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求你，别走 (第2/2页)

，长大了，知道孝敬老父亲了。”

    “秦悠宝贝，你比我女朋友对我都好！呜呜。”

    秦悠烦得青筋暴起，从这帮孙子的口中，他不是他们的儿子，就是他们的女朋友。这气得他一巴掌拍在桌上就怒骂：

    “别瞎jb扯，你们还想不想要明天的早饭了？”

    同学们嬉笑成团，不是因为秦悠的‘恐吓’，而是他的嗓音。

    “秦悠，你这小鸭子一样的嗓子，还是少说两句话吧。”

    “妈的！”

    秦悠脸涨得通红，但还是不甘示弱地回骂了一声。

    秦衿去S市那晚开始，秦悠忽然间歇性地小腿抽疼，他以为是那天去棚户区和男人扭打而扯到了肌rou，所以并没有当回事。

    但疼痛经久不愈，直到过了两周，他发现自己的声音开始转粗，身体的疼痛并不是来自于肌rou，而是骨骼。曹颜和他才意识到是抽条了。

    他的身体在飞速地发育，成长。

    这让曹颜感到欣喜又紧张，每天给秦悠很多钱让他去学校买点好吃的，可惜秦悠因为骨骼抻得睡不着早起，曹颜给的钱都拿来帮同学垫付煎饼费了。

    一个多月的时间里，秦悠个头蹿上了175，这可把他高兴坏了，哑铃臂力器各来了一副，又在周末忽悠他老妈买了一套专业篮球衫和球鞋，前两天在视频里听说秦衿以前美国的学校里有健身房，于是心血来潮想让曹阳给他办一张健身卡，被曹颜严词拒绝。

    即便秦悠每天抽条儿疼得睡不着觉，他却觉得初二开学后的每一天都过得心潮澎湃，慷慨激昂——

    他又获得了自由的绘画时间。秦衿不知道用了什么花言巧语，劝说成功，让他爸妈愿意重新把书房腾出来作为画室给秦悠画画；

    他在一点点长高，变得强壮。他期待有一天可以像秦衿那样独当一面，也许在某一天，他也可以像秦衿保护他一样地，保护着他的家人。

    最重要的是，他哥哥不再漂洋海外，尽管依旧有着两百公里的距离，但这距离是如此微不足道，他又重新拥有了秦衿。

    秦衿哼着小曲，背着书包出了校门，丝毫不在意从自己嗓子里发出的古怪音调。

    国庆前的最后一天，轮到他和前面一排四人大扫除。他同桌罗浩辰草草扫完地就借着倒垃圾为由溜出校门抽烟去了，连书包都没带。剩下前排的班长顾乐乐和数学课代表王潇，两个班干部一个左一个右，指挥着秦悠忙前忙后。

    秦悠平日里数学作业王潇没少帮忙打掩护，课代表吩咐的劳动那必须得办到。虽然他和顾乐乐没什么交情，但班长大人一身正气，拒绝顾乐乐会导致秦悠被班长教育一到两小时不等，为了方便起见，他决定不和顾乐乐计较。

    教室在秦悠一人的努力下打扫完毕，他想着罗浩辰估摸着也不会回来，索性拿着好兄弟的书包一起带出了教室。

    寻思着罗浩辰经常抽烟的地方，秦悠没多久就溜进了学校旁的一处小巷子里。

    罗浩辰正和一个和他一边高的男生小声交谈着什么。

    秦悠走进一看，才发现罗浩辰身边的人他认识，叫陈川。

    这个男生秦悠见过好几面，都是下了课出校门的时候见到的，貌似不在智华中学念书，校服比他们好看很多，估摸着是周围哪个私立初中的。

    秦悠还和他搭过话，上周五大扫除他负责搬运塑料瓶去校门口的废品回收站卖钱时碰上的。罗浩辰在废品回收站旁的角落里掏烟，陈川给他点烟。

    秦悠过去的时候，正好撞上陈川的目光。

    印象非常清楚，他俩四目相接的那一刻，弄堂里吹来一股刁钻的阴风，令秦悠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这个人的皮肤就像在福尔马林里浸泡过似的，苍白的不似活人，像太平间的尸体，很不健康。他看秦悠的眼神也很不友好，不客气地上上下下打量个没完。

    秦悠当时被盯得有些瘆得慌，扯出一个笑容朝他挥了挥手。

    旁边的罗浩辰脸色也有些阴沉，吸了两口烟就扔地上踩灭：“秦悠你干嘛呢。”

    “……”

    “你叫秦悠？”陈川在角落里幽幽地开口，声音嘶哑得也宛若毒蛇吐信，“我叫陈川，耳东陈，三撇川。”

    “秦悠……”幽冷而沙哑的声音钻进了他的耳朵里，将他拉回了现实。

    陈川置身于阴影之中，灰色的光影将他笼罩得更为死气沉沉。

    他原本和罗浩辰说话时的表情阴恻恻的，没想到见到秦悠后，却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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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那个笑容不似常人，像是面无表情的僵尸忽然咧开了嘴，勾起的唇角让人不寒而栗。

    秦悠着实被这个笑容吓到了，但他没表现出来，只是按往常一样朝他挥了挥手。

    “你长高了。”陈川走近了他几步，忽然俯下身盯住了他。

    像是一条蛇，出其不意地扑向他的猎物。

    秦悠差一点就没忍住往后退。

    他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你上次，比现在……矮这么多吧。”他伸出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一下。

    “……”

    陈川这个人，从头到尾，由内而外，给秦悠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他觉得自己像是被盯上了，可又不知道陈川对他好奇些什么。

    “秦悠，书包帮我拿来了？”罗浩辰冷不丁地开口，走上前用肩膀挤开陈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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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悠回过神，点点头把书包递给罗浩辰。

    他移开目光，避开不看陈川，却觉得陈川的目光自始至终落在自己的身上，好像要把他吃了。

    “那走吧。”罗浩辰勾着秦悠的肩膀，示意他赶紧离开。

    “嗯……”

    罗浩辰比秦悠高出了不少，甚至比秦衿还高出几分。此刻往身边一站，秦悠顿感安全不少。

    傍晚的天阴沉沉的，透过小巷上方如线的缝隙，一丝丝地落在巷子内。

    秦悠扭头又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陈川。

    他一动不动，裸露在外的皮肤惨白无血色，一缕光打在他的脸上，秦悠看见他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别看他！”罗浩辰紧了紧按在兄弟肩膀上的手，“他是个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