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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末,今天早上走货进账的东西不足秤。”城区来的干部在电话里说,“等你,速来。这些垃圾我可收不了,你别当我好打发。”

    季末抬眼望见江上一片广阔的天。

    江城地势低,云积得高而厚。风大的日子,江上一点雾气都没有。

    回想起了一件往事。一些细节。只言片语透露出的重要信息,拼凑出许森背后那人模糊的影子,套在刚刚见过的老人身上。

    许森:有一些东西,得通过东河区去流通。这就是他们存在的价值:把黑的,洗成更黑的。真要查起来,查不到青城区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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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文峰:许森助我和丁三指达成了合作。现在我为东河区效力。

    季末知道了那个问题的答案,许森的用意,为什么把颜文峰推到东河区去。

    许森早暗中把自己的手洗白了。哪怕没有证据,只是怀疑颜文峰的目的,许森也把所有事都撇得干干净净,不留痕迹了。当这颗雷大爆之时,被翻出来扔到太阳底下去炸得面目全非的只会是东河区。青城区,许森,金彪依旧置身事外。

    天塌下来了,有东河区作替死鬼挡着。

    ……真难啊。

    季末知道那人的视线依旧紧紧抓着自己的尾后。他便没想回头,只朝着目的地走去,在一阵沉默之后回答了干部在电话里的问话:“好,知道了。”

    “我来了。”

    ……

    许森目送那个身影远去,问:“如何?”

    “我和人又不熟。这才说几句话,能看出来什么。”闵先生没好气的说。莫非不是许森卡着不让自己和小朋友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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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信你的判断,你是不会看走眼的。”

    许森嗤笑,微微昂起下颌。“我如何公私不分了。”

    “有多大的能力,我就会给他们多高的地位。”

    “……”闵先生只能说:“你心里有数就行。”

    那个小朋友的身影上了船,看不见之后,他提起另一件事。

    “你还放着叶箐在江城里玩猫捉耗子么。这都多久了。”

    许森听出他这是在暗指自己办事不力。

    其实本就是无所谓的事情。

    “那批丢的货早就回收了,你还疑心什么。”许森沉静道,“全部完整地收了回来。叶箐带着它们在江城东躲西藏,压根没敢动它分毫。”

    “据点被我的人突破的时候,他人还在监狱里发懵。以为躲在耗子洞里,躲一辈子就没事了,可以当什么事都没做过。”自信一笑:“他就是想动那些东西,我也不会给他机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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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森做事情,闵先生当然是千万个放心的。

    “那就尽快把他处理掉,好好收尾,别再玩了。”闵先生语重心长地说,“我不像你,孑然一身,没有顾忌,整个江城你都想拿来当玩具。老头子年纪大了,争不动了,只想退休之后和家里人一起共享天伦之乐,行不行。”

    许森表示理解。

    “行。”既然闵先生开口,许森便干脆地应下。

    “小心驶得万年船啊,小许。”

    看过了想看的,两人不在寒风中久留,乘车返回城区。

    穿过中心城区,行驶在主干道,透过车窗看见一座城市的繁华盛景。

    于富饶经济之上拔起和搭建的城市。在如今各位领导者的治理之下,将来会有更多的大厦兴起,也会有更多贸易的机会。

    闵先生感叹:“好久没有听闻叶箐犯乱的消息了,江城里的气氛都沉闷了一些。”

    怀念道:“当时我问过他要不要加入。可惜被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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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拉拢过叶箐。”

    “他凭本事抢来的资格,自然是该给他机会。”

    许森没有正眼看过他人。没有人值得他称上一声“竞争者”。

    闵先生:“以后江城永久少了他的声音,也会叫人觉得无聊的。”

    许森无所谓。“这不是又塑造了一个敌手么。”

    “谁?你挑中了谁?”闵先生闻言有些惊讶,这段时间来还是第一次听他讲起新的计划。“还物色了什么新人,我没有见过。够格否?”

    “够不够格尚不清楚。未被揭露的那部分未知才令人期待,不是吗。”许森轻松地说,“你就收一收你的爱才之心吧,这是要送给小朋友玩的。”

    “看来新一轮博弈的双方你早就挑选好了,是我来晚了。”闵先生有些了解的兴趣,追问,“你不是一向最爱亲自下场,找点命悬一线的刺激,这次怎么退居幕后了。”

    许森笑笑:“得给新人表演发挥的舞台。”

    “另外,上次的那场戏,终幕和落幕我很喜欢,想看一次再演。”回忆着说。不听话里的内容,谁能知道他指的是他人一段多么残酷而又真实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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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怀真情,互相残杀。”

    如此笑言。许森发出了邀请:“等着看吧。”

    “你可真是愈发地恶劣。当心玩脱了。”闵先生叹,“当初选中你,真是一段孽缘。”

    许森十分清楚,说他许森恶劣,这人若不是年岁已高,早年是比自己还要恶劣得多的。不过是因为儿女开枝散叶,在国内各地都有不小的发展,他背着家人亲族的枷锁,有了弱点,才变得胆小如鼠了起来,越来越谨慎。

    缓缓道:“假如当年你选的是我哥的话,现在我还是会坐在这辆车里。但闵叔就不一定了。”

    闵先生笑了笑,不必在这件事上同他辩驳。

    许森最后靠在车座,淡定下了结论:“不会玩脱的。”

    走的每一步都积重难返,步至顶点时还在乎什么来路。

    继续放纵心里的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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