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以相宣_第五十一回 苏大爷请茶谈买卖 尹师傅思往话因由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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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一回 苏大爷请茶谈买卖 尹师傅思往话因由 (第2/4页)

子素难眠,便着他来帮忙收拾个包袱,子素问起青衣,久宣回道:「只望东冉吉人天相,否则……」子素亦知青衣心性,沉重作叹,两人收拾几件衣物,仔细包好裹好,久宣抬头,才见子素嘴角淡淡发红,忙伸手挽住细看,红中泛紫,竟是淤青了一处,正在逐渐显现。

    子素侧首避开,久宣则皱起眉头,回想他今夜来客,恍然问道:「又是那姓吴的?」那吴通政近日造访之多,比赵端从前更频,下手也不比他轻,多在皮rou,倒不似赵端那般折腾人。

    然久宣不许他躲,将人揽近身来,仔细查看,看他唇齿皆未破损,方放开人来。子素不喜被人如此检验,却知久宣好心,按下难堪不悦,回身就要出去。两人走出青衣房间,子素不愿回房,想着去磬院寻银杞,久宣见他一同下楼,便知其意,遂拉他回房看看账簿,方知银杞亦有恩客留夜。

    子素一怔,正见春大王溜进门来、踱到跟前,久宣将之抱起,春大王却要往子素身上凑,只好又递到子素怀里去。久宣还待将包袱拿去欣馆,子素抱着春大王,闲来无事,也跟着走去,才出西楼余轩,却听远方有些动静,望去还有亮光。深更半夜,那动静自西面来,不知是城中出了甚麽事,久宣本不想理,却心生奇怪,托子素将包袱带去,自己则往主楼里去,登上二楼,寻个空闲房间望去,竟是大街那头传出步伐声响。

    崇文门大街离丹景楼不远不近,能见绰绰人影,却看不清,隐约见是有人举着火把来来往往,自城外进来。久宣心头一紧,想道:「莫非是已将贼人捉拿?」

    思来又惊又恨,顾不得甚麽夜行禁令,悄然摸黑出去,偷摸到得大街边上,果真见是巡城兵马来往。大队人马已然往北而去,猜是去向兵马司,一领兵策马折返,着守城士兵关上城门,又停马与人讲话。久宣壮胆过去,将至南河北岸无处可躲,只能隐在转角,悄悄探头,另外那人正是白日所见兵马指挥,问领兵道:「再无其他踪迹?」领兵摇首,回问道:「问过守城兵,说是夜里城门前似有人影,待遣人下去查看,就只见那几个贼人受捆门前。」兵马指挥沉吟片刻,只吩咐回去严加审讯,便策马走了。

    如此一去,大街再复平静。久宣听不明白,好是奇怪,亦只好待人走完,方蹑手蹑足循衚衕暗巷回楼。翌日清晨,就见招弟大呼小叫过来拍门,嚷着说是官府抓着凶犯,久宣淡淡应了声,只吩咐他随檀风去墨府一趟,招弟却道,风师傅已然走了。

    然久宣思来想去,仍是放心不下青衣,便道要跟去看看,招弟支支吾吾,见久宣走到门边,才急忙拦住他道:「公子,三娘不许你再出去,昨夜已发过话,让、让我将丹菂缰绳锁在马厩柱上,钥匙在三娘处。」

    久宣蹙眉,不懂自己又做错甚麽,教香娘如此对待,一时心下有气,不骑马也罢,索性走去就是,於是拽上招弟出门去也。自从六子到工坊去了,平日甚少见到,本要打发招弟去寻陈皮汤几个,走出巷子半道,倏尔想起甚麽,回首问道:「招弟,你与榷儿怎麽回事?榷儿性子内敛,可是你招着他、惹着他了?」

    招弟一听,连忙摇头摆手,絮絮叨叨说道:「哪、哪、哪里有的事?他、他、他、我、我……」久宣看他口齿不清,懒得追问,领他走到巷口,与他讲了往何处去寻人、寻着人如何说话、托人打听什麽云云。一一吩咐罢了,便打发他速去,自己正要往北街走,却听一旁马大汉茶摊里有人唤住,久宣应声回首,竟是苏沉商。

    苏沉商待他走近,敲敲桌面,招呼马大汉再拿一碗来,朝久宣问道:「蓝老板好早,苏某请你吃碗茶可好?」久宣不想与他多言,却不好失礼,只作揖道:「在下尚有要事,且不能奉陪,还望苏老板见谅。」说罢转身就走,才出几步,却听那人扬声问道:「那皂云庄大少爷怎麽样了?」久宣顿足,遂又折返。

    马大汉今晨只煮了些荷叶茶,见久宣来,自觉端一碗来,心知两位老板不对付,客套话也不敢多说,只道「慢用、慢用」,放下茶汤就走。

    久宣沉色坐他对面,心生愤懑,压住怒气问道:「莫非苏老板与皂云庄一案有甚麽牵连?」

    苏沉商哼笑了声,回道:「蓝老板倒不至於怀疑我,我与那位墨公子素不相识,与皂云庄亦无来往,何来牵连之说?只不过苏某初来乍到,听闻冒出来些山匪,自是好奇,更诡异是官差搜捕一日未果,半夜倏然抓到了,蓝老板不觉奇怪麽?」

    久宣心道:「此人怕不是要从我嘴里套话,看来他亦不知内情。」遂道:「当然觉得,这不、正要去询问则个。」苏沉商又问道:「有闻你家苏三娘认识潇湘阁主,真有其事耶?」久宣低头饮茶,猜他难道以为昨夜是潇湘阁主所为?回心又想,若真是香娘找得潇湘子出手,倒也不足为怪,只是时间紧迫,似有些不合理处。久宣自顾思忖,嘴上回道:「乾娘交友甚广,怕是要苏老板亲自问她才知。」

    苏沉商冷笑道:「小妹确实交友甚广,就连天津城,依稀记得也有她好友,不是麽?」久宣想起孙潇雁,念她铺子先受暗算、又被纵火,皆是苏沉商所谓,更觉满腔怒火,忍不住咬牙切齿问道:「苏大爷,你究竟想怎样?」

    说着抬眸瞪去,却见苏沉商笑得泰然自若,恍惚又见那人神态,忙别开目光。苏沉商眼神犀利,捕获久宣那丝闪躲,更觉得意,欺身凑前几分,嘴角勾起邪笑,问道:「蓝老板怎不敢看我?」

    久宣懒得与他溜达,坦然答道:「苏老板与令弟相似,我厌其人,故不想看。」却见苏沉商大笑回道:「我相貌随父,折衣随母,从来无人说我俩相似,蓝老板,你却是第一个。」久宣则道:「阁下与他神态相似,与面容无关,那抹笑中,俱是不拿人当人来看。」苏沉商稍作沉吟,道:「看来蓝老板果然认识他。」

    上次久宣与越王去挽香楼,苏沉商安排玉秋霜露面相见,本就是为试他一试,看看蓝久宣是否苏折衣旧识。尔今看来,不止相识,甚至相交匪浅。苏沉商打个响指,就见对面挽香楼过来个人,正是他手下敬犇,以木盘捧着两碟点心过来,放到桌上,转身便又回去。木盘上两双银箸,苏沉商咂嘴道:「你们京城人就是口重,爱食酱菜,早点也甚厚重,甚麽面条、油饼、奶酥之类,我着实是吃不惯,好在临行之时,灵机一动,带上几个江南厨子过来。听说蓝老板爱吃蒸角儿,不妨来尝尝味,看看我们秦淮点心相比如何。」

    两碟点心皆别致得很,一碟似是角儿,皮薄肚圆晶莹剔透,却未全然封口,肚上半开,缀以几粒青绿小豆,内馅白里透红半隐半现,如美人圆盘半遮,含羞带臊一般。然久宣无心吃食,漠然回道:「苏老板果然神通广大,消息灵通至极。」话音刚落,苏沉商已拈起一双银箸递到面前,久宣惟有接过,夹起一枚吃进嘴里,只觉皮糯馅爽,竟是鱼rou虾糜所制,又夹了些爽脆鲜物,不知是甚,只觉清新去腻,细嚼之下,满齿留香。

    另一碟则是松子胡桃所制团花玉糕,与京城常制果仁糕点不同,此玉糕口感酥软,配着茶吃,真真一绝。苏沉商见久宣吃得欢喜,举箸与他同食,待两碟点心吃完,茶亦饮罢,久宣还待寻个说辞,苏沉商先开口道:「我要丹景楼。」久宣一愣,不自应声「甚麽」,瞠目看着那人。

    苏沉商抹了抹嘴角玉糕碎末,抬眸答道:「蓝老板问我想要怎样,我如今便答你:我要丹景楼。」久宣心下暗骂几声,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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