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拦截 (第3/3页)

：澜归的指尖轻轻一颤。

    他没有立刻反应，而是皱起眉头，像在努力搜索脑海中断断续续的片段。

    电光火石间，他想起了。

    ——是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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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道从走廊那头走来的身影——傅冼，夹着实心的电棍，步伐平稳，神情不冷不热。

    他穿着实验基地的内部服，肩膀还沾着清客组织标志的灰。

    他站住，看着他们。

    他没有冲上来，也没有举武器，甚至语气近乎温和地说：

    “你就为了他，跟我玩那么久？”

    周渡冷笑，一边挡在澜归前面，一边朝傅冼抬了抬枪口。

    “你现在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吗？”

    傅冼没接话，反而看向澜归——在这个房间里最沉默、却也最危险的变量。

    澜归愣了一下。

    然后，他终于，在傅冼眼里看到一丝“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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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广播的“温柔”、不是实验员的“照顾”、不是周渡的“呼唤”。

    是这个人，三天前，穿着一样的衣服，进过那个房间。

    他靠得很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是她不要的。”

    他掐着自己的手背，喉咙一紧：

    ——是他。是这个人把自己带来的。

    这是真实的。

    这才是最可怕的那一段。

    “你说……你是她的人。”

    傅冼轻轻一顿：“我确实跟过她。”

    澜归盯着他：“那她什么时候吩咐你，把我掐昏、关进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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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冼没说话。

    周渡这才猛地回头，看向澜归——

    她一眼就看懂了。

    他恢复了。

    那种熟悉的警觉、剖析和冷静，终于从那双浸泡太久的眼睛里浮出来了。他从混沌里“清醒”了。

    澜归朝傅冼走了一步。

    虽然步伐虚浮，但声音冷得像刀子：

    “你不是她的人。”

    “你从没听命于她。”

    “你是顾清客那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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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冼终于开口，眼神微动：“你不信她，还信谁？”

    澜归抬眼：“……但我认得谁绑过我。”

    周渡眸sE一凛。

    澜归慢慢伸手把她的手枪推低，冷声说：“不值得为他浪费子弹。”

    这一句落下，他低头笑了下，像是苦笑，又像是自嘲：

    “原来这次不是训练。”

    “是真的你来救我。”

    他终于，把指尖搭在她袖子上，低声说：

    “我们走。”

    实验楼内警报大响，红灯交替，周渡拉着澜归快步离开。

    而实验室另一端，清客走在走廊最深处，衣摆一尘不染。

    通讯耳机里传来属下的声音：“目标已脱离控制区，是否执行拦截程序？”

    清客低头点烟，慢慢地叼上，火苗跃动的时候，他声音不紧不慢：

    “……不必了。”

    “是吗？”

    属下明显有些诧异。

    清客吐出第一口烟，烟雾薄如丝，他只轻声说：

    “本来也没打算拦住她，随手而已。”

    “闹得太难看，她就不欠我了。”

    他在实验楼尽头停住，目光望向监控黑屏，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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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欠一命，b欠一局好用多了。”

    与此同时，另一侧的中控走廊。

    傅冼还站在那，背后是紧锁的安全门。

    周渡那一枪没打出去，不是她手软，是澜归伸手按下了她的枪口。她没有反抗，轻轻合着澜归的手指。

    傅冼的肩膀有一丝僵住。

    他以为，自己至少还有点“资格”——哪怕不是杀出去的那一个，也该是被她处置的那个。

    可现在——

    他看着那两个人远去的背影，一个身上沾血火，一路杀出重围；

    一个步伐踉跄，神情空白，像刚从JiNg神牢笼里走出来。

    他站在那，成了故事里的“无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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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没人提他，再没人看他。

    这是一种b开枪还狠的抛弃。

    他忽然笑了一声。

    低低地，冷冷地，像是从喉咙底磨出的：

    “所以他才是那个能收刀的人。”

    澜归放过了他。

    不是因为仁慈，也不是因为怕事。

    而是因为他根本不把傅冼当成“同等级”的对手。

    他在说：“你不配我动手。”

    傅冼缓缓抬起头，望向警报声未停的大楼，喃喃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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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条命，是他施舍的。”

    他不会忘记那种眼神。

    他曾跪着仰望的周渡，枪在手里，却听命于另一个人收枪。

    他以为自己赢了亲近，赢了暧昧，赢了旧情。结果不过是个工具，一个连替代都谈不上的“cHa缝”。

    而周渡没有回头。

    她扶着澜归一路出去，甚至没有给傅冼一个告别的眼神。

    ——是澜归留下了那句判决。

    一人留命，一人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