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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回意识的那一刻，白板身处在一片洁白乾净空间里。没有墙壁、没有天花板，更没有坚y扎实的地板。

    但他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确实存在着。在下一瞬间，他意识到自己是「坐着」的，而且面前有一张四方形的桌子。

    然後是声音──麻将碰撞的声音。

    「红中、发财一张，白板两张，就梦想拚大三元……真的没有人会这样打牌吗？」

    「为什麽不行？好玩嘛。」

    睁开眼睛，他看见自己正在搓着麻将。四道牌墙都已逐好，白板抬起眼眸，左手边坐着的是痞子发财，右手边是痴肥臃肿的红中，皆是不该存在於世的人。

    他的正前方是眉清目秀的梅冬，又一个长得像「主角」的人。

    梅冬把骰子往桌中间一掷，竟不偏不倚掷出了十八。

    「轮到我当庄了──好的，各位请抓牌吧！」

    自梅冬起依序开始抓牌，但轮到白板的时候，他却迟迟没有动手。梅冬笑着看向他。

    「怎麽不动？这不是你朝思暮想的机会吗？」

    「什麽机会？」刚刚恢复意识的白板还有些头昏脑胀，难以分辨现在是什麽状况。

    「坐上神的谈判桌的机会。」梅冬说着，顺便替他抓了一手，并将牌推到了他的面前。

    「但是光只有坐上桌的资格可不够，要是连游戏规则都没弄清楚，也只是白白浪费机会而已。那麽第一个问题──世界到底是什麽呢？」

    发财和红中接连开始准备打牌。面对梅冬的提问，白板毫不犹豫地说出了已知的答案：

    「世界是一部。」

    「对一半。」梅冬摇了摇头。「你再想想。」

    他想起自己曾被菊秋误导过，认为世界是一部政治军事间谍。刚好低头瞥见垫在桌上的麻将垫，角落印着一行字：「梦想虚拟出版社」。

    略作沉Y，白板重新回答：

    「世界是好多部。」

    「没错，世界可以是军事政治间谍，也可以是无脑BL玛莉苏恋Ai。你所身处的，是一个自由度极高的虚拟开放世界，世界里的角sE们按照各自的自由意志行动，自行发展出好的故事，再由我们记录下来。虽然有基础的世界观设定，但其实我们并没有预设故事类型与作品走向。对我们来说，任何类型的故事都可以接受，甚至越多越好，只要这些故事剧情JiNg彩、足以撰写成书。我们是出版社，目的是找出好故事，出版许多好看的。」

    梅冬看起来十分满意。做庄的他看了一眼门牌，随即将其押在桌面上打出。

    「放心放心，即便是世界的神，也没有这麽容易天胡的。那麽第二个问题，你抓到的第一个穿书者菊秋是谁，他真实的目的又是什麽？」

    白板没有吐槽梅冬一次问了两个问题，乖乖的按照顺序m0牌、舍牌。他重新评估了一下自己的手牌，牌面很差，不但很难赢，要是不谨慎保守，还很有可能会放枪，这局他只有陪打的份。

    只怕整场赛局他都是个陪打的相公。

    「菊秋……他声称自己是来自现实的穿书者，他所谓现实就是读者们所在的世界吧。目的大概是想成为这个社会的统治者，过上顺遂爽快的人生。可是，有穿书者的故事不一定好看，因为熟知潜在发展的穿书者会破坏戏剧X……」

    「思路方向挺不错的。」梅冬说。「我给你个提示吧！虚拟出版社可不只我们一家，有些人的手段很不乾净，老喜欢破坏别人的虚拟世界。同时，我们有些竞争对手还喜欢推广沉浸式服务给超级有钱的读者。」

    听完梅冬的提示，白板心里的答案逐渐清晰明了。

    「菊秋是竞争对手，来自其他出版社。他的目的──他们的真正目的，是打压对手，阻止各种悲剧、破坏所谓的戏剧X，让这个世界难以发展JiNg彩的故事。」

    「碰！」梅冬突然喊出声，白板不禁吓了一跳，缩了一下肩膀。

    「吓到你了？对不起，但是你打出的那张牌刚好是我要的。」梅冬轻笑，然後伸出手一把抓走了白板刚刚打出的牌。

    「至於回答……嗯，虽然不十分JiNg确，但不离十吧！姑且算你答对。」

    梅冬没有马上继续提问，然而白板心中却自然而然地浮现出了下一个问题──那麽兰春呢？他跟菊秋一样，只是普通的穿书者吗？总觉得事情并没有那麽简单。

    众人又接连打了几轮，尽管白板极力的防守，最後梅冬还是自m0得胜。新的一圈很快便开始了，白板连续几次起手m0牌都不顺，即便全力打保守牌，也只能做到少放枪。看着牌运旺盛的梅冬接连自m0胡牌，白板的筹码也即将消失殆尽。

    想赢，就不能永远打保守牌。

    「那麽兰春……」白板话音未落，梅冬便深深叹了口气。

    「他真是个过分的男人啊，在你与他之间，他还是选择了自己。」

    白板心一沉。他隐约猜到了，兰春没有打算为了他守护世界，但是被梅冬那样直白的说出来还是让他心口刺痛。

    但是冥冥之中，他却又觉得并非完全如此。

    当世界的一切都是假的，理智的他若还想要去相信什麽，便只能义无反顾的选择感情。

    「兰春不但是穿书者，还是更为恶劣的存在──他是病毒、是小偷、是虫，不仅仅肩负破坏剧情的任务，还要将这个世界解码，把所有档案都传送回对手的出版社。他在世界上留得越久，对我们来说就越危险。唉，他这次传输，已经有将近一半的数据都被送出去了。」

    梅冬的语气听起来相当哀愁，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牌，最後犹豫了好一阵子才选中要打出哪一张牌。

    「要形容的话，他就像对手的特殊武器──连你第一时间都难以发觉，且杀伤力惊人，把我们的世界和故事偷走变成他们的，真是可恶至极的存在。那麽下一个问题，你又是什麽呢？」

    兰春也问过他一模一样的问题，且一直说自己很「有趣」。白板想了好一会儿，虽然觉得这个答案有点太自恋了，但却又是最合理的选项，最後还是低声回答：

    「我是除虫AI──专门找出并排除穿书者的防毒软T。」

    「胡了！」在白板打出牌的那一刻，梅冬立即把自己的手牌推倒。

    「唉呦，你这个放枪可不小哪。我看看，二、三、四……共五台。来吧，付钱付钱！」

    白板乖乖把自己最後的筹码都交到嘻嘻笑的梅冬手上，梅冬清点完後开开心心的说：

    「没错喔！你可是我们的秘密武器──除虫人工智慧，同时也是促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