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第2/2页)

但似乎被程澄拒绝了，而她这才想起来程澄除了那把用能力汇聚的剑之外，并没有使用到太多的能力。如果真只是要杀她的话，她身後的那对翅膀直接朝她一挥，她跟整个基地大概就直接灰飞烟灭了。

    「你那时候是真的想杀我。」依旧是毫无感情的一句话。

    银熙的心凉了一大半，她完全无法否认，只能不断道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程澄高举起剑，往银熙的左x刺去，被银熙一个闪躲刺在了肩膀上。血Ye不断从伤口流出来，将衣服染了一片红。

    其实以银熙现在的治癒能力，只要力量没有耗尽，就算一剑刺在心脏上她也能维持心脏的跳动，直到将剑拔出持续治癒心脏至没有生命危险为止。

    「你就那麽恨我吗？」

    银熙猛地摇头，忙道：「不是的，我以为、我以为你是……是、是魔王……」

    「可我现在也是魔王，你现在也想杀我吗？」

    「没有，我後悔了，我是真的後悔了……」

    程澄眯了眯眼，没有说话。

    「对不起，程澄，我真的很对不起。」银熙不停道歉着：「我知道说再多都没办法让一切重来，也没办法弥补你。如果杀了我能够让你消气的话，我不会再躲，也不会用治癒。」

    程澄的双眼眯得几乎只剩一条缝，她高举着剑，瞄准银熙的心脏。

    而银熙闭起双眼，卸下了围绕在周身的治癒能力，等待罪罚判下来的那一刻。

    茵萱的声音却在此时传了过来：「银熙，如果你现在不能证明橙花的失控是可以控制的，你Si了，等待她的也只会是永无止境的噩梦，这真的是你要的吗？你做这麽多就只是为了在这一刻给她报仇，然後让她一个人活着面对整个世界的敌人的吗？而且，她的灵魂是因为你才能来到这世界上，估计她的灵魂也是因为你才没有被魔王的力量破坏掉，如果你现在Si了，她的灵魂说不定也就无法成形，这样也没关系吗？」

    银熙猛然张开眼，发现程澄手里的剑仍高高举着，像是在观察她似的紧紧盯着她。

    「对不起，我错了……我还是更想让你好好活下去！」银熙重新让全身萦绕着治癒护T，而且b刚刚更加强烈，到了r0U眼就能看见她全身被银白sE光晕包覆的程度。这治癒护T也让她肩膀的伤慢慢癒合起来。

    银熙努力挣脱陷在墙瓦里的身T，双脚往墙壁一蹬，跃向空中的程澄，双手紧紧抓住她还高举在头上握着剑的手，两人的脸只差不到十公分，就这样互相对望着。

    「程澄，我是真的想让你活着。所以我决定我不能Si，我要带着你好好的活下去，带你去看春夏秋冬，带你去吃遍东西南北，我要用这一生及未来的生生世世都补偿你。」围绕着程澄的黑雾不断抚上银熙的面庞，碰到肌肤的同时侵蚀的刺痛感也随之而来，但这并不能阻止银熙想要拥抱程澄的慾望和决心。

    这一次，程澄没有拒绝银熙对她能力的控制，轻拍着身後的翅膀慢慢降落在地面，像是回应着银熙的拥抱，程澄褪去了周身的黑雾及身後的翅膀。

    在银熙的双瞳中，程澄终於想起她那时候想说的是什麽了。

    在那个下雪的村庄里，有着黑发、红瞳、长着黑sE翅膀的nV子缓缓站起身，面向迎面走来的另一个nV子。就在刚刚，村庄里的最後一个活人也被她杀Si了。

    那个走来的nV子有着一头银白sE的长发，腰边的剑也是发亮的银剑，像极了白雪中的JiNg灵。

    「你终於来了。」黑发nV子歪着头，露出一抹邪魅的微笑。

    银发nV子停在相距约三公尺的距离，不敢太过靠近，一手握向剑把，眼里有说不出的复杂情绪，但更多的是许久未见而重逢的泪眼盈眶及面临抉择的挣扎。

    黑发nV子却哈哈大笑，道：「你该不会还把我当作你伴侣，不敢下手吧？」

    「你的伴侣早就不在啦！」

    「也罢，那你就看着我继续找下一个目标。」

    「这次来找找你那个义弟在哪好了。」

    「还是去你的家乡，虽然已经是废墟了，不过应该能挖出不少屍T。」

    一字一句都在用着那张脸挖着她的弱点，银发nV子愤怒地举起剑冲向黑发nV子，黑发nV子却在她靠近的那刻突然换了一个表情，那表情实在再熟悉不过，让她那瞬间愣在原地。

    而黑发nV子也抓紧时机，一脚将她踢飞好几公尺外。

    「你还真的相信了啊？」黑发nV子在地上打滚捧腹大笑：「就说我不是你那个伴侣了，你怎麽还会一直被骗。」

    如此重复了好几次，每当银发nV子下定决心要杀她的时候，她总是会变着表情模仿出银发nV子熟悉的样子，而银发nV子也每次都会在看到那张熟悉脸庞的时候愣在原地停手。黑发nV子为此玩得不亦乐乎，不停地嘲笑着她。

    银发nV子终於被激得愤怒不止，在某次黑发nV子又在地上打滚嘲笑她的时候，一把将她压在地上，高举手中的剑，双手却在不停地颤抖。黑发nV子还是在不停地笑着，笑她不敢杀她。

    终於，在那双邪魅的红瞳的催眠下，杀人的冲动也占据了她全部的脑海，一剑又一剑地落在了心脏的位置。

    等到她回过神的时候，整个雪面都是蔓延的红sE。而她身下的那个人，早已褪去了红瞳及黑sE翅膀，微笑地看着她。

    她想起那句叮咛：「当魔王Si亡时作为容器的身T开始衰弱，会因为能力减弱而渐渐地恢复人类的意识。当瞳孔不是红sE的时候，代表是人类的意识b能力强的时候，没有被能力控制着。」

    漫天飞雪，也不及眼前这人的银白sE头发好看。

    她想伸手去抚m0眼前的人的脸颊让她不要哭，却只剩手指头能动。

    对不起，我的不告而别，再见面却是这副模样。到最後也没来得及和你说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