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红]原罪之灯[九] (第1/5页)

    药水的味道。当中还混杂着别的熟悉气味，混沌的意识却无法一一分辨清，气味飘散，靠近在他鼻翼，脸颊，lU0露的皮肤上，会有些刺痛。

    分不清是哪个部位在疼，出于黑暗中的意识仍处于混沌之中。

    半梦半醒之间感觉到额头传来的冰凉，那样的温度对于难受的身T过于舒服，原本因疼痛儿不敢动弹半分的红莲，也不由地追寻起来。

    额间的温度离去，他无意识地发出了细碎的抗拒。之后再度抚上额间的物品，水分多到滑落到发际之中。Sh润的冰凉感只维持了一阵，当x1收了他身上的热度后便闷热不已。

    难耐地发出声音，在认出随后听到的轻叹后，红莲艰难地睁开眼睑。

    刚才还在他附近的人，不知何时移动到了纸门前。穿着黑sE军服的男人轻缓地将纸门拉开一道约十来米的缝隙，房间灌入新鲜空气与凉爽阵风的同时，喧哗的雨声也席卷了整个空间。

    再度闭上眼时，脚步声已从门口那头回到了他的被褥间。

    不太乐意被他看到自己的狼狈模样，红莲企图转过身去，结果却被传来的剧痛给打败。

    “别勉强，你可是挨了不少拳头，再从楼梯上摔了下来。挫伤加皮外伤大概会让你痛上一周，所幸的是没有骨折，否则打石膏加上康复要花好久时间。”

    冷淡的话语中掺入了半分温柔，就算被红莲瞪着，柊暮人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板起脸或露出嘲讽。他伸手探了探红莲额头，晃动的手仿佛晓得什么魔术般，让红莲略感晕眩地阖上眼。

    额头上的冰凉触觉确实舒服，若眼前不是这个叫人讨厌的家伙，想必自己会更加坦诚地接受这份好意吧？在收回手之前，手背轻轻地掠过红莲脸颊，T内的热度稍微得到缓解而轻启了双眸时，柊暮人的手指已轻抚上他的侧颈。

    为了防止他预谋不轨，红莲抬手抓住了他。

    无意识的行为，令那种晕眩更加强烈，淅沥淅沥的雨声回荡在整个空间，热cHa0频频袭来使他的理智变得模糊

    “高烧好像还没退。你身上明明就没有伤口，竟然会突然发起高烧……”

    柊暮人的声音隔了好久才传入耳中。低沉的嗓音犹如老旧收音机播出的夜间电台节目主持人的喃喃低语，减轻了伴随晕眩而来的疼痛感，头脑昏沉地闭上眼，努力挪动嘴唇所发出的小小声音到底能不能传入眼前人的耳中，他无法得知。

    “留在这里照顾你不好吗，不知有多少人奢望着能被我如此温柔的照顾……还是说你希望那个人来照顾你？”

    或许是注意到他逐渐飘远的意识，柊暮人低下了头。回话时温热的气息倾洒在耳边，那样的举止像极了深夜平日所为，在脸上感受到掌心温度的刹那，意识仿佛远去般无法睁开双眼，喉间觉得喘不过气地哽咽时，伸出的手抓住了身边的什么。

    “……不…要、……”

    发出了模糊的声音，自己到底对眼前的柊暮人说了什么，半梦半醒的红莲早已不知晓。

    哗啦啦的雨声潜入了梦境，恍恍惚惚间，眼中映出了少年即将离开的背影。

    要去阻止他。本能如此告诫着自己，身子却被那一阵剧烈的头痛绊住了脚步。

    快去呼唤他，喘不过气地哽咽卡住了将要说出的话语。

    全身发颤抖瑟地伸出手，绝望之际温暖附上了他的手，意识到是什么人的掌心，就算是在梦中，也无法阻止那决堤的泪花。

    “有哪里痛吗……”

    就算被浓厚黑雾所笼罩看不清眼前之人的容貌，他仍能凭着轻轻摩挲的掌心，温柔而急切的呼唤认出对方。

    “怎么了，你想说什么……告诉我，红莲。”

    依稀记得备这样询问，是在空无旁人的河滩边。当时的自己蹲在那，强行忍住那从未经历过的情感。冰凉的河水与他眼中溢出的YeT温度相差甚远，不曾知晓那些小事的自己，除了悲伤外所剩下了，便是害怕。

    到底在害怕什么。直至现在他也无法说清，梦境只是某种追忆的片段，他再怎么去寻求也无法得到答案。

    “红莲，你在找什么？我帮你一起找吧？”

    摇头拒绝，手仍在河边那W泥浊水之间m0索着。时间慢慢流逝，一无所获令他焦虑，可他依旧不肯放弃地坚持着。

    无法从他口中问出结果的少年，只好学着他的举止来找寻答案。

    澄亮天空很快被重重乌云所罩，听到轰轰的雷响，少年的动作停了下来，望着他时的表情，是想让他放弃的无奈。

    四目相对时，红莲的动作缓了缓，半晌后还是执拗地摇了摇头，继续将手伸向没过了半边身子的河水中。

    “红莲……还是回去吧。”

    河滩上泥黑沙土遇到雨滴后开始变身，冰冷水珠与身上衣服贴紧后开始变大，加大的雨势让人着急，为了寻找到那样东西，他不停地将手伸向砂石中。

    “别找了……快要下雨了，还是回去吧，红莲。”

    少年突然抓住红莲的手，他抬头看他一眼，急急扯回被握住的手，埋下头卖力地继续找寻。粗糙的沙粒磨得指尖生疼，时间逐渐紧迫，他却不敢放松，加紧将手抠入结团的沙中。哗啦啦的雨点落在身上，打Sh了浅白的浴衣。

    眼角的余光中，少年移开了视线，望向了另一边。发觉少年有离别的念头，红莲慌忙地回过头。

    “等一下……我……”

    急急想要解释，迅速空出的手刚来得及抓住他，河堤上一直观察两人的黑衣男子已经来到两人眼前。少年抿紧颤抖的唇看着他，往日总不乏话题的嘴突然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般沉默起来。尔后他缓缓阖上了蓝眸，再度睁开时不再迷茫。

    “红莲。”少年轻轻呼喊着他的名字，抬手轻轻触碰了一下他的脸，“放心吧，总有一天会再见的。到那时……”

    嘴角微扬地冲他笑了笑后，头朝他脸的方向靠近。还未来得及对耳边听到了落下的承诺做出反应，他已放开了红莲的手。

    几秒后的下个瞬间，是他不再眷恋停留的背影。沾满两手沙的自己仿佛被弃在了原地，等回过神身影已消失在雨帘之中。清醒过来刚要去追赶，脚却不停陷入河水中那被挖了一个又一个洞的沙子中。Sh透的沙粒沾住了脚膝，像要绊住他行为地摩擦着皮肤。

    当从跌倒中爬起，踉跄而吃力地到达少年最后停留的河提上时，他的身影早已不见。

    ——不要……不……

    意识到自己真的被对方抛弃时，一直存于心底的话语再也没有了可倾述的对象。带着沙子的手胡乱地抹在脸上，雨点与泪水明明被带走，却还是无法阻止。

    ——伤心时不该憋着，要哭出来……如果哭不出来，就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