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乐章离魂(3) (第1/1页)

    「好热。」

    两脚都跨入门後，书雅立刻停止动作。她，正伫立於一处悬崖之上，脚边一条钢索直线连结到百尺以外的另一处悬崖，钢索的道路之下则是永无止境的火海。

    「走过这条钢索，就能回到人间。努力跨过障碍吧！」

    律淡然道出这项不可能的任务。书文不在律身边，独自留在门後。

    「不可能。我没走过钢索，一定会掉下去。」

    话说，这分明就是通往地狱的景象。是不是有什麽地方Ga0错？书雅被周围的热气燻蒸的有些晕眩。

    「你觉得回去有可能是这麽简单的事吗？没有足够的决心，缺乏坚韧的心志。放这种人回去再让他随便Si一次只会增加我们往後的工作。」律面无表情地说着，接着飘向空中：「掉下去也只会回到原来的地方而已，用不着担心。倘若觉得我的话无法信任，真这麽担忧，顶多退回门的後面就永远不会再见到这副景象。」

    书雅咽下口水，看来也只能y着头皮上了。深呼x1後，她尝试踏上钢索，平举双手，脚下的钢索意外b想像中坚实也几乎没什麽晃动。书雅一面缓步前行，一面提醒自己别去在意底下的火海。热风自崖底不断往上窜。

    好热！好烫！

    也不清楚走了多久，书雅喘息着，抬手拭去汗水，有种自己并没有前进的错觉，她眯起双眼，脚下的道路好像出现些微的变化……。钢索变两条？不对，三条？书雅使尽r0u了r0u眼。

    恍惚之间，她听见哥哥的声音：「去Si吧！书雅。」

    哥哥！不，不对，他怎麽可能出现在这里……。这一定是幻听。可是这真实感又是怎麽回事？

    趁着书雅陷入一片混乱，哥哥的「身影」凭空显现并一把将她推下钢索。

    「啊！好烫！」

    千钧一发之际，书雅右手抓住钢索，热气几乎将她整个吞没，浮在上空的律静静地注视着此景，眼镜镜片反S着底下的火光。

    书雅抬头望向伫立钢索之上的那人，他正冷冷注视着她，甚至恶狠狠一脚踩在她的近节指骨之上，力道之重令书雅感到她的骨头近乎碎裂。幻影的力量怎麽可能这麽大……。

    「哥哥，好痛！不要！」

    书雅哀号着，踩着她的力道却丝毫没有减轻。

    「连个幻影都对付不了像什麽样，书雅。」

    白烈的身影也不知从何处现形，钢索上两个人影对视不到一秒，白烈重重弹了哥哥的前额一下，哥哥便化作轻烟消散。接着，他瞥了下方一眼奋力抓着钢索的书雅，也没有任何要出手相救的意思，人反倒顺势坐下来。

    「叔叔……。」

    书雅仰着头有气无力的叫唤，她向白烈的「幻影」求救。

    「後悔了吗？如果当初乖乖听我的话就不至於变成现在这样。」白烈俯瞰着她，翘着脚，依旧连根指头都没动一下：「现在要乖乖听我的话了吗？我说你，趁现在选择就这麽Si去会b较幸福。」

    「不要。我不能……。」

    书雅觉得口乾舌燥，紧握钢索的手在颤抖。

    「你不会听我的话，所以你的这种答案我大概也猜的到。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你坚持己见，我也不打算出手帮你。」说着，白烈露出严厉的神情：「有本事反抗我，就给我靠自己的力量爬上来！让我见识你的决心，乔书雅！」

    「我一定要回去！然後完成该完成的事！」

    书雅大喊着，紧抓着钢索的右臂已然麻痹，只得靠仅剩的左手使尽气力抬起自己全身的重量。重新回到钢索上之际，她整个人呈现办趴跪的姿势，双手抓着钢索已经连一步都走不动。

    「这不是办到了吗？」

    嘴角扬起温柔的弧度，坐着的白烈朝她伸出一只手，书雅也很自然地抓住。熟悉的冰冷传到掌心，过度真实的触感令书雅忍不住怀疑，他人真的存在这里。可能吗？还是只是和方才的哥哥一样JiNg致的假象？而在握住他手的同时，刮起一阵狂风灭去崖底的火焰地狱。

    「叔叔，难道您是……。」

    「这真的是最後一次了。」不等书雅说完，白烈拉着表情困惑的她起身：「离开吧！」

    白烈轻推书雅的背，她立刻化作一阵清风飞到对岸。待书雅回头时，白烈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书文越过门，瞬间便抵达书雅所在的画面。

    律同时踏上陆地宣告结果：「审判结束，在此判定你所属人间。」

    书雅眨了眨眼，一时还无法理解发生什麽事。灵T散发出青sE的光辉，书雅猜到自己正在消失。

    「我想黑夜和白昼还会再叨扰一阵子，暂时要麻烦你照顾了。」

    书文语气恭敬，却已脱下了漠然的面具。

    「好。」

    书雅毫不迟疑回应。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很希望你可以选择幽冥，跟我们一起留在这里。」

    这是她从书文口中听见的最後一句话……。她，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