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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是过于偏执与乖戾,像握着一捧流沙一样,想把庄宴用力地抓在掌心。 可庄宴不是一捧沙。庄宴是长得漂亮,脾气温顺的omega。手腕白皙细嫩,被用力捏两下,皮肤就会浮现出淤青。 有时候陈厄甚至觉得,是庄宴在包容自己身上的尖刺和坏脾气。 假如这其实是真的呢? 如果庄宴也像卫杨一样被寄生,在惶恐与孤独中度过了别的少年最意气风发的几年青春。 身体里住着另一个不属于自己的意识体,被迫做着不愿意做的事。 然后他回来了,很乖很耐心地,为自己从未做过的事情去道歉。 受了委屈也没哭,只是在醉得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才安安静静地流眼泪。 陈厄在航空港的出口处停车,开了点车窗,让风吹进来。 外面落着淅淅沥沥的冷雨,他指尖很烫,血流像是在胸腔里灼烧。 光脑亮了一下,庄宴发来一张猫咪探头探脑的表情包。 我到中央星了,等你回来。 陈厄垂下眼眸,生涩地按下通话键。庄宴很快就接通,并且温和地喊他的名字:陈厄。 我在h15出口等你。 庄宴呼吸乱了一下,然后轻声问:你不是星期五才回来吗? 提前了,这边的事情比较重要。 庄宴捂着话筒,跟教授和同学打了声招呼,然后折回去,往h15的方向走。 他说:那你稍微等我一下,我现在就过来。 陈厄:嗯。 庄宴推着行李箱,抿抿唇角,尽量让自己脸上笑意不要流露得太明显。 到了出口附近,一眼就能看到陈厄的悬浮车,和站在车旁高大挺拔的alpha。 陈厄穿着皱巴巴的作战服,袖口挽到小臂上。分明是淋着雨,却没有半点怕冷的意味。 看到庄宴,alpha大步走过来。他把庄宴的行李毫不费力地拎起,打开悬浮车的尾箱,一个一个塞进去。 庄宴仰头,看了看陈厄眼下的倦意。 其实你很忙的话,不用来接我也可以,庄宴懂事地说,我开自动驾驶也是一样的。 话刚说完,就被陈厄用掌心捂着发顶,遮住飘落的冷雨,一把推进副驾驶座上,关门。 庄宴有点懵。 陈厄绕过去,从另一头上车。他眉心微皱,隔着座位用力抱了一下庄宴。 alpha手掌guntang,胸腔也在战栗。庄宴能听到对方怦怦的心跳,像鼓点一样撞在自己的耳膜上。 小宴。陈厄说。 庄宴被感染得脸颊同样热起来,轻轻用鼻音应了一声。 过了很久,陈厄才放松手臂。 他声音有点沙:等下有些事要问你。 庄宴仰起脸:什么事? 陈厄启动悬浮车,偏头催庄宴:系安全带,事情回去再说。 空港离星大远,但是距少将宅倒挺近,十来分钟就到了。 院子里的小叶丁香刚谢,满地淡粉的落花。 踩着花瓣进院子,上楼开门,陈厄让庄宴在沙发上坐下。 庄宴语调很柔和:你看起来心情不好。 陈厄脸色僵着,没说话。 方便告诉我吗? alpha从光脑里调出通知,旋转屏幕让庄宴自己看。 漂亮少年睁大眼睛,脸颊被荧幕上的光映得惨白。他看完了,然后慢慢放下手,指尖缩回衣服袖子里。 小宴,陈厄按耐着焦躁开口,当年我离开中央星之后,你是不是碰到了差不多的事情,有没有被寄生? 庄宴睫毛微微颤了一下,抬起眼眸。 嗯,那段时间,我因为信息素紊乱住院。 陈厄脸色不太好看,目光却很专注。于是庄宴重新把手指伸出来,寻找安全感似的,勾住陈厄的食指。 有一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大脑里好像住进了另一个人,他想让我怎么做,我就只能怎么做。 半晌,陈厄问。 持续了多久? 庄宴说:挺久的,一直到去年九月,我才把他赶出去。 所以放话说陈厄无非是个残废的,不是庄宴。 下药终生标记陈厄的,也不是庄宴。 1 庄宴是多年前打开教室门的乖小孩,好脾气地问他需不需要伞的听话学生。 是帮他给翅膀上药,安静点燃生日烟火,又乖又甜地说你不要讨厌我的漂亮少年。 陈厄捏着庄宴的指尖,喉咙间有一块咽不下去的烙铁,他怎么也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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