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线定制问卷(骨科1V1)_缺失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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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缺失 (第3/4页)

,尤其是身为她孩子的许一零。

    就比如现在这样,不管怎么起冲突,母亲都不会不给孩子饭吃。

    无论多生气,许一零都无法否认母亲的付出已经渗透到她生活的每个角落,连她现在坐的这张床,上面的床单都是母亲铺好的。

    父母和哥哥一样,不能陪伴和了解她肯定是有苦衷的,他们都有自己的任务要完成。

    她早该明白,没有人天生就应该照顾她一个人的情绪。

    仿佛有一盆水慢慢地浇下来,浇灭了刚才的气焰。

    许一零回忆了一下之前对母亲的态度,不自在地摸了摸笔尖。

    她开始为自己刚才的任性感到后悔。

    她悄悄来到厨房外。她自知理亏,想和母亲道歉,但迟迟开不了口。

    那些最直白简洁的歉意,在面对母亲乃至其他长辈的时候,往往最容易莫名其妙地卡在嗓子里,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和他们直白明了的交流竟变成了一种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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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别扭什么呢?是怕再次挑起话题引来她的唠叨?是可悲的自尊心作祟下不甘心示弱?还是“习惯了”每次碰到这种事都达成共识不了了之?

    踯躅只会继续放大悔意。

    她没有勇气,最后选择避开道歉,主动弥补。

    “妈,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许一零小心翼翼地问。

    “没事没事,你快出去,小心被油烫到。”穆丽菁把女儿推开了一点。

    “我没事,我来帮你吧。”

    穆丽菁看见认真的女儿,有些意外,“那帮我洗两根葱吧,别乱动别的东西。”

    “嗯,”许一零从袋子里拿出葱,随口问了一句,“爸今天不回来吃饭吗?”

    “他今天厂里有饭局。”穆丽菁轻叹。

    这几年许常均和穆丽菁的工作都有了变动。许常均从普通技工升职到车间副主任,工资涨了不少,当然白头发和皱纹也没忘记关照他。厂里的饭局他推不掉,酒量没增多少,但是人变得健谈一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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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丽菁早就不在附近的服装店工作了,她一咬牙去了市中心的商场,几经周折。现在她在工作的服装店是她目前待得最久的一家,但她没有打算干到退休。她每天上下班要赶很远的路,但工资是非常可观的。她把头发剪成了干练的短发,开始在意脸上的化妆品。

    家里的收入增长了,如今也有了自己的房子。穆丽菁觉得生活终于有了它该有的样子,可她和许常均见面的时间变少了,她发现和丈夫恋爱时的心动喜悦已经被生活磨没了,他们各自忙工作,见了面聊的也是孩子的学习、工作和钱。

    “爸为什么不多陪陪你啊?”许一零将洗好的葱放在案板上,转身去拿碗,发现母亲没有注意,于是顺手洗起碗。

    穆丽菁无奈笑了笑:“你现在懂什么?好好学你的习,长大之后就知道了。”

    小孩子怎么可能理解成年人世界的牺牲和取舍,想要安稳的日子,哪一样东西不需要付出代价?

    “人呐,不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的。”

    天色曛黑。

    这条路从来没这么难走过,因为从前路两旁照明的灯都灭了大半——东湾村靠近产业园的地方搬走了不少人,现在只有几户人家的灯还亮着,但是微弱得很,低瓦数的白炽灯,一副轻轻一吹就会灭掉的样子。仅存的路灯下围着稀疏的蚊虫,歪斜电线杆上贴着破损的牛皮纸小广告,尾端被晚风刮得飘飞。

    巷子里传来几声犬吠,有时还会蹦出一只野猫,亮莹莹的眼球瞪过来,转眼又窜进黑暗之中。

    许穆玖终于来到老房子。房子大门紧闭,幸亏他还留着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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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咔哒——”铁门栓被拉到底的一刹,寂静突然被刺耳的声音敲碎了。附近再次传来犬吠,却不再像过去那样还夹杂着其他声音,如今,连这几声犬吠似乎都隔着好几层寂静,真切却遥远。

    走近院子,偌大的空间里只听到他一个人的脚步声,安静得可怕。房子里漆黑一片,房间都没有开灯,每一扇门、每一扇窗都犹如黑洞洞的巨口,吸食他到此之前满怀的期待,不可抑制的恐惧和好奇随之放大。

    他怀疑自己怎么有胆子一个人跑到这里来,可想到那个只有几面之缘的新家,他忽然又觉得自己不属于任何地方。

    继续往里走,到了客厅,许穆玖凭记忆熟练地打开顶灯的开关。周遭黑暗被驱散后,他这才感到一丝熟悉。墙面上不知被什么东西熏黑的的痕迹在灯光下清晰呈现,地面上残留着清除不掉的刻痕,它们已经融为一体。

    茶几、单人床、冰箱被带走了,大床、电视机、方桌被送人了,剩下不需要又难搬运的衣柜、条桌被留在这了,它们还在原来的位置,台面被清空了,只有台子的缝隙和附近的地上有搬运途中落下的废纸和废塑料片。少了周围的物品,它们的存在反而显得违和,仿佛它们本来是不该在这儿的。

    鼻尖翕动,没有了人,周围熟悉的气味都淡了许多,还掺进了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下才闻到的陌生的冷。

    许穆玖原以为这幢房子被遗弃后会是怎样的惨状,以为自己眼睛都不眨就可以在脑海中完美还原从前与这些物件有关的回忆。

    他是来和这个家叙旧告别的。

    可他现在能说什么呢?又有什么能回应他呢?

    他独自站在客厅中央,喉咙像被封住,说不了话,拘谨得像个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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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以为的家,比他想象的要和谐、陌生。

    如今看来,是他打扰了它肃穆的沉睡。这幢房子只是一直站在这块地上,目睹他的成长,它从来就不是他回忆的容器,也并非回忆的制造者。

    当他为新的生活感到不适甚至想抱怨、想逃避,他捧着怀念和怜悯的心来此,它却没有接纳的意识,更不会给予回应。

    他害怕失去的过去,根本不是抱着老房子不放就能解决的。

    卧室的书柜上还放着那几个玩具,受潮加上磨损让它们也同墙壁地面的痕迹一样,和这旧房子融为一体了。

    记得早晨许一零叮嘱母亲要把它们带着,看来母亲忘掉了。

    许穆玖拿起其中一个玩具放在掌心,当初这块粗糙的木头用尖锐的刺扎过他的手,如今被磨损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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