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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不知道跟他的小宠物说了什麽，惹得他下一秒几乎就要哭出来。

    但加上今天看的电影，他忽然就明白了一些东西。

    「别哭。」

    温亮诧异地转头看他，只见那对平时深得像黑洞的眼眸此时正在发亮。他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做何反应，思绪刚拉回令人怀念的大学时代，旁边这人就来帮自己擦眼泪——他不禁想：对方究竟观察自己多久了？

    脑海内魏宁宇的温和笑容一点一点淡去，逐渐被眼前的面瘫男人取代。他x1了x1鼻涕，在电影院的昏暗光线下，男人y朗的轮廓模糊几分，整个人看来温柔许多。

    他情不自禁地握住邵允锋的手，小声道谢，将视线重新转回大萤幕。

    直到电影结束，温亮都没再哭了。哭的人其实不多，但几乎都用一副凝重、感伤的脸走出电影院。

    温亮随手丢了面纸，用余光瞄了身旁依旧冷着脸的男人，感慨自己越老越像纯情高中生了。

    「去吃饭，我请客。」

    邵允锋突然出声，拉着温亮往餐厅走。温亮看电影之前就已经吃过晚餐了，但男人的态度一如既往地强y，温亮想着反正也饿了，就任由对方行动。

    路上有不少人侧目，奇怪的、好奇的、打量的视线，那些视线里甚至参杂了些微的鄙夷。温亮缩了缩肩膀，试图收回手，反而被邵允锋握得更紧。

    服务生面对两个大男人手牵手入座倒是没特殊反应，微笑着递菜单倒柠檬水，顺便推荐几项好评料理。

    「电影很好看。」

    邵允锋过去没有喜欢过人的经验，没办法与电影产生共鸣，自然也无从得知那份求而不得的Ai恋会在人的心中划出多麽深的刻痕，只能就剧情与配乐做出中规中矩的简短评论。

    但他想那道痕迹是很深的，看小秃毛兔的反应就知道了。

    温亮的眼皮还有一点点肿，闻言朝对面的男人笑了笑，「嗯，很好看。」

    让他想起自己暗恋魏宁宇的那几年，在坦白与隐瞒之间挣扎，痛苦却甘之如饴的日子。

    一个在隐忍，另一个在装傻，两人都不敢点破，如履薄冰，维持着早已变质的友情。

    「……你……」

    邵允锋说了一个字，沉默了，看着菜单不知在想什麽。

    男人原本想问小宠物是否还喜欢那个魏宁宇，话到临头又收回了，喉头像是被某种东西噎住，什麽话都说不出口。

    温亮决定好餐点，抬头看看表情相当Y郁的男人，愣了愣，犹豫地开口问道：「怎麽……了？」

    邵允锋回神，意识到自己失态，不自觉放柔视线，转而问他：「决定好了吗？」

    决定好要走了吗？

    不知从何冒出的问题让邵允锋吓了一跳，虽然还是面无表情，内心却感到难得的慌乱。

    一顿饭到了男人嘴里变得索然无味，吃得心不在焉。

    思考愈多，危机感便油然而生——小秃毛兔接到极有可能是初恋打来的电话、初恋叫他去看一部结局是双方分开後重逢的电影、小秃毛兔在电影院看到哭……尤其当其中一句台词居然是：

    「那个时候，我真的很Ai你。」

    ……昨天，那个人也对小宠物说了这句话吗？

    邵允锋内心有种陌生的感觉，又酸又涩又苦。

    如果叶书铂知道了，肯定会大声鼓鼓掌并放烟火庆祝邵允锋总算学会吃醋了——可惜他不在现场，邵允锋也没有想到要问好友那种感觉是什麽。

    到了车上，纠结许久的他忍不住开口：

    「你还喜欢他吗？」

    「……谁？」

    「魏宁宇。」邵允锋垂着眼不肯直视温亮，也不知是不愿还是不敢，「你还喜欢魏宁宇吗？」

    温亮讶异地瞪大眼睛，觉得不可思议——邵允锋居然会这麽在意吗？

    但知道这件事，他相当愉悦。

    「大学时喜欢过。」温亮回答得坦然，主动伸出手，放到男人掌心。「现在不喜欢了。」

    邵允锋包覆住小宠物的手，摩娑他无毛的指节与手背，「但你哭了。」

    「……因为那是个悲剧。」温亮也不知道如何跟显然是吃醋的男人讲电影情节让他想起当年的自己，只是含糊回应，「两个互相喜欢的人最後无法在一起，只能把对方的名字记在心底一辈子，让人很难过。」

    邵允锋没说话，还是那副样子，温亮只好像哄小孩一般继续说：「我真的不喜欢他了……」

    听见小宠物放软的语调，男人的脸sE缓和些，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