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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真说起来，我们都是这个世界的奴隶，我做的是不过是顺应世界的规则努力活下去而已，你不也是如此吗？」

    三浦春握着她的手，感受从她心底传出来的不安与颤抖，她竟也一时红了眼眶，温柔道：「蓝……对不起……」

    「！？闭嘴！」扎伊娜顿住，挣脱开便啪地一声，一巴掌甩在三浦春的左脸颊上：「我不需要你的怜悯！」

    左脸颊火辣辣地疼，她忍住鼓膜传来阵阵鸣响，低垂着头，许久没有说话。

    「呵、三浦春。」扎伊娜冷冷地唤着她，伸手抓住她的衣领，b迫她直视自己：「说话啊、怎麽不说话了？！你的价值观在这里一文不值，你凭什麽来审判我？你真以为自己是什麽了不起的人物吗？今天塔普瓦的药物不是我们开发、也会有人去做，懂了吗？适者生存才是这个世界真正的规律！」

    三浦春还是没有回答，扎伊娜气急败坏地将她高高举起抛向墙面，前者的後背直直撞向坚y的墙T，钝痛近乎麻木她的四肢，她跌坐在地上，垂着头选择继续沉默。

    扎伊娜深x1一口气，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铁链和电子项圈，缓缓走向三浦春，轻声道：「念在我们曾经有一段情谊，我才给你机会的，现在看来不用了。」

    「我们从现在开始已经两不相欠了啊，春。」

    扎伊娜蹲下腰，拿起项圈锁在三浦春的脖颈上，正要用铁链将她的四肢全部绑起——

    啪。

    三浦春猛地抬头，抓住她的手臂，一个借力，大腿钳住扎伊娜的腰肢，後者连忙挣开抓住自己手臂的手，然而三浦春身手b她灵巧许多，她用力翻身将扎伊娜压在自己的身下，扎伊娜反抗地掐住三浦春的脖子，後者吃痛地皱起眉头，没有放松对她的钳制，抓住扎伊娜的头巾一下两下砸向地面。

    後脑勺的疼痛让扎伊娜两眼一黑，掐住三浦春的手也松了些许，她手一探将地上的铁链抓过来，在扎伊娜的手腕绕了好几圈，牢牢捆住後往上拽，压制在头的上方。

    两人一番动作，扎伊娜的面纱松松垮垮地挂在耳朵，三浦春皱起眉头将她的面纱往上提了提遮住她的面容，腰往下一坐完完全全将扎伊娜压制在自己的身下。

    「你太小看我了，蓝。」三浦春说着，语气里包含着从未有的复杂情绪，她抿唇、深呼x1，轻轻呼出一口气：「小春明白你说的这个世界的不公平和所谓的规律。」

    「初来到卡娅吴壤时，小春遇见形形sEsE的人，好几次差一些丧命在某个角落、身上的财物很容易被人偷走、又或者被骗去奇怪的地方，小春并不是什麽圣人，一开始也很生气、也认为卡娅吴壤的人都是一群无可救药的居民，Si在这里也是他们活该的想法、小春也有过。」

    「可是、如果看见有人在自己眼前Si去却不出手拯救的话，小春就和杀人犯没有什麽两样。」三浦春垂着头望着怔怔看向她的扎伊娜，苦笑：「小春受过的苦绝不及你们的万分之一，对此小春无法感同身受，这不是同情、而是歉疚，这样的说教好像会显得小春高人一等似的，可是小春并不是那个意思。」

    「生老病Si是人类必然的进程，塔普瓦的诞生试图逆转这个自然规律，因此造成现在社会的动乱，还有那麽多无辜的人被卷入甚至丧命，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悲剧、而不是恩赐。」

    「而你们利用人类的弱点去诱导他们落入你们的陷阱，冠冕堂皇地给自己自私愚钝的行为套上为民除害的正义名号，说到底你们现在所追求并不是活着，而是塔普瓦研究成功後能够给你带来多少权力和名利，你想要支配他人的慾望和将你全家人丢到卡娅吴壤来的那些人又有什麽区别？」

    三浦春一边说着、手中的手链一边缠得越紧，扎伊娜的手逐渐发麻使不上力气，脑袋也因三浦春的话语乱哄哄的，尤其是在听见最後那句话时，她气急大吼道：「我跟他们才不一样！」

    「人都是一样的，扎伊娜。」这是她第一次这麽叫她，她垂下眸，望向她狰狞的脸孔。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地敲击扎伊娜逐渐崩溃的心防：「小春一直都很尊敬卡娅吴壤的所有人，为了活下去在泥泞里挣扎的人如同金子一样闪闪发光，可是、像你们这样沉沦在支配的慾望的人……小春绝对无法饶恕。」

    三浦春在医院工作过好几年，她经常认为这个世界上最公平的地方或许并不是法庭，而是在医院。她是儿科的专科医生，在转入儿科前也曾经在急诊室待过不少时间，她亲眼见过新生命的诞生、也见过鲜活的心跳声一瞬间成为一条Si寂的直线，无论这个人曾经做过多少善事、也不论他身上有多少财力和权力，好似惟有在Si神的镰刀面前，众生才能得到真正的平等。

    然而家属们从来不那麽想，他们会拉着医生的白大衣大吼自己一生为善为何老天待他们如此不公、为何作恶多端的罪犯能够轻松地在爆炸中存活、自己的孩子却逃不过Si神的追捕早早离开人世间。

    可是在三浦春看来，活着的人无论生平如何，Si了後都是一样的。

    停止的心脏、离开躯壳的灵魂、冰冷的身T、不再起伏的x脯，每个生物都会来到这个节点，这一生的喜怒哀乐最终仅仅会存活在生者的脑海里，又或是化作一缕看不见的清风飘散在世间。

    看尽这些，三浦春更能清楚自己心中的意念——人无法以善恶区分、善人与恶人皆为人类，她的职责是医生、而不是审判者，因此来到卡娅吴壤区後才会不顾对方的身份和来历，都愿意展开施救。

    说不定一万个人里只有一两个人因为她的施救，从此改变了一生呢？

    见Si不救，才是真正的杀人犯。

    「你懂什麽……你到底懂什麽……」扎伊娜湛蓝的瞳孔溢满泪水，她乾哑地嘶吼着，手腕的铁链将她勒得发麻：「你从来没有经历过我的苦……你一点都没有资格评判我……三浦春……我恨你……我恨你啊……啊啊啊！」

    「……」三浦春静静望着她，空出来的手轻柔地拂过她的眼下，抹去她的泪水，低声道：「晚安。」

    扎伊娜顿住，视线里三浦春的模样越发模糊，直到最後完全失去意识。

    ——

    找到三浦春的过程意外顺利，离开办公室的慕法找到已经打败纳赛尔的沢田纲吉，将他带到办公室时，三浦春便已经将扎伊娜扎扎实实地绑起来，头巾和面纱依然安静乖巧地遮挡住她的面容，看不出两人是否有过争执和打斗。

    然而三浦春显然并不想与沢田纲吉多透露些什麽，只是翻找出办公室里一些资料带走，剩下的都全数交由奈及利亚政府组建起来的武装部队和警队处理。

    腊魃帮地下基地的员工人数众多，政府实际上根本没有想好到底要如何安置这些人，早前发布的卡娅吴壤区的法令显然已经不适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