在店门口，迟疑着要不要再进去。

    如果是一年前的敛盛，是绝对会头也不回地离开。因为那与自己无关，或者说，是必须无关。跟自己有关的人，一旦遭受厄运，那种痛苦，令他无法再次承受。

    所以，只要在彼此之间出现羁绊之前，擅自先冷酷地画出界线的话，那样就好了。

    酒吧门刚好被其他客人打开，店内，靠在吧台边的孙璟昊早就跟两三个外国人g搭在一起，亲昵地笑闹着，其中一人已经伸手在他外套口袋里翻。

    在敛盛意识到自己在g嘛前，他已经一脚踏入酒吧。

    调酒师递上一杯点缀鲜橙的浅sE调酒。他接过高脚杯，仰头乾了。妈的，有够苦，他一定是疯了，才会突然多管闲事。

    「不好意思，」敛盛上前，「老师喝醉了，我来带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