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乐章离魂(9) (第1/1页)

    「哥哥……。」

    不久前尚停驻在边上的诡异乌鸦不知何时消失了。握在左手小提琴不翼而飞，而琴弓不知何时变成一把锋利的剑，反S灯光，刀锋闪着冷冽的光芒，书雅回神，手一松开，剑落到地面之际，又变回乐器的型态，但这些异象她都无暇顾及。她下意识倒退一步，眼下除了哥哥，其他人似乎都只是失去意识，地面的一大滩鲜血全都来自乔身上那道几乎深可见骨的伤痕。再看看自己的被浸Sh的双手，代表生命的大红sE狠狠刺痛双眼，现实与梦境如出一辙。

    「是我做的吗？我伤害了……哥……。」

    不能消沉，要赶紧止血！她想着。前进几步，想去到哥哥身边，却因为突如其来的腿软，整个人扑倒到地面，但还是迅速爬起来，伸手压住哥哥手臂上的伤。此刻，书雅对自己不具有回复的「土」属X暗暗生恨，眼角的泪光模糊了视野。

    昏倒的几个人在苏醒的第一时间都被眼前的画面所震慑，她们似乎不太记得究竟出了什麽事。璃樱随着前去召唤她的瞳月从医护室匆忙赶来，二话不说一把拉开正堵着乔伤口的书雅，接着蹲下检视情况并做紧急处置。

    书雅目送着乔被带往医护室去进行後续治疗的背影，期间，乔忍着痛勉强挤出笑容，不忘安抚书雅说着：「我没事，别哭了。」

    「放心，乔学长不会有事的。」

    月弦试着安抚书雅的情绪，书雅却什麽也没有听进去，失神的离开人群。

    我是在作梦吗？是梦对吧？

    不对，哥哥受伤了，是我下的手，也许差点就杀掉了……。

    可是，其他人都像是没事一样啊！没有人对我感到畏惧，她也完全不记得整个事发经过。

    不对，也许他们只是因为夜sE太黑才没看见？又或者，他们其实是假装的？

    果然是梦对吧？是除了我之外的其他人做的！

    不对，不对。不对！

    走着走着，分明没人在後面追逐，书雅突然奔驰起来，她心中有无数个声音提出质疑，认为不是她下的手，同时，又有一些声音告诉她，要她别再自欺欺人。

    不知不觉书雅去到中庭那棵桂花树下，微寒的夜风拂过，落下一些h白sE花瓣，她仰起头，失意望着残缺大半的月相，不知不觉又将迎来下次的朔月。曾几何时，树下多了一个人的气息。

    身着灰sE衬衫及黑sE连帽外套的少年递出一条手帕，开口：「你为何落泪？」

    书雅不语，没有接过手帕，抬手拭去泪痕。

    「这是你第二次拒绝我了。」少年收起手帕，转而提出了另一个问题：「你伤害谁了？」

    书雅猛然抬头，带着几分困惑之sE。

    「你这个人完全藏不住心事。」少年没有解释所谓的「第一次」，自顾自地说着：「放心吧！你担心的那家伙只是小伤，并没有X命之忧。那个姓寒的，你可以相信他的技术。」

    「你是什麽人？」

    书雅有些防备看着他。

    「不用这麽防备，我什麽都不会做的，也没那个打算。」

    少年为难笑道。

    「抱歉，我没那个意思。」

    说着，书雅脸微发烫，感到有点羞耻，也许是最近发生太多事，她有点太过神经质，不自觉就会怀疑别人的意图。

    「岚。」

    「什麽？」

    书雅眨了下眼睛。

    「你不是想知道名字吗？」

    岚爽朗笑道。

    「我是乔书雅。」

    书雅连忙跟着报上名字，又马上感到自己举动的怪异而轻轻地笑出声。

    「果然还是笑容b较适合你。」

    闻言，书雅脸上浮现淡淡的粉sE。

    岚接着说道：「情绪低落的时候有些人需要的不过是想要一个可以宣泄的对象，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向我诉苦。虽然已经自报姓名，但面对陌生人，应该b较轻松吧？」

    面对陌生人吗？也许是吧！书雅想着，向岚娓娓道出一切，而岚也闭上双眼细细倾听。

    「是乌鸦的咒术……。」

    岚嘴里呢喃，脸上的笑容消逝。

    「什麽？」

    书雅不解的开口。

    但岚并未正面回应，反倒立刻转移话题：「小提琴借我看看。」

    书雅将琴盒开启，取出那把不知何时被染成漆黑的提琴：「本来颜sE应该是……。」

    「白sE。」岚先一步说出口，他轻抚琴身，沾在上头的血随之消失了。

    「你是怎麽知道的？」

    「那是……。」岚正要开口解释，脸sE却突然怪异了下，改口：「抱歉，我得马上离开了。有话之後再说吧！」

    说罢，岚後退一步，离去的身影弹指被黑暗所吞没，一阵风带走了他的气息。

    书雅歪着头。真是个奇怪的家伙，她想着。与此同时，她听见脚步声。

    「书雅！」

    乔从不远处奔来，呼唤着她的名字。

    书雅看着他激烈的动作，不禁慌了起来：「哥哥！你的伤……。」

    「我没事。倒是你这麽晚还不回宿舍，别让人担心啊！」

    乔一把将书雅揽进怀中。

    书雅闭上双眼，心中千言万语汇作一句话：「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