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无伏阴(骨科年上)_2~7一被他撞见和发廊妹做了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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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7一被他撞见和发廊妹做了 (第1/9页)

    2.

    因为我们家很穷,穷到根本养不活两个孩子——岑北山就算了,他已经十多岁,可以自己挣学费。

    主要是我,我还要上学,还要吃药。

    我常看到我妈偷偷掉眼泪。

    真奇怪,疼的是我,吃药的是我,哭的却是mama。我才最应该哭。

    但我不怎么哭,岑北山常夸我乖,说我都不爱哭。

    我有什么好哭的,我差点都活不下去,哪儿来的力气哭。

    但是幸好有岑北山。

    岑北山刚上初中就开始挣钱,他第一份工作是在烘焙坊打工,每天下班的时候,老板会把没卖完的、又快过期的蛋糕给他抵工钱。

    那些蛋糕是兑奶做出来的,很香,岑北山用开水把它们泡软了做成糊糊来喂我。

    我小时候瘦弱得像是垃圾场旁边总出现的那种被丢弃的幼猫,孱弱无力,连吵闹都没力气。

    吃东西的时候也意识不到食物宝贵,边吃边漏,常把领子弄得又黏又湿。

    岑北山于是把我抱在怀里,用小勺子撬开我的嘴喂我。

    我对小时候的全部记忆就是岑北山蹲在门槛边,温柔地抱着我,地上是一大碗香甜的糊糊。

    日子就是这么苦,所以我妈跑的时候,我和岑北山都不太惊讶。

    那个时候我从学校回来,做完作业,又去洗了菜做饭,饭做好了,我叫我妈,没人应我。

    我在屋里转了一大圈,都没找到她。

    最后鬼使神差我打开衣柜,发现我妈平时舍不得穿的最漂亮的一条花裙子不见了。

    等到了晚上岑北山回来,家里没交电费被房东停了电,一片黑。

    他摸着黑端着一根泛黄的白色蜡烛来找我,怎么喊我都不应,最后在床脚下找到了哭到睡着的我。

    他把我抱出来,用清水给我洗脸。

    我迷迷糊糊醒了,把头抵在岑北山的胸口,小声说,“哥,妈不要我了。”

    我很清楚,她不想要的是我。

    岑北山已经能挣钱了。只有我还是个小累赘。

    清楚归清楚,但是我还是难受到快要不能呼吸。

    幸好岑北山亲我的头发,把我抱得很紧。

    他说,“她不要我要。”

    这句话我记了很久。

    这个世界变得再糟糕也没关系,只要岑北山还在,我就还有能呼吸的力气。

    等我小学毕业的那年,邻居有个叔叔开了个厂子,他没有钱请工人,岑北山跑去毛遂自荐,做一些要力气的活,比谁都便宜。

    我放了学去看他,那个地方很偏僻,到处都是杂草。

    厂子门口立着几台生了锈的机器,像是个大怪物,我看了很害怕,抓着书包带子往厂子里跑。

    我看到岑北山,他和一个女人抱在一起。

    那个女人的裙子是白色的,有一些红色的小点,让我莫名地想到了我妈带走的那条裙子。

    他抓着那个女人的腰,把她按在一架破钢丝床上,压在她的身上。

    我很害怕,我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

    而且我很不舒服。

    那架钢丝床是家里的,我小的时候睡,后来放在库房里当个闲置的垃圾。

    岑北山说他有的时候不回来就在厂子里睡觉,于是带走了我的钢丝床。

    可是现在,躺在那上面的却是一个陌生的女人。

    岑北山骗我。

    我很不舒服。

    我跑回了家。晚上的时候,岑北山回来了,带着卤菜和一盒豆奶。

    我喜欢喝奶,所以他总是买奶给我。

    岑北山还买了鸡腿和其他的好几样rou食,摆在桌子上,摆了一桌子。rou很香,可是我很难受。

    吃了几口饭,我眼泪就下来了。

    我不想哭,我不想像个没用的废物。可是眼泪不受控制地流出来,我怎么都擦不干净。

    岑北山把我搂在怀里,问我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我。

    “哥,”我抓着他的领口,问,“你会一直和我在一起吗?”

    “会。”

    “永远永远吗?”

    “永远永远。”

    事实上他骗了我。

    岑北山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告诉我他修好了热水器,然后径直去了我的房间。

    我们家的房子是个简陋的老旧一居室,客厅厨房厕所,加上阳台和一个卧室。

    小时候我和岑北山睡在客厅一角的折叠床上,后来我爸消失,我们母子三人一起挤在阴冷的卧室,

    再后来我妈又离开,卧室就归属我和岑北山。

    岑北山高中毕业之后不知道哪儿来的钱,说动房东,把那个近乎废弃的阳台往院子里扩了几十厘米,修葺成了一间能射进太阳来的小卧室。

    岑北山说房子亮堂些,人也会开心。

    但是我住进了有太阳光的卧室,还是没能开心起来。

    我想我也许换年那个老旧的卧室,怀念角落的霉斑,怀念阴雨天从墙缝渗出的水珠,怀念夜深人静时突然脱落的墙皮。

    哦,不,我不怀念那些东西,我只是怀念我和岑北山一起挤在狭窄的钢丝床的日子。

    不安管天气冷热,他总是抱我抱得很紧。

    而岑北山身上的气味,又是那么干净且让人安心。

    苏雅雅给我带过她最喜欢的香氛瓶,花朵和热带水果的香甜气息几乎能覆盖一切异味,但是那股湿冷的霉味儿却像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一样,时时刻刻不提醒我这是一座没人稀罕的破房子。

    而我是孤身一人。

    那时候如果我跟岑北山说让他别走,他一定不会走,但是我理智尚存,清楚此地不算什么好去处。

    后来我后悔了,但是我没跟别人说,只是不管白天黑夜都把窗户打开,希望冷风能够驱散这屋子里讨厌的气味。

    让我别那么想念我哥还在的日子。

    岑北山一开始是常回来的,坐好几个小时的大巴,拎着大包小包,风尘仆仆。

    他总是叫我去接他。

    我骑着自行车穿过这个我出生长大的小地方,驶过我走过无数次的石桥,到了车站,又慢悠悠地看着天边晚霞从亮到暗,然后夜幕降临。

    岑北山踏着苍茫夜色归来。

    我不太喜欢他总回来,因为回来很快又要走,我心里堵得慌。

    大概是青春期综合症,我有点烦看到他,忘记是哪次因为什么事情,总之是件小事,我说,让他别回来了。

    从那天起,他就不再回来了。

    取而代之的是我重新有了mama。

    我其实一直知道我妈在哪儿,她在不远处的街道有了新家庭,听说和她搭伙过日子的那个人是她年轻时候的青梅竹马。

    我一次都没去看过她,有时候经过她住的街道还会快跑跑过去或者绕道,生怕碰到。

    但是在第二次没能在车站等到我哥而一个人推着自行车往回走的晚上,看到在门口发呆的我妈的时候,我没能跑掉。

    我给她开了门,吃了她带来的馄饨,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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